第16章 剑魄龙魂

星陨龙巢的入口在黎明前的薄雾中显形时,苏沉舟手中的逆鳞甲突然发出蜂鸣。青铜大门上布满倒悬的弑龙钉,每根钉子都在滴落金色龙血,血珠在地面汇成星图,正是他在剑冢禁地见过的“龙凰纪元”星轨。林清玥的龙符此刻不再冻结,反而与大门中央的龙形凹槽产生共鸣,冰蓝色魂力顺着弑龙钉的缝隙渗入,竟将部分钉子震成齑粉。

“这些钉子是剑宫用来封锁龙族科技的。”苏沉舟盯着门扉上的星图浮雕,星陨龙枪枪尖自动指向第十二颗暗星,“用龙怨导航,逆时针旋转七次——”话音未落,龙枪突然脱手,在空中划出复杂轨迹,所有弑龙钉同时发出哀鸣,大门轰然开启,露出内部倒悬的金属建筑群,每座建筑都像凝固的星芒。

“是龙族的‘星轨回廊’。”林清玥的雪眸映着悬浮的光膜,“《龙殒编年史》说这里藏着造化龙枢,是龙族制造魂核的核心装置。”她的指尖刚触碰光膜,整座回廊突然震动,无数光点涌入苏沉舟眉心,他看见自己的魂核正在分裂,烛阴人格化作的龙首虚影,正与剑心烙印凝成的剑魄相互绞杀。

“必须现在融合。”苏沉舟按住剧痛的太阳穴,双生魂核的分裂已进入第七日,每次切换形态都会在他颈间留下逆生龙纹,“清玥,用冰魄剑的剑意帮我稳住剑魄,我来引动龙魂。”

林清玥点头,冰魄剑在掌心凝聚,剑格处的古帝龙符突然发出强光。当剑尖点在苏沉舟眉心时,他感觉有千万道冰针刺入识海,剑魄光焰瞬间暴涨,将烛阴的龙首虚影逼回魂核深处。与此同时,他运转“龙魂双生”秘术,逆鳞甲碎片与星陨龙枪共鸣,龙气化作液态金流,顺着经脉涌入魂核。

融合的瞬间,时空裂隙毫无征兆地撕开。苏沉舟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十万年前的龙族母星,悬浮在宇宙中的巨型龙巢吞吐着星芒;冰凰女帝的舰队划破暗宇宙,舰首的冰魄剑与星陨龙枪组成的“龙凰之矛”,正刺向吞噬恒星的暗物质巨蟒;而在画面边缘,穿着现代白大褂的人举着摄像机,镜头里映着与他容貌相同的实验体,胸口跳动着双生魂核。

“这是……被抹除的龙凰纪元?”林清玥的声音从时空乱流中传来,她看见自己的前世正与龙太子并肩作战,两人的魂核在体外交融,形成能吞噬星辰的太极图,“剑宫史书写龙凰两族因争夺资源开战,但真相是他们在守护宇宙源点……”

话未说完,裂隙中突然涌出黑色雾霭,那是时空管理局的“抹除之力”。苏沉舟感觉魂核被灼烧,烛阴人格趁机反扑,龙首虚影张开巨口,竟将雾霭吞入腹中。当他再次看清时,发现自己站在星轨回廊的核心处,中央悬浮的造化龙枢正在分解,无数光片组成的《龙殒编年史》残页,正缓缓落入他掌心。

“小心!”林清玥突然将他推开,一道剑光从时空裂隙中射出,斩在龙枢上溅出火星。苏沉舟这才惊觉,裂隙另一端站着数位身披黑袍的人,他们的胸口都有与剑心烙印相同的纹路,手中握着的,正是寒潭底的同源断刃。

“他们是剑宫初代长老会的人!”林清玥的冰魄剑斩出冰墙,“当年参与封印龙太子的凶手,现在来阻止我们恢复记忆!”

苏沉舟没空回应,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手中的残页上。泛黄的纸页上刻着龙族文字,记载着三十六处遗迹的坐标,以及“双生魂核,星陨归位”的预言。当他触碰到残页空白处时,现代简体字突然浮现:“第7次轮回实验日志:实验体7号成功融合剑魄与龙魂,但出现人格分裂,烛阴人格觉醒度37%。”

“原来……我真的是现代实验室的实验体。”苏沉舟的声音发颤,脑海中闪过更多碎片:培养舱里的营养液、手腕上的编号条形码、还有那个总在梦中出现的戴眼镜的男人,“他们在复制龙凰纪元的力量,而我们的轮回,不过是数据重置的过程。”

时空裂隙突然扩大,剑宫长老们的剑光已突破冰墙。林清玥的龙符在此时彻底苏醒,冰凰虚影展翅挡在苏沉舟面前,她的发间已完全变成冰蓝色,锁骨下方的剑蛊红痕,此刻化作冰魄剑的完整剑格。

“沉舟,融合还剩最后一步!”她的声音混着时空乱流的尖啸,“用龙枪刺向龙枢,让剑魄与龙魂在源点共鸣!”

苏沉舟不再犹豫。他握紧星陨龙枪,双生魂核在体外显形,剑魄与龙魂化作阴阳两极,顺着枪身涌入龙枢。造化龙枢发出太阳般的光辉,所有弑龙钉同时崩碎,星轨回廊的金属墙壁上,浮现出龙凰两族共同谱写的《创世纪》——原来所谓的“龙凰之战”,不过是两族为封印暗物质邪神而进行的献祭。

“全知状态……”苏沉舟在强光中低语,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穿透时空,看见第一次轮回时的场景:现代科研员苏沉舟在实验室意外激活龙枪,导致自己与女友林清玥(实验体001)的意识穿越到十万年前,成为龙太子与冰凰女帝。而剑宫和天尸古宗,不过是实验室创造的势力,用来引导轮回走向。

“每秒钟燃烧百年寿元。”林清玥抓住他正在石化的手臂,发现他的瞳孔中倒映着无数个自己,“全知状态的代价太大,快停下!”

苏沉舟摇头,他看见残页空白处的现代文字正在更新:“警告!实验体7号突破轮回限制,记忆复苏度达89%,启动紧急抹除程序——”时空裂隙中,实验室的机械臂正对着培养舱伸出注射器,而舱内的“自己”,胸口的双生魂核正在崩裂。

“清玥,你看这里。”他指着残页最后一行逐渐浮现的小字,“‘当双生魂核融合,龙凰之矛重现,本次轮回剩余次数:2’。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两次机会,在彻底数据化之前……”

话未说完,造化龙枢突然发出蜂鸣。苏沉舟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龙枢核心飞出,融入他的魂核——那是龙族初代龙皇的精魄,也是阻止他彻底变成实验体的最后希望。与此同时,烛阴人格的龙首虚影突然俯首,在识海深处发出臣服的龙吟。

“融合完成了。”苏沉舟握住林清玥的手,发现她的指尖已凝结出冰魄剑的实体,而自己的星陨龙枪,此刻能在龙枪与骨枪形态间自由切换,无需再燃烧寿元,“但全知状态的副作用还在,我的识海能看见时空线,比如……”

他突然指向时空裂隙,那里,实验室的警报声清晰可闻,戴眼镜的男人正疯狂敲击键盘:“快停止实验!第7次轮回的苏沉舟已经恢复龙族记忆,他会毁掉所有数据——”话未说完,屏幕突然闪烁雪花,一个与烛阴容貌相同的男人出现在画面中,嘴角勾起冰冷的笑。

“那是……另一个实验体?”林清玥皱眉,她看见男人胸口的魂核是纯黑色,没有剑魄的存在,“或者说,是没有融合剑魄的烛阴人格?”

苏沉舟没有回答,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残页,空白处的现代文字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龙族文字的预言:“当双生魂核照见真实,星陨龙枪将指向轮回终点——在第三座遗迹‘焚心殿’,冰凰的眼泪将唤醒沉睡的时光龙钟。”

时空裂隙在此时闭合,星轨回廊的光芒逐渐暗下。苏沉舟感觉体内的力量发生了本质变化,剑魄与龙魂不再是敌对状态,而是像阴阳鱼般流转共生,刚才短暂的全知状态,让他掌握了“龙魂双生”的真正用法——可以自由切换纯剑意、纯龙气,以及两者融合的“龙凰态”。

“接下来,去焚心殿。”他望向回廊深处逐渐浮现的星图,那是三十六处遗迹的坐标,“但在那之前……”他转头看向林清玥,发现她的龙符正在吸收龙枢残留的能量,“你体内的冰凰血脉完全觉醒了,对吗?”

林清玥点头,指尖划过他手腕的逆生龙纹:“刚才在时空裂隙里,我看见第一次轮回时的我们,在实验室里约定‘无论多少次轮回,都要找到彼此’。现在,我们不仅是龙太子与冰凰女帝,更是编号7和001的实验体,而《龙殒编年史》,就是我们打破轮回的钥匙。”

星陨龙巢的出口突然传来巨响,剑冢三长老的声音带着惊慌:“快离开!天尸古宗的尸舰正在靠近,他们的目标是造化龙枢——”

苏沉舟握紧残页,发现上面的星图正在指引下一个方向。他知道,刚才的全知状态虽然短暂,却让他看清了最重要的真相:所谓的“终极武器”,不是星陨龙枪或冰魄剑,而是双生魂核融合后形成的“龙凰之心”,而只有收集齐所有断刃,才能真正组装出能劈开轮回壁垒的“龙凰之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