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高塔里的对话框

“妈妈，那些白车和黑车是什么？它们是要去做什么？”

“白色的车叫救护车，他们现在是要去救人，你哥哥小时候就是他们救活的，来宝贝，我们往边上让一让，不要挡住别人的生命路了。”

衣着华丽的女人牵着小正太往马路牙子上靠了靠，在救护车经过两人身边时，女人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目送着救护车驶离。

“妈妈，那黑色的车车是什么？”

“黑色的车叫灵车，灵车上载着准备前往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在去往另外一个世界的路上，他们需要注意听车内的播报，不然会错过下车时间，所以我们在遇到灵车时，不要过去大吵大闹，这样会让车上的人坐过站。”

小正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接着问道：“那他们和爷爷去的是同一个地方吗？我担心爷爷在另外一个地方会孤单。”

“爷爷是不会孤单的，因为奶奶跟爷爷去的是同一个地方，他们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写信回来，告诉我们他们在那个地方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小正太听着听着，手指不由自主地移向嘴边，随后顺势钻进嘴里。

突然，小正太拔出湿漉漉的手指，惊喜地指向路边的一家面包店。

“妈妈看！是哥哥喜欢吃的包夫！”

“那个叫泡芙，本来还想着等接到哥哥了再一起去买，现在看来得改变一下计划，我们先买，然后去哥哥考试的地方等着，等哥哥考完了，再把这个送给他怎么样？”

“好！”

……

“好！大不了就是一死！这三年的霸凌生活我已经受惯了，每天生不如死的，还不如给我来个痛快点的！”

“没错，活下来了，就回去找那些霸凌我们的报仇，活不下来，那就去梦里报仇！反正横竖都是报仇！”

或许是积压已久的愤怒，又或许是刚刚对同伴见死不救的愧疚，陈雨仅廖廖几句话，就将公交车上所有同学的心聚集到了一起，这种笼络人心的能力，楚生自叹不如。

不过最终响应的仍然少了一人，而那一个人便是马辉的好友——牛子昂。

“那行，就这样吧，我们十个人去高塔那边看看情况，子昂你在这边看着车，有什么情况立刻通过对讲机进行汇报。”

楚生说着，将一部崭新的对讲机递给牛子昂。

牛子昂接过对讲机，愣住了，他本以为楚生他们会就此孤立他，将他抛弃在公交车上，打造一个将他排除在外的小团体。

但没想到楚生竟然还给了他一门差事，这让牛子昂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获得了被需要的感受。

“好的，你们去里面探索，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一只怪物进到车里的，除非我死了！”

“我相信你。”

楚生拍了拍牛子昂的肩膀，随后转身与大部队会合，站成一排，同时向高塔进发。

果不其然，这一次，高塔与楚生等人的距离开始逐渐缩短了，而随着距离高塔越来越近，一股莫名其妙的，与现实的剥离感也愈发地强烈。

“嘘！”

就在众人来到高塔的入口处时，一声尖啸从高塔内传出，音调之高，让楚生等人面露狰狞之色地捂住耳朵。

可那声音的穿透力极强，就算是用手指将耳朵塞住，也无济于事。

“啊！”

楚生身侧，梁程才痛苦地大叫一声，随后在楚生惊恐的目光中，缓缓放下盖住耳朵的双手，嘴巴张了张，发出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声音，紧接着机械般地左右转着头，眼神无助地看向身旁的楚生和莫正法。

“发生什么了？”

楚生连忙问道，但梁程才却只是一个劲儿地发出意义不明的“啊，啊”声，配合着双手毫无章法的舞动，让人看着直皱眉，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梁程才想表达什么。

“你，聋了？”

莫正法突然问道，梁程才随即一愣，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莫正法的头顶，随即像是看到了救星般点点头，对莫正法的“话”表示肯定。

“聋了……等等，你聋了的话那是怎么听到他的问题的？”

梁程才的视线转而移动到楚生的头顶，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一会儿后，神色一变，随即疑惑地看向其他人，并指了指楚生的脑袋。

“我头上有东西？”楚生抬起头，看向上方，但却什么都没有看见，经过片刻的愣神后，突然，灵光一现，一个不太合理的存在浮现在脑中。

“梁程才你不会是在我头上看到类似于对话框的东西了吧？”

看到这段话，梁程才忙不迭地点点头，生怕因为自己肯定不及时，导致他们又有了别的想法。

“对话框？这怕不是吃菌子中毒了？不对，我们这一路过来也没吃过菌子啊！”

“有没有可能是之前太后提到过的梦境天赋？”

“这不太可能吧，不是说梦境天赋只能在生命垂危的时候出现吗？刚刚只不过是声音大了点，尖锐了点，应该还没到生命垂危的地步吧？”

“你这一看就是公开课没有认真听，虽说大部分梦境天赋都是在生命垂危的时候觉醒的，但也有极少一部分，是在极度绝望的时候觉醒出来的。”

几人议论纷纷，梁程才为了跟上几人的话题，只能不停地转着头，看向每个人头上出现的对话框。

就在梁程才转头时，他看到了令他震惊不已的一幕。

只见在高塔的中层，竟然也出现了两个对话框，但是对话框中的文字十分古怪，不像是现实世界中出现的任何一种文字。

看到这一幕，梁程才连忙拍了拍楚生的肩膀，一只手指着刚刚看到对话框的地方，另一只手指着楚生的头顶。

楚生顺着梁程才手指的方向看去，高塔还是那个高塔，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

但随即，他想到梁程才刚获得的梦境天赋，立马就意识到他想表达的东西了。

“你是说高塔里出现了对话框？”

楚生担忧地向梁程才确定道，当他看到后者急切地点头后，一抹凝重浮现在脸上。

高塔内出现对话框，再加上刚刚走过来时出现的不祥的预感，以及脑海中频频出现的两道四肢着地的身影，楚生已经能确定梁程才看到的对话框，是高塔中的怪物交谈间放出来的。

不过此刻他也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毕竟那只是由各种现象拼凑出来的，还没有证据支撑，但提前准备总归是好的。

“各位同学，讨论先停一下，我说一个对我们不太有利的消息。”

楚生话音刚落，刚刚还在针对梁程才的特殊能力进行热议的几人，立刻闭上嘴，将视线汇聚到楚生身上。

“高塔里可能存在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