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的灵甲杀纹在“穷鬼”二字落地的瞬间暴涨三寸，却在触及女人脸庞前骤然凝练成荆棘项链的形状。他盯着对方涂着灵能指甲油的指尖，那上面镶嵌的碎钻正折射出学府议长办公室的吊灯光芒——他曾在偷取灵能核心时见过这盏灯，灯罩里藏着用散修灵骨磨成的粉。
“穷鬼？”他重复这两个字，声音轻得像仙人掌绒毛，却让整个娱店的灵能地板泛起冰裂纹。钱狞的机械蜘蛛突然集体竖起尖刺，在吧台上拼出“叩叩”的摩斯密码——那是爆宝生前嘲笑权贵的专属节奏。小洛摸出铁皮盒里的仙人掌糖，糖块在掌心碎成齑粉，露出里面裹着的、原世界矿洞里的金沙。
女人被冰裂纹逼退半步，高跟鞋踫到钱狞的机械蜘蛛，后者立刻喷出荧光绿的机油——那是用学府“优雅灵能香水”改良的泻药。“知道为什么穷人永远比你们活得久吗？”小洛的杀纹爬上女人的项链，将碎钻逐个碾成齑粉，“因为我们的穷，是长在骨血里的刺，而你们的富——”他指了指女人突然浮肿的脸，那是机械蜘蛛的泻药起效了，“——是涂在脓包上的粉。”
记忆闪回至原世界的矿难现场，矿主用金条堵住遇难者家属的嘴，却堵不住小洛用矿灯刻在墓碑上的“穷鬼不死”。此刻娱店的全息屏突然故障，开始播放原世界的新闻——某个散修用灵能炸弹炸穿了矿主的黄金别墅，画面里冲天的火光中，隐约可见仙人掌形状的烟雾。女人的瞳孔骤缩，她认出那是让权贵们夜不能寐的“刺之复仇”。
“你以为穷是缺陷？”小洛的杀纹卷着女人的晶卡飞向吧台，卡片在钱狞的齿轮灵纹中碎成数据流，“在我们的字典里，穷是前缀，不是后缀——穷得硬气，穷得带刺，穷得能把你们的‘富’，炸成齑粉。”他踢开脚边的灵能香槟桶，桶底滚出 dozen被啃过的灵能面包——那是钱狞用来接济流浪儿童的“穷鬼粮”。
娱店的客人们突然鼓起掌来，有人摘下昂贵的灵能腕表，露出腕间用皮筋绑着的仙人掌吊坠；有人踢掉水晶鞋，露出脚底与小洛同款的旧伤。钱狞的机械音混着掌声响起：“知道为什么我们叫‘带刺俱乐部’？因为真正的刺，从来不长在富人的金丝雀羽毛上，而是——”他拍了拍小洛的肩膀，齿轮与杀纹共鸣出刺目的光，“——长在穷鬼的脊梁上，每根都指着你们的心脏。”
女人在众人的注视中狼狈逃窜，高跟鞋的声音像极了原世界矿主逃跑时的金条碰撞声。小洛摸出半块灵能面包，面包上还沾着钱狞的齿轮油，他咬下一口，苦涩混着薄荷味在舌尖炸开——这是爆宝生前最爱的味道，也是所有“穷鬼”的勋章。
当娱店重新响起电子乐，小洛看着吧台上重新拼好的“穷鬼万岁”涂鸦，突然笑出泪来。他知道，那个女人永远不会懂——穷鬼的“穷”是动词，是穷追猛打所有不公的穷，是穷极一生也要扎穿谎言的穷，是就算只剩一根刺，也要用它在富人的天堂墙上，刻下“到此一游”的穷。
仙人掌在娱店的角落轻轻摇曳，每根尖刺都映着小洛眼底的光。他摸出钱狞给的灵能硬币，硬币背面的爆宝简笔画正在朝他比耶，旁边新刻了行字：“穷鬼的眼泪，是用来灌溉仙人掌的；富人的嘲笑，是用来当肥料的——咱们的刺，只会越扎越疼，越扎越亮。”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小洛知道，那是某个富人的豪宅又“意外”起火了。他咬碎最后一块灵能面包，让带刺的碎屑滑进喉咙——那是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更真实的味道，是穷鬼的、带刺的、永远不会被碾碎的——活着的证据。
小洛蹲在娱店后巷的仙人掌丛旁，灵甲杀纹如毒蛇般盘踞在指尖，听着远处皮靴踩碎玻璃碴的声响。为首的贵族穿着定制灵甲，胸前的家族纹章镶满灵能水晶，每颗都折射出散修的哀号——那是用一百个童工灵脉炼成的“荣耀之光”。
“穷鬼？”贵族用马鞭挑起小洛的下巴，镀金马刺碾过他藏在袖口的仙人掌纽扣，“知道得罪‘晶钻夫人’的后果吗？”马鞭突然爆发出电流，却在触及皮肤前被杀纹撕成两段。小洛抬头，看见贵族瞳孔里映着自己猩红的眼——那是原世界矿难幸存者的眼神，是这个世界被遗忘时的眼神，是所有被定义为“可践踏”的灵魂的眼神。
钱狞的机械蜘蛛从下水道爬出，在贵族脚边织出带刺的电网。贵族身后的保镖们举起灵器步枪，枪口却突然长出仙人掌嫩芽——那是小洛今早埋在后巷的“复仇种子”，用贵族们丢弃的灵能残渣当肥料。“有钱的气息？”小洛摸出铁皮盒里的矿灯吊坠，灯光照亮贵族灵甲的缝隙，里面塞满了用散修头皮做的内衬，“我闻见的，是腐烂的味道。”
记忆在双世界重叠：原世界的矿主戴着镶钻安全帽，用童工的断指当赌具；这个世界的贵族用散修灵脉做美容针剂，在社交宴会上炫耀“年轻十岁的秘诀”。小洛的杀纹突然分裂成百根细刺，每根都刻着不同的名字——那些死在矿洞、实验室、娱店陷阱里的穷鬼们，此刻正借着他的灵能，从地狱爬回来。
“你们的钱，”钱狞的机械蜘蛛爬上贵族肩膀，义肢齿轮卡住对方咽喉，“是我们的血染红的。”贵族喉间发出咯咯声，他看见蜘蛛腿上刻着的“B-07”——那是爆宝的实验体编号，是所有贵族噩梦的开端。小洛的杀纹在此刻穿透灵甲，在贵族心脏位置刻下“穷”字，每笔都带着原世界矿炮的轰鸣，这个世界学院的警报。
“知道为什么穷人永远能让你们害怕吗？”小洛扯下贵族的家族纹章，水晶碎块扎进掌心却不出血——他的血早炼成了带刺的灵能，“因为我们的穷，是你们的富的地基。现在——”钱狞的机械蜘蛛展开成切割机形态，“——我们要拆了这地基，让你们的‘高贵’，摔进自己挖的坟里。”
娱店的霓虹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后巷陷入诡异的黑暗。贵族们的灵器步枪失去能源，而小洛的杀纹却在黑暗中亮起幽绿光芒——那是用穷鬼的怨魂、用被碾碎的希望、用带刺的复仇炼成的光。某个保镖突然尖叫着跪下，他看见自己曾杀害的童工们，正从仙人掌丛中爬出，每个孩子的眼睛里都跳动着小洛的杀纹。
“饶命……”贵族尿湿了裤子，灵甲里的散修头皮内衬发出腐臭。小洛却笑了，他摸出原世界带来的矿难调查报告，报告第一页用血写着“凶手名单”，此刻每个名字都在灵能下发光。钱狞的齿轮灵纹将报告钉在贵族额头上，机械音混着齿轮转动声：“饶命？你们给过穷鬼活路吗？”
当第一缕晨光染红后巷，贵族们蜷缩在仙人掌丛中，身上的灵甲被刻满“穷鬼”二字。小洛踩过满地晶钻，捡起贵族掉落的灵能信用卡，在背面刻下：“用我们的血换的钱，终将变成扎进你们心脏的刺。”钱狞的机械蜘蛛们拖着昏迷的贵族消失在下水道，留下的只有带刺的警告：“下一次，穷鬼的复仇，会从心脏开始。”
小洛摸出仙人掌糖纸，在晨风中折出带刺的纸飞机。纸飞机掠过娱店招牌，“灵能狂欢夜”的“欢”字被刺划破，变成“狱”。他知道，这场用穷鬼的尊严发起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当贵族们以为用钱能买到一切时，他们忘了，穷鬼的愤怒，是这世上唯一用钱买不到、却能摧毁一切金钱的——带刺的风暴。
仙人掌在晨露中轻轻摇曳，每根尖刺都挂着贵族们的恐惧。小洛笑了，他知道，无论多少凶狠恶煞的人找来，无论他们身上带着多少“有钱的气息”，都永远无法理解——穷鬼的穷，是杀不死的火种，是烧不尽的野草，是终将漫过所有镀金牢笼的、带刺的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