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王老子
- 我成了诸天主角的噩梦
- 一只少白头
- 3128字
- 2025-03-26 07:10:13
“松子糖,酥饼,君山岛的特产呐!”
“卖冰糖葫芦!”
开封集市,那群商贩又开始了,人立街上,摆着小吃摊子,直把买卖喊出了旋律,倒像是卖嗓子的,还有一些戏法说书,歌叫关扑,人来人往,也都热闹得很。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英雄五霸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茶馆二楼,殷容寻得一处雅座,信手招来小二,点了一碗青梅酒,又要了两碟卤香豆。
台上的说书人正讲至兴处,“啪”地一声惊堂木响,高声道:“人都道战国里荆轲刺秦,又谁知聂政他忠孝仁义?”
话音未落,楼下街市忽然传来阵阵惊呼。
殷容微微侧目,循声望去,只见街头奔来一条大汉。
此人身躯壮硕,足有八九尺高,宛如巨灵下凡,肩头扛着一口沉甸甸的棺材,奔行之间仿若饿虎扑食,所到之处,百姓纷纷惊惶躲避。
后边追来的人,却是个高瘦男子,倒八眉,三角眼,两颊削瘦无肉,面色青白似鬼,手提阔刀,纵身一跃便从人群中闪出,动作极为敏捷。
两人一追一逃,数度腾跃,俄顷即朝山林方向疾驰而去。
好奇心起,一袭红衣宛似流霞明艳,也朝着山林方向飘然而往。
殷容一路尾随,入得静谧山林之中,脚下步子愈发轻缓,恰似狸猫潜行,他拨开一丛枝叶,眼前景象令他一怔。
只见一个美妇被缚于粗壮树干之上,那绳索将她双臂反剪,绕肩缠腰,牢牢固定,她的口中塞着一团破布,只能发出“呜呜”之声,眼神中满是无助。
那扛棺大汉一路疾奔至此,“砰”的一声,将肩头沉重的棺材狠狠顿在地面,震得周遭枝叶簌簌作响。
“上官兄弟!我虽把你娘子绑在这树上,可自始至终严守道义,未敢有半分亵渎之举,诚乃天地可鉴!”
言罢,大汉虎臂一抬,青筋暴起,“哗啦”一声,将那棺材盖奋力推开。
刹那间,一具男尸暴露光天化日之下,面色惨白,双目圆睁,死状透着惊悚。
“此刻,这对奸夫淫妇俱在眼前,是非曲直,上官兄尽可当面对质,问个水落石出,若我有半句虚言,你只管手起刀落,取下我这颗头颅,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上官云望着棺材里的男尸,如遭雷击,手一软,阔刀“当啷”一声坠落在地。
随后,他双眼瞬间布满血丝,一步一步走向被绑在树上的妇人。
上官云颤抖着手,抽开妇人嘴里的破布,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垂死挣扎的期许:“金莲,这棺中男子,你可认得?你跟他可有甚么……”
话还未讲完,那年轻妇人脸色骤变,凄厉地叫了一声:“莲亭哥哥!”她的目光瞬间被棺中男子牢牢锁住,哀伤之情,登时纤毫毕现。
那男子胸膛的创伤十分醒目,无疑是致命一击。
可见树上妇人对棺中躺尸者何等的深情?
上官云仍不死心,他希望妇人能够回心转意,哪怕只是欺骗自己,声音不自觉拔高:“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与这棺材里的男人做出苟且之事?”
年轻妇人怒视着这个无能丈夫,恨恨道:“你敢胆杀害我的莲亭哥哥!你真是罪不可赦!”
上官云猛地伸出双手,铁钳似的紧紧扣住妇人双肩,手背上青筋暴起,大喝:“你个不知廉耻的贱妇!休要狡辩,快如实招来,你与他之间,此事究竟子虚乌有!”
事实摆在眼前,他还视而不见,此人当真自欺欺人到了一定程度的诡境。
年轻妇人嘴角浮起一抹讥讽的冷笑,轻蔑地从齿间吐出四个字:“有又如何?”
上官云嘶吼道:“若真有此事,我定要将你这不知检点的贱妇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年轻妇人万念俱灰,一心只想着能与莲亭哥哥黄泉相伴,做一对亡命鸳鸯。
她惨然一笑:“那你杀了我吧,往后,你只管同你的兄弟一道,跟你的刀枪去作伴吧!”
上官云见状心又软了,念及多年夫妻情分,说道:“金莲,只要你此刻说与那刘莲亭并无苟且之事,我便即刻取了这什么天王老子向问天的性命,用他的尸身,向你赔罪。”
那扛棺大汉向问天惊愕地“啊”了一声,随即怒火中烧,满脸通红,吼道:“上官云!你居然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妇人,说出这般下作的话来!如此行径,还算哪门子英雄好汉?我向问天真是瞎了眼,错认了你这个兄弟!”
上官云被向问天劈头一顿痛骂,也是憋屈万分,但他嘴唇嗫嚅几下,终是没再吭声。
正值僵局之时,那年轻妇人泪水夺眶而出,悲叹道:“上官云,你若真是个有种的汉子,就给我个痛快!嫁你这两年,竟比不上与莲亭哥哥相处的两夜,他既已去了,我独活于世,还有什么盼头……”
自己操劳两年,不如别人操劳两夜,这一句话的杀伤力何其强悍?上官云听了也是无比上头,终于生起了一股杀妻之意。
好巧不巧,此时向问天已将阔刀递上,劝道:“兄弟,留这水性杨花的妇人何用?一刀了结,也好落得个清净。”
上官云面色如霜,提刀指向妇人,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狠心贱妇!起初向兄说你不检点,我还百般不信,得亏今日让我看个清楚,不然为了你这没心没肺的贱人,坏了我们兄弟情义,太不值当!”
他手臂青筋暴起,显是运足了力气,而后手一起,刀一落,一片红光闪过。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妇人娇躯剧颤,须臾间,头颅滚落在旁,恰似风中残叶,失了生气。
颈间有血渗出,洇红了枯黄草地,星星点点,触目间,令人心悸。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唯有微风吹过,带起一阵血腥之气。
向问天长叹一声,拍了拍上官云的肩膀,道:“上官兄弟,那奸夫既已伏诛,这妇人也得到了惩治,只是咱俩总不能一直在此地停留,得寻个安身立命之处。”
上官云眼神空洞,仿若失了魂一般,“茫茫天地,能到哪里去呢?”
向问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这去处,我早就谋划好了,日月神教的东方教主,向来敬重本领高强之人。若知道武功卓绝、声名远扬的雕侠上官云主动入教,必定不胜欢喜,说不定还会大摆筵席,庆祝一番呐。”
上官云缓缓摇头,眉头紧蹙:“我向来不愿与正邪两派牵扯,一旦跟你上了黑木崖,投身魔教,便成了正派人士眼中的靶子,届时人人喊打,这不是自寻麻烦?”
向问天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上官云,说道:“雕侠上官云已和神教左使向问天结为莫逆之交,还怕什么麻烦?”
上官云喟叹一声,心道若非是你明里暗里使手段拉我个良人下海,我又岂会沦落至此?但事已至此,唯有一条路走到黑了,说道:“贵教局势怎样,有道是新娘子坐花轿,任人摆布,我这个新人怕是很不好过。”
向问天闻言仰头大笑,笑声爽朗,在山林间久久回荡。
“上官兄尽管放宽心,日月神教东方教主颁布的宝训便是:对敌须狠,斩草除根,男女老幼,不留一人!”
“如此杀伐果断、所向披靡之辈才属神教大豪杰、大英雄,上官兄今日杀妻之举,正契合神教要义。待回了黑木崖,我定要在东方教主面前,将你的魄力好好夸赞一番。”
上官云道:“我上官云手脚齐全,武艺在身,岂会靠他人美言用来立身?向左使,也无需你多费心思,只需给我寻个箩筐便可。”
向问天疑惑道:“你要箩筐做什么?”
上官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寒声道:“我这便去摘几颗正道人士的首级,装入箩筐,如此参拜东方教主之时,也好当作觐见大礼。”
他虽杀妻证道,但其胸中未复快意,仍有一团郁气作梗,若不平顺了它,必然伤身坏事,故而只想以杀戮来宣泄。
二人谈论属实惊天动地,殷容不由得心尖一颤,他可是货真价实的正道人士,此地甚是危险不宜久留,此时此刻,他只想赶快崩撤卖溜!
岂料甫一挪步,上官云便有所察觉,霎时之间,提刀猛虎下山一般朝着殷容扑杀过来,刀风呼啸,直将周遭空气都劈成两半。
殷容立刻身形一转,轻盈避开了上官云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同时手腕一抖,寒光乍现,佩剑已然出鞘,剑刃如灵蛇吐信,直刺向上官云的咽喉要害。
剑势凌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上官云瞳孔骤缩,惊觉这一剑来势汹汹,生死攸关之际,猛地矮身,以一个极其狼狈却又巧妙的姿势避开咽喉要害。
殷容这一剑刺了个空,却不慌乱,借着前刺之力旋身一转,其剑锋顺势划出一道弧线,恰似一道银色匹练,朝着敌方手臂削去。
上官云反应迅速,匆忙举刀抵挡,“当!”一声脆响,金属碰撞之处,火花迸溅。
向问天见同伴陷入苦战,抽出环腰钢鞭,“呼”地一声,裹挟着开山裂石之势,直取殷容后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