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闻出生前,助霍氏登上商圈顶流的一个高管挪用公司巨款,被发现后跳楼自杀,怀有七个月身孕的妻子天天在霍氏公司门口拉横幅,负面影响很大。
霍氏公事公办走法律程序,没有逼人跳楼,霍家甚至自掏腰包给那位高管的妻子发死亡补助费。
可钱刚发出去,高管的妻子便发生意外交通事故,被群众打急救电话送到医院。
霍康礼的妻子叶昕澜当时正好在医院生产,刚生下霍砚闻,高管妻子的女儿也顺利剖出来,两个孩子前后只差十几秒而已。
叶昕澜听闻这件事很同情,对高管的家庭情况也很清楚,心软之下跟霍家人商量收养他们的女儿,还用澜字作为这个孩子的名字。
这件事在当时还是热门新闻,所有报纸都在称赞霍家大度,有菩萨心肠。
这个小故事,陆余也是进了商圈后听闻的。
与霍砚闻结婚那半年,即便只回过几次霍家,却也每回都领教那养女霍开澜的威风。
那真是个实实在在的娇蛮任性千金大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反观身为亲生儿子的霍砚闻,或许是因为不是长子,倒没这么得宠,在霍家时话也不多。
他在家真的不被待见吗?陆余挺不敢相信的,可是又觉得挺正常。
普通家庭孩子多了都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何况是豪门家庭。
霍砚闻处在不上不下的位置,上面是大哥,下面是妹妹,可不就是容易被忽略的一个。
如今一细想,陆余也琢磨出了点霍砚闻从前不太愿意她回霍家的端倪。
陆余继续刷手机,看到不少不同角度的霍砚闻在霍家的处境。
这件事不可能空穴来风,但也有可能是捕风抓影的故意造谣。
此前都没见有新闻说过他在家的情况,出国五年回来就一大堆新闻……
他买的水军?
动机是什么?
陆余看着手机屏幕皱眉,神情蓦地一怔——
难道真是想争继承权?
可是怎么可能,他不像是那种人。
正想得出神,一股气场悄然逼至。
陆余敏觉地回过神来,仰高脖子看一脸严肃的霍砚闻,手中的手机被抽走都没反应过来。
“坐月子看电子产品伤眼,小月子也不行。”他看着她说。
话落低头看眼手中的手机,才看见手机屏幕上是关于自己的负面新闻,只粗略扫一眼便知大致内容,又抬眸看她。
“这么关注我?”同时将手机屏幕翻向她。
她眼一瞠,有些羞恼的反驳:
“谁关注你了,我是看新闻!”
“看我的新闻不叫新闻?”
“……”
本来确实是在看商业新闻,只是看见关于他的新闻才点进去看一眼,被他逮个正着,他怎么说都可以,她百口莫辩。
霍砚闻便在床边坐下,顺手拉过被子盖在她腿上,静静看着她。
又被他烙铁一般的眼神盯着看,陆余很不自在的暗皱眉。
“你信这些新闻说的?”他问她。
她神色一顿,反问他:“那么请问霍总是真是假。”
“半真半假。”
“半信半疑。”
“真的是家里待我不太好,假的是争继承权。”
陆余微愣,没想到他还大方说明一下,良晌道:“我不是在跟你玩真心话游戏。”
想套她话,没门!
但是——
虽然跟他只做了半年夫妻,她是相信他为人的。
再者商场上很多人都看好他,欣赏他,也说明他为人是真的不错。
可也凭离婚这点,她觉得他还是个偏重利益的男人。
霍砚闻轻笑了下,道:“那就说别的。霍开聿想跟你道歉,如果你接受的话,等出了小月子你可以安排时间见一面。”
闻言,陆余心里不待见霍开聿,暗皱起眉来。
今天与他在地下停车场分别后,她本想打电话到医院院长办公室要说法,可这件事若因此闹开来陆伟豪便会知晓,那她为了杜绝联姻跑去做的人工授精也成了敌没伤成还自损一千,只好作罢。
结果,医院那边竟自动打电话给她,先跟她道歉,然后说做的人工授精术用了霍砚闻的精子,是霍开聿要他们这么做的。
不管医院为什么忽然主动给她打这个电话,霍开聿算计她,无非是因为后悔跟她签对赌协议了。
想跟她道歉也还是为了协商对赌协议。
“我不接受他道歉。白纸黑字签的协议,不可能因为他一个道歉就有协商的余地。”
不管有没有这个道歉,都不可能有协商余地。
而且姐说了会处理这件事,她就不想管了。
霍砚闻点点头:“那我把你的话转达给他。”话落对她比了下手里她的手机,“手机我先保管,坐完小月子还给你。”
“不行,我姐会找我……”
陆余伸手要抢回来,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抓住了他的手,尴尬得想抽手,却被他温暖厚实的大掌握住。
她紧张得心律失齐,脸皮冒着热气用力抽回手时,垂下头间听见他说:
“我每天都会跟你姐联系,把你的情况告诉她,你想要我跟你姐说你玩手机吗,嗯?”
贪恋地凝着她泛红的脸颊,霍砚闻收拢握过她手的手掌成拳状,留住这团从掌心烫至心房的炙热。
因为脸红和他滚烫的目光陆余不敢看他,也没再坚持要回手机,不想陆竹再操心她这点小事。
霍砚闻满意地笑了笑:“养好身体你姐会很高兴。”
他也会高兴。
“你可以出去了。”陆余赶人,并躺下。
霍砚闻伸手给她掖好被子。
“熬有木叶水,等水没那么烫了我再拿进来给你洗澡,洗完再睡觉。”说完才起身出去。
陆余闻言,心下暗疑是什么木叶水。
在客厅坐下,霍砚闻打电话给霍开聿,转达陆余不接受道歉的态度。
霍开聿那边直接就挂了电话。霍砚闻一直都觉得,他挂电话跟霍康礼很像,脾气也像,又爆又没礼貌。
将近八点时,宋御送电脑和换洗衣物来。
这一个月他是打定主意足不出户的陪她。
忙到晚上十点多,霍砚闻去洗漱,然后到主卧看陆余。
陆余早已睡着。
他在床边坐下,就着门外微弱的光,满目缱绻深情地凝视她娇憨的睡颜。
所有千言万语,都倾注在亲吻朱唇的轻轻一吮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