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修炼基本拳脚之术,整整七日未曾懈怠,岂料在正圆手中仅仅撑过两招,便再度被其击昏,这等奇耻大辱,如何能忍!”李墨焙心中满是羞愤与恼怒,熊熊怒火几欲将他吞噬。
家中庭院之内,他对着木人傀儡,拳如雨下,脚似疾风,每一击都裹挟着内心的愤懑,击打声砰砰作响,仿佛要将这几日所受的屈辱统统宣泄在这木人之上。
恰在此时,一声轻柔的轻笑悠悠传来:“小弟,你与这木人傀儡究竟有何深仇大恨,这般咬牙切齿地痛击它?”
听闻这熟悉的声音,李墨焙紧绷的脸色瞬间一松,停下了攻击,忙转过头去,眼中满是惊喜:“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嗯,家族委派我执行侦察任务,在外奔波了十几天…”李墨晏笑意盈盈地答道。她身为墨焙的亲姐姐,如今已然是捌转微阶的裘师,周身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的气息。
李墨晏望着这弟弟,她的脸色陡然一变,眼眸中寒芒一闪,目光如刀般锐利:“小弟,你脸上这伤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欺负了你?”
“啊,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我走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碰到的。”李墨焙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眼神闪躲,急忙胡乱编造了个理由。他实在不愿姐姐知晓自己这般狼狈不堪的糗事,堂堂墨之分家未来的掌权人,李墨蛏的亲孙子,竟接连两次被人打昏,这传出去颜面何存。
好在倒霉的并非他一人,其他一同挑衅正圆的人也都未能幸免,这才让他稍稍有些安慰。
“哦,原来如此,那你往后可得多加小心。对了,你若要练拳脚,这般赤手空拳可不行。你没有能增强防御的裘虫,便要缠上厚厚的布条,如此方能护住你的手脚,免受损伤。”李墨晏关切地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大小姐安好。”
“大小姐吉祥。”
“大小姐回府了,奴才恭迎大小姐。”
李墨晏面色清冷,步履匆匆。
一路上所遇家奴,纷纷躬身行礼,大气都不敢出。
她径直来到书房前,也未通禀,便直接推门而入。
书房之中,李墨蛏背对着她,正站在书桌前挥毫泼墨,书写着苍劲有力的大字。
“回来了?”李墨蛏并未回头,只是声音沉稳地问道,“在外面侦察了半月有余,那狼巢的情形究竟如何?”
“爷爷,您怎知是我?”李墨晏微微一愣,心中满是疑惑。
“哼,这家中上下,除了你仗着爷爷的宠爱,连门都不敲就闯进来,还能有谁?”李墨蛏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可转过身来,脸上却满是温和,望向墨晏的眼中带着宠溺的笑意。
李墨晏撇了撇嘴,娇嗔道:“要说宠爱,爷爷实则更偏爱弟弟一些。只是弟弟日后要执掌家族,爷爷对他要求严苛,旁人难以体会这份深沉的宠爱罢了。”
稍作停顿,她又问道:“爷爷,小弟怎么被人打了?我刚问他,他却对我撒谎。我也不好逼问,只好来向爷爷打听。”
李墨蛏脸色一正,神情严肃起来:“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说着,他放下手中毛笔,拉过椅子,缓缓坐下。
李墨晏无奈,只得先行如实禀告:“狼巢里的狼差不多快要满了,照这繁衍速度来看,今年虽不会爆发狼潮,但来年必定会有狼潮冲击我们山寨。”
李墨蛏又问:“每三年基本上都会有一次狼潮,这倒也不算稀奇。只是那狼群之中,有几只雷冠头狼?”
“约莫有三只。”李墨晏答道。
李墨蛏微微点头,神色稍缓,放下心来。雷冠头狼乃狼群之首,狼潮冲击山寨时,最为棘手难缠。三只雷冠头狼数量不算多,毕竟狗狼山上有三家山寨,每个山寨各对付一只,便能大大减轻狼潮冲击的压力。
“爷爷,您还没告诉我小弟的事情呢。”李墨晏仍不死心,追问道。
“告诉你也无妨,墨焙确实被人打了,七天前一次,今日是第二次。就在学堂大门口被揍得趴倒在地,两次都当场昏迷。”李墨蛏笑着说道。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打昏小弟?”李墨晏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声质问道。
“是他的一个同窗,名叫正圆。他打得好啊……”李漠尘呵呵笑出了声,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光芒。
李墨晏眼睛瞪得更大了,满脸不解,问道:“爷爷,您这话是何意?墨焙可是您亲孙子啊!”
李墨蛏深深地看了孙女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墨晏啊,你是女孩子,或许难以理解。失败与耻辱往往能成为人进步的阶梯。没有历经失败的磨砺,是无法铸就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的。”
“墨焙被打,是他自身实力不济,技不如人。但他一清醒,便开始向护院们虚心讨教拳脚功夫,这便是一种难能可贵的进步。而这份进步,正是正圆给他带来的,是正圆打醒了他。你身为他的亲姐姐,若真想爱护他,便不要去干涉他的成长之路。正圆不过是个卑等资质的穷小子,漠北却是庸等资质,身后又有我们墨家做靠山,假以时日,迟早能将正圆踩在脚下。”
“把这个对手留给墨焙吧。女人的一生,或许需要亲友爱人的陪伴呵护;而男人的一生,亲友爱人固然重要,但唯独不能缺少旗鼓相当的对手。你切莫去找正圆的麻烦,明白吗?这是小一辈之间的较量。你若掺和进去,便是以大欺小,坏了规矩惯例,旁人也会瞧不上我们墨家的。”
李墨晏几次欲言又止,但在李墨蛏那威严又温和的目光注视下,最终还是缓缓低下了头,轻声答道:“是,爷爷。”
“孙女明白了。”
她垂首退出书房,即便李墨蛏也未曾察觉——她的眼中一直闪烁着别样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对弟弟的疼爱,又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决心。
“爷爷,这是您疼爱孙子的方式。而我李墨晏,也有我爱护小弟的办法!”李墨晏心中已然暗自打定了主意。
……
客栈的饭厅里,几张桌子旁都坐满了人,人们一边品尝着饭菜,一边谈天说地,氛围显得颇为热闹。一两个伙计手托托盘,脚步轻快地在桌子间来回穿梭,熟练地上着菜。
正圆就坐在靠近窗户的桌子旁,点了几样小菜,一边悠然地吃着,一边透过窗户向远处眺望。
天边,晚霞似火,肆意地燃烧着,将半边天空染得通红。太阳已经落下大半,似乎对大地恋恋不舍,最后深情地凝望一眼,那余晖便是它眷恋的目光。
远处的群山,已然被暮色悄然笼罩,隐隐约约。
近处的街道上,满是归家的人群。
其中有赤着双脚、脚底沾满泥土的农人,他们步伐沉稳,脸上带着劳作后的疲惫;有背着药篓的采药者,药篓里装满了各种珍贵的草药,那是他们辛勤劳作的收获,只不过需要上交家族;还有些猎户扛着山鸡、野猪等猎物,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只不过也需要上交家族;此外,还有一些裘师,他们身着一身蓝色武服,显得干练精悍。头上绑着头带,腰间系着宽边腰带,那腰带可大有讲究。玖转裘师系的是青色腰带,正面镶着铜片,铜片上刻着一个“玖”字;捌转裘师的腰带则是赤色的,正中央镶着铁片,上面刻着“捌”字。
正圆坐在窗边,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只见六七位一转裘师从街道上走过,大多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还有一位捌转裘师,是个中年汉子,他步履稳健。
至于柒转裘师,通常已然是家族中的家老,地位尊崇;陆转裘师便是一族之长,掌控着一寨的兴衰荣辱。而伍转裘师,更是凤毛麟角,在李族的历史上,也仅有一代族长和四代族长达到过这等境界。
“其实,要观测一个家族的实力,并非难事。只需在山寨中寻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悉心观察来往行人个把小时,统计其中玖转裘师、捌转裘师的数量,便能大致看出这个家族的底蕴与实力。”正圆结合前世五百年的丰富阅历,在心中暗自总结出这样一条经验。
就拿李族山寨来说,街道上每走过二十个行人,其中便有六位裘师。而这六位裘师当中,有一半的概率会出现一名捌转裘师。李族山寨正是凭借这般雄厚的实力与深厚的底蕴,霸占了狗狼山最为优质的资源点之一,堪称狗狼山的霸主。然而,狗狼山不过是广袤南疆中的一个小小角落。
李家山寨在整个南疆而言,也只能算是中下等的族群。
“我如今才刚刚踏上修行之路,不过玖转末阶的修为,连独自一人闯荡南疆的资格都没有。至少得修炼到柒转实力,方能远游四方啊。”正圆夹起一口菜,放入口中,心中幽幽一叹。狗狼山这片天地,实在太过狭小,已然无法承载他那远大的抱负,他的心早已飞向远方,注定要离开此地,去更广阔的世界闯荡。
“哈哈,李正圆,可算找到你了。”就在这时,一位中年男子满脸狰狞,大笑着走了过来。
“嗯?”正圆微微转头望去,只见来者脸色蜡黄,一双吊梢眉斜飞入鬓,身材高大魁梧,身上肌肉高高隆起,一看便是个孔武有力之人。此刻,他正大步流星地走来,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正坐着吃饭的少年正圆,细长的双眼中闪过一抹寒芒,仿若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正圆,你大祸临头了,将有灭顶之灾,祸事近矣,你可知道?嘿嘿嘿,你居然敢对我们李家的小少爷动手,如今大小姐李墨晏正四处找你算账呢。”中年男子冷笑连连,笑声中充满了威胁与挑衅。
他用目光上下打量着正圆,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试图给正圆施加压力。
(感谢没有1、感谢秦相柳的支持与鼓励。)
作者申明:故事纯属虚构,万勿将其与现实相牵扯,亦莫要自行对号入座,更不可作过度之解读。文中所有文字皆取其字面之意,若有呈现危险举动之处,切切不可效仿。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此作品多含作者的主观臆见,仅具些许客观之态,还望列位看官老爷斟酌观览。若此虚构世界中有诸位所不认可之处,于此致以歉意。望诸君皆以己之思虑、准则为要,承蒙各位抬爱支持,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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