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资质仅为卑等,于虚窍之中,所能纳存之琼海,至多不过四成有四,裘虫排斥真元之速,远甚于自己回复真元之速,若欲炼化此裘虫,非得借助外力不可,即需耗损星琼石也。”
“裘虫之意志愈弱,则其抗力愈小,吾炼化之亦愈易。然但凡生灵,皆具求生之志。欲炼化月光裘,尚且至少需五块星琼石,至多则需八块星琼石。”正圆凭其丰沛之修行阅历,估算出炼化裘虫所需星琼石的总量。
“今若欲炼化裘虫,至少需十一星琼石,至多则需十六星琼石。”酒裘虽与月光裘同属玖转裘虫,然其无疑更为珍稀,炼化之难亦增。
如此算来,正圆今虽有十七块星琼石,然单只炼化酒虫之后,至多仅余六块,至少则仅存一块星琼石耳。
夜色如墨,墨蓝之天幕间,一弯清皎之月牙,状若银钩,洒清冷皎洁之辉。其光似轻纱,又若仙女柔荑,轻抚李家山寨。月光所至,寨中竹楼错落,如玉牌林立,于朦胧月色下,若蒙梦幻薄纱。徐徐夜风,携山林草木之清香,悠悠而过,撩动夜之静谧。
正圆于如水月色中,踱步归客栈。客栈之门已闭,万籁俱寂之深夜,正圆抬手,“嘭嘭嘭”扣门扉,敲门声于静夜中传远。
“闻矣!闻矣!何人,竟于深夜叩门……”客栈小厮睡眼惺忪,口中喃喃,拖步而来开门。及见门口立者乃正圆,其原本微带不满与慵懒之神情骤变,恍若换作他人,旋即弓身,脸上堆满谄媚之笑,曰:“乃公子也。小的有幸,得为公子开门。”
正圆面色冷漠,微微颔首,举步踏入客栈。其淡然之态,更令小厮笑愈发卑微。小厮满脸殷勤,主动问道:“公子腹中可饥?需小的唤厨子,为公子备几味小菜作宵夜否?”
“无需。”正圆摇头,声清冷,仅嘱曰:“汝为我备些热水,吾欲洗漱。”
“诺!”小厮忙点头哈腰,应道:“公子且先回房,小的担保,热水即刻便至。”
正圆“嗯”一声,稳步登梯,往二层而去。小厮望其背影,双眼于灯火映照下闪烁,目中尽是不加掩饰之羡色。“此即裘师也,若吾亦有修行之资质,当有多妙!”小厮握拳,深叹一声,话语间满是对修行之路之憧憬与无奈。此叹悠悠飘入正圆耳中,正圆心内不禁暗苦。
裘师,能拥超凡之力,为众人仰望,立于世间之巅。然其背后所付代价,亦甚高昂。首当其冲者,乃财力也。裘师修行需星琼石,战斗需之,炼裘需之,交易更需之。若无星琼石,修行之路便如无本之木,寸步难行。此中情由,身为凡人之客栈小厮,以旁观者之姿,安能体会其间困窘艰辛?
无资质而弗能修者,恒处下僚之位。以诓骗、暴行诸般手段,夺资源而离诸个体,致众力聚于少数之手。此等不均之资源分拨之式,犹若裂社会公义之狞戾创口。其非惟令众庶民困于生计泥淖,艰辛维生,失却以己力致阶层迁升之望,更于社稷肌体间伏动荡之患。长此不辍,贫富悬隔日甚。此辈操持至秽至劳之役,而上者无虑其悖逆也,盖恃其能以镇之。且此等劳力,无需厚赐,仅予薄值,便可驱使之。此乃世之实相也。
欲易此局,唯恃己身之雄力尔。
恰如今日傍晚,那青年裘师姜牙,摔酒坛时,愤懑向猎户宣泄心中不满:吾尚不舍花星琼石饮此青竹酒,汝等猎户,区区凡人,竟有闲钱为此!管中窥豹,单从此言,便可知裘师之修行情状。裘师虽能强财多,然消耗亦巨。多有之时,每块星琼石皆需精打细算,分毫必争。尤低等小裘师,更复如此。莫看些许裘师表面光鲜,实则内里生活拮据,为修行资源,常捉襟见肘。
“且裘师境界愈升,其对资源之需愈巨。若无强援,裘师修行之路,荆棘满布,艰难非常。”正圆忆前世种种,感触颇深。
归至客房,抬手燃油灯,昏黄之光瞬间照亮狭小之室。几与此同时,客栈小厮端一盆热水匆匆而入,热水热气袅袅,为清冷之室添几分暖意。且小厮贴心备布巾等洗漱之物。正圆令小厮退下,掩门闩门,略作洗漱,便坐于床边。
虽身体已感困乏,然正圆心中犹存亢奋:“终得酒裘。酒裘较之月光裘更珍,从某意而言,其乃可提升裘师资质之裘!”正圆趺坐于榻,小心翼翼取出酒裘。
酒裘尚呼呼酣睡,憨态可掬。其体略大于月光裘,通体白嫩,仿若圆润蚕宝。于昏黄灯光下,身躯笼淡淡华光,似珍珠散发柔和迷人光泽。两颗黑豆般之眼,俏皮嵌于白胖之首,灵动非常。正圆将酒裘托于手,只觉其分量极轻,约半枚鸡蛋之重。细嗅之,酒裘身飘一缕清幽酒香。此香非青竹酒之味,乃酒裘自身独特气息,似有若无,如梦似幻。正圆鼻翼微动,将此香缓缓吸入。
酒香之气顺经脉而下,直入虚窍,融入金铜色琼海。琼海微漾,旋即将酒气吸纳融汇。刹那间,一丝极精纯之真元生焉。其余真元,皆为翠绿色,闪铜之金属光泽。而此新产真元,却是苍绿色,比之原先真元,更凝练醇厚,乃玖转裘师微阶方有之真元品质。
察此苍绿色金铜真元,正圆露满意之笑:“吾今修为,仅玖转末阶。然有酒裘凝练,真元提纯后,便可具玖转微阶之真元。此中妙处,实非片言可述。”然旋即敛笑,神色凝重:“然吾今尚未真掌酒裘,唯将酒裘尽皆炼化,成吾本命裘,方得自由操纵,以最高之效精炼吾真元。”
念及此,正圆不再迟疑,自元海调出一股金铜真元。真元如浓稠雾气,紧裹酒裘,使其悬浮于前,继而缓缓侵入酒裘之躯。酒裘察生存之危,瞬间惊醒。遂剧烈挣扎,调动自身之力,疯狂驱正圆真元。
“此酒裘抵抗力甚强。”正圆面色一紧,清晰觉真元消耗之速,竟比炼化月光裘时超出一倍有余。“无论如何,此酒裘必炼化之。”其双眼闪过坚定之色,犹如寒夜星辰,熠熠生辉。正圆咬牙,继续抽调真元,源源不断裹向酒裘。
客栈房中,桌上烛火静静燃烧,昏黄光线于房中央勾勒出一团光亮,远处墙角则隐于昏暗,似被黑暗吞噬。烛光柔和映于正圆脸上,此时其已闭目,全神对付酒裘。一股绵绵不绝之金铜色真元,自正圆全身散发,汇聚一处,如坚不可摧之铠甲,紧裹酒裘。酒裘悬浮空中,距正圆面不足一尺,于金铜真元重重包围中,奋力挣扎扭动,欲脱此缚。
时光悄然流逝,火烛渐矮,烛火渐昏,似随时可灭。窗外月牙已缓缓西沉,天边泛起鱼肚白,新日悄至。清晨阳光,如金色丝线,透过窗隙,轻柔透入房内,若为窗户镶上金边。
正圆缓缓睁眼,视面前酒裘。酒裘白白之身,已染一抹青绿之色。此乃正圆奋力半宿所得之果。然显然,此青绿之体积,尚不足酒裘身躯百分之一。正圆脸色愈发凝重,此酒裘意志实乃顽强,抵抗力之强超乎想象,几近超出一转裘之界限。
“此裘极可能乃婳鸠之本命裘。婳鸠乃伍转强者,此酒裘本亦伍转,然近年其无充足食物,饱饥无常,品级遂降。今仅余玖转层次,但其意志却坚若磐石!”正圆猜中真相。
此酒裘本为婳鸠本命裘,其原先天然意志被婳鸠洗练殆尽,一路随婳鸠纵横江湖,历经风雨。
婳鸠亡故后,其强者意志残留于酒裘中。
正圆今欲炼化酒裘,实乃与婳鸠之意志激烈相拼。此较之炼化天然裘,艰难许多。人之意志通常高于天然裘,人于生死之际,常能迸发超乎想象之力。而婳鸠又为魔道强者,独来独往,肆意江湖,其意志比之正道同级强者,更显顽强。
“欲于一月之内炼化此酒裘,已无可能。除非有强者,以捌转柒转裘之气息,威压此酒裘,将其体内意志压至最低。得此相助,吾方能事半功倍。”思及此,正圆不禁长叹。其双亲早亡,舅父舅母心怀算计,自身又无强援,何处寻此助力?若为翰等资质尚可,然今其资质仅卑等,族人皆不看好,谁愿耗此巨力助之?
更关键者,酒裘之存在绝不可露。李家山寨中无酒裘之类,正圆实难解释其来历。
若泄露,极可能为高层察觉,进而与婳鸠相联。此二者极易令人联想。
“如此算来,十七块星琼石远不足也,至少需三十块星琼石!实乃麻烦,然再难,吾亦必炼化此酒裘。”正圆意志如铁,已决意炼化酒裘。本命裘干系重大,于裘师日后修行方向影响甚巨。酒裘虽非世间本命裘之最佳选择,然比月光裘佳甚,亦为正圆目前所能达之最高层次。
“咕,咕……”此时,正圆腹中传来抗议之声。一夜未眠,又全力炼化酒裘,正圆自然饥肠辘辘。“还是先果腹,再思如何积攒星琼石。”正圆抚腹,起身下楼。
至一层饭堂,正圆择角落之位坐下,点几样早点。方食间,其弟古月正德忽至。“兄长,汝缘何宿于客栈,夜间为何不归?”其语气颇不客气,带质询之意。
作者在此申明:此故事纯属虚构,万勿将其与现实相牵扯,亦莫要自行对号入座,更不可作过度之解读。文中所有文字皆取其字面之意,若有呈现危险举动之处,切切不可效仿。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此作品多含作者的主观臆见,仅具些许客观之态,还望列位看官老爷斟酌观览。若此虚构世界中有诸位所不认可之处,于此致以歉意。望诸君皆以己之思虑、准则为要,承蒙各位抬爱支持,不胜感激。
以热爱祖国为荣,以危害祖国为耻。以服务人民为荣,以背离人民为耻。以崇尚科学为荣,以愚昧无知为耻。以辛勤劳动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以团结互助为荣,以损人利己为耻。以诚实守信为荣,以见利忘义为耻。以遵纪守法为荣,以违法乱纪为耻。以艰苦奋斗为荣,以骄奢淫逸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