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察其行径:不过以色相惑之

正圆眉梢微蹙,恰似春山凝雾,蕴着几分沉吟之态。那眉间藏着岁月所积之深沉,凭其五百年跌宕人生所聚之敏锐直觉,鼻翼轻动,仿若已嗅得隐匿于暗处之丝丝诡谲。

正圆眼眸中冷芒一闪即逝,旋即眉头渐舒,缓声而言:“吾腹中略感饥馁,汝来得正好,端进来罢。”

门外,青绠手提食盒,闻听此言,嘴角微浮不屑之冷笑,如寒夜霜花,转瞬即逝。然待其轻推房门,那冷意瞬间化作柔顺笑意,面上似春风拂柳,尽显温婉之态。

“正圆少爷,此酒菜香气扑鼻,奴婢隔着食盒亦闻得真切。”其声软糯甜腻,宛如春日流莺娇啼,尾音处皆带丝丝媚意,于这略显昏暗之室中悠悠回荡。

青绠款步至小桌旁,稳稳放下食盒,莲步轻移,身姿婀娜,一一取出餐盘,动作轻柔优雅,将餐盘摆放得整整齐齐。餐盘中,佳肴色泽诱人,香气四溢,令人垂涎。

她素手轻抬,取出两个精致酒杯,动作流畅自然,斟满美酒,酒香瞬间弥漫。“来,少爷,快请入座。奴婢今日斗胆,欲陪少爷饮上一杯。”青绠笑语嫣然,笑容恰似春日繁花,娇艳动人。

她大胆行至李正圆身畔,玉手轻伸,拉住正圆之手,指尖温度似带丝丝电流,将正圆拉至桌边凳上坐定。旋即,她如轻盈蝴蝶,径直坐于正圆大腿之上,娇柔身躯若无骨般紧倚正圆胸膛,小鸟依人般在其耳边低语:“正圆少爷,奴婢倾慕您已久。无论自身资质若何,奴婢皆愿常伴少爷身侧,倚赖您、慰藉您。今夜,奴婢愿将自身托付于您。”

今日之她,显然精心妆扮。面上薄施胭脂,双唇仿若初绽樱粉,娇艳欲滴。因贴近正圆耳根说话,那青春少女特有的娇柔气息,如丝丝春风,轻拂正圆耳垂。

正圆坐于椅上,怀中是青绠柔软身躯,清晰感知其富有弹性之大腿、盈盈一握之纤细腰肢,以及胸前令人心颤之柔软。

屋内烛火似燃得愈发旺盛。

“少爷,让奴婢喂您酒罢。”青绠声若黄莺,软糯婉转,尾音微扬,恰似春日暖风,撩人心弦。言讫,她仰头抿酒入口,酒水自嘴角滑落,沿着白皙脖颈淌下,更添几分妩媚。

她秋水含情,双眸仿若藏着一汪春水,波光潋滟,凝视正圆。樱桃小口微张,如含苞花蕊,缓缓朝正圆嘴唇凑近,身上散发之淡淡幽香,亦随着这暧昧动作,丝丝缕缕钻入正圆鼻腔。

正圆面色冷峻,如千年寒玉,毫无波澜。他端坐榻上,身姿笔挺,虽怀中拥着这如花少女,却似怀抱着一尊毫无生气之雕塑。其眼神空洞冰冷,仿佛世间一切魅惑皆难入其眼,对眼前旖旎之景,视若无睹。

青绠见正圆这般不为所动之态,起初心中尚有几分忐忑,然当她嘴唇距正圆嘴唇仅一指之遥时,却笃定了自己判断,心中不禁泛起不屑,嘴角微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之讥笑,暗自思忖:“还在佯装。”

恰在此时,正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冰冷,满含轻蔑不屑:“原不过是以色相相诱罢了。”此声仿若寒霜,瞬间打破屋内暧昧氛围,让青绠伸出之手僵于半空,脸上笑容亦瞬间凝固。

青绠正手持酒盏,朱唇轻启,欲饮美酒,忽闻正圆此言,脸上笑容瞬间僵住,如春日娇花突遭寒霜,神色凝固。

她强抑内心慌乱,咽下口中酒水,娇躯轻扭,故作嗔怪道:“正圆少爷,您这是何话,莫要打趣奴婢了。”其声柔媚中带一丝不易察觉之颤抖,似春日拂柳,却又透着心虚。

正圆双眸幽幽,冷光如寒星闪烁,直视青绠双眼,将其心思洞穿。与此同时,他右手缓缓抬起,似一片飘落枯叶,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之力,搭在青绠如天鹅般雪白修长之脖颈上。

青绠顿觉一股寒意自脖颈迅速蔓延全身,瞳孔猛地一缩,惊惶之色涌上眼眸,声音满是惊惶无助:“少爷,您弄疼奴婢了。”其声犹如受伤夜莺,在寂静房中格外凄婉。

正圆仿若未闻,手上力量如春日渐涨江水,愈发增大。青绠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如一只被困笼中小鸟,拼命挣扎却难以逃脱。“正圆少爷,奴婢……奴婢好怕!”她已有些喘不过气,神色慌乱至极,一双娇嫩如春笋之手,下意识搭在正圆手上,欲将其手掰开。然正圆之手如铁铸钳子,她之挣扎徒劳无功。

“看来舅父舅母是命你以色相陷害我?如此说来,楼下想必也安排了人手罢。”正圆轻蔑冷笑,笑声如寒夜枭啼,令人毛骨悚然,“不过你是何物,也敢来色诱我?就凭你胸前这等不堪之物。”言罢,右手更用力。

强烈剧痛自脖颈传来,青绠双眼圆瞪,疼得满眼含泪,欲叫喊却被正圆死死掐住喉咙,只能发出几声微弱呜咽,她开始疯狂反抗,再不反抗便要窒息而亡!

然就在此时,正圆却缓缓松了手劲,如暴雨骤停之狂风。

青绠立即大口呼吸,因呼吸急切引发剧烈干咳,咳嗽声如破旧风箱之声,在房中回荡。

正圆轻轻而笑,笑容似春日暖阳,却又带几分难以捉摸之寒意。他伸出手掌,温柔抚摸青绠脸颊,似在抚摸一件珍贵瓷器,悠然道:“青绠,你且思忖,我可杀得你?”

若正圆恶声咆哮,青绠或许还会剧烈反抗。然正圆这般低笑浅语,柔声询问能否杀她时,青绠心中涌起由衷恐惧,那恐惧如深渊将其吞噬。

她心生惧意,惊恐望着正圆,见这少年笑眯眯望她,那笑容在她眼中比恶魔狰狞更可怖。此刻,青绠发誓永不会忘正圆之双眼。这双眼,毫无情绪,漆黑深邃,似藏着恐怖巨兽之古潭,深不见底,望之胆寒。

在这双眼注视下,青绠自觉如赤身置于冰天雪地,彻骨寒意从四面涌来,浑身颤抖。

眼前此人,定敢杀她、能杀她,天呐!我何苦招惹这般恶魔?!

青绠心中满是懊悔,此刻恨不得转身逃离这如地狱之房间,逃离这如恶魔之少年。

青绠此时委身正圆怀中,四肢僵麻,连一根手指都不敢挪动,周身血液似已凝固,恐惧如潮水将其彻底淹没。

她浑身肌肉紧绷,娇躯不受控制簌簌发抖,面如死灰,嘴唇哆哆嗦嗦,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念在你为我贴身丫鬟,服侍多年之情分,此次便饶你性命。你不是一直欲脱离奴籍吗?去找我弟弟罢,他单纯易欺。”正圆脸上笑意瞬间全无,冷若冰霜,抬手轻拍青绠脸颊,语气平淡无波,却透着彻骨寒意。

言毕,他幽幽一叹,最后说道:“你且离去。”

青绠如遭雷击,呆立片刻,才机械挪动脚步,失魂落魄往外走去。她眼神空洞,意识混沌,全然不知自己如何逃离这恶魔身边。

暗处埋伏之人,见青绠这般失魂落魄出来,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

“竟设下美人计,倒是比前世多了些花样。哼,舅父舅母,你们这份‘厚礼’,我记下了!”

所谓美色,皮囊之下,不过二百零六骨,恰似人生穷途,步步可数。而着锦绣华裳,举止间虽有万千姿态,却也不过繁华泡影。所谓芙蓉娇颜,本质不过血肉堆积,恰似艳丽芍药所饰红妆,看似美好,实则暗藏杀机。

百媚千娇之红颜,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不知断送多少青春性命。多少曾经叱咤风云、气吞山河之盖世英雄,最终亦不过黄土一抔,归于寂静。红粉佳人,终成骷髅,皮肉消散,一切皆空。

在世之时,人心难测,白骨虽无声,却似冷眼旁观。当视美人如白骨,方能看穿虚妄表象。而视白骨如美人时,内心已然超脱,无欲无求无忌,世间纷扰皆如过眼云烟,再难掀起波澜。

青绠离去未久,李正圆缓缓起身,大步跨出门去。此地已然危险,断不可再留。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何况他这般行事狠辣之人,欲行大爱之路,唯有坚持这般凌厉狠辣之举,恰似暗礁险滩,艰险非常,却亦无可回避。

力量不足时仍置身险境,岂非愚不可及?

“掌柜的,可有房间?”正圆至山寨中唯一客栈,神色平静,询问价格。

“有,有!上房在二楼、三楼,价格公道,打扫得干净敞亮。一楼乃饭堂,客官既可在此用餐,也可吩咐伙计将饭菜送至房间。”掌柜满脸堆笑,殷勤相迎,言语间透着热络。

此客栈乃山寨中仅此一家,平日生意冷清,透着寂寥。唯有每年商队浩浩荡荡至狗狼山贸易之时,才稍有人气,热闹一番。

正圆腹中饥饿难耐,随手掏出两块完整星琼石,抛与掌柜,朗声道:“与我一间上房,我先安置。再备两坛好酒,三四样精致小菜,多退少补。”

“好嘞!”掌柜满脸堆笑,双手稳稳接住星琼石,又殷勤问道:“客官是欲在房间静静享用,还是在大厅凑个热闹?”

正圆抬眼望天色,雨已停歇,暮色渐浓,已近傍晚。他思忖一番,干脆在大厅吃完便出寨,去探寻婳鸠遗藏,于是对掌柜道:“便在大厅罢。”

踏入客栈一层饭堂,见十几张方桌有序摆放,每张桌子配着四张长条板凳。桌子之间,粗壮柱子顶天立地,支撑着客栈。地面铺就大理石,湿漉漉的,山间潮湿之气扑面而来,难以掩盖。

饭堂中,已有三桌客人。靠窗一桌,仅坐一位白发老汉,正悠然抿酒,目光透过窗户,凝视窗外山间如画景色,独自浅酌,尽享宁静。

正中央一桌,围坐五六个猎户,个个身形魁梧,凑作一团,眉飞色舞讲述打猎惊险经历。脚边地上,堆放着一堆猎物,有毛色鲜艳山鸡,还有活蹦乱跳野兔。

角落里一桌,坐着两个年轻人,似在低声密谈。其身形隐于昏暗阴影中,难以分辨男女。

正圆环视一圈,选了个靠近门口之位落座。

不多时,热气腾腾酒菜便端上桌来。

“以我卑等资质,欲炼化月光裘,非得借助星琼石不可。若运气尚佳,这月光裘灵性稍弱,只需五块星琼石便可成事。可若其冥顽不灵,便棘手了,少说也得八块。”正圆眉头微蹙,暗自思忖。

这世间,裘虫亦是生灵,乃不同命途所留辙印,求生之意志与生俱来。有些裘虫意志坚韧,面对主人炼化,拼死抵抗,似在捍卫最后尊严;而有些生性怯懦,炼化至最后,便在绝望中乖乖投降,一旦失了抵抗之心,炼化便轻而易举。

“我如今身上仅有六块星琼石,两块已付店家,眼下只剩四块,实在捉襟见肘。”正圆微微摇头,面露忧色。

星琼石,堪称世间硬通货,购买力惊人。寻常三口之家,一月生活用度,至多一块星琼石。可对于裘师而言,星琼石消耗如流水。以正圆为例,单单炼化月光裘,平均便需耗费七块星琼石左右。这还只是月光裘,若真寻得传说中的酒裘,以正圆卑微资质,欲将其炼化,至少还得添上十几块星琼石!

“如此看来,即便寻得酒裘,我亦未必有足够星琼石炼化。不过探索之事,断不可停,毕竟婳鸠遗藏之中,极有可能藏有大量星琼石。”正圆目光坚定,心中盘算。

此并非无端猜测,婳鸠身为伍转裘师,又是声名远扬之魔道强者,岂会不备星琼石这等裘师修行必需之物?

夜幕降临,墨色天空如巨大绸缎,轻柔覆盖大地。清冷月光如水银般倾泻,为周遭一切镀上银边。远处山峦在月色下影影绰绰。

他凝视手中装着星琼石之布袋,思绪万千,不知那神秘婳鸠遗藏中,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之秘密。

作者特此申明:此故事纯属虚构,万勿与现实牵扯,亦莫自行对号入座,更不可过度解读。文中所有文字皆取字面之意,若有呈现危险举动之处,切不可效仿。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此作品多含作者主观臆见,仅具些许客观之态,还望列位看官斟酌观览。若此虚构世界中有诸位不认可之处,在此致歉。望诸君皆以己之思虑、准则为要,承蒙抬爱支持,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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