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同情心,刘警官安排人,将张振斌和黄月华两人,送回了临时住处。并要了张翔,和程月月的电话号码。
第二天七点多钟,刘警官又派人,将张振斌和黄月华两人,接回了派出所。然后,拨打了程月月的电话。
“喂,你们是哪里?什么事?”程月月问。
“城东派出所。”刘警官说。
“城东派出所?哪个城东?什么事?”程月月明知故问地问。
“明知故问!……我们是NJ市,六合区的城东派出所。带上你老公,来到我们这里,把你们的人接回去!”刘警官说。
“哦……”程月月不再装了。她也知道,事情闹大了!挂了派出所的电话,她急忙拨打了张翔的电话。
“喂,老婆,一大早地打我电话,什么事啊?”张翔问。
“老公,出事了!你赶紧请假,跟我两个去接人!东东他们,让派出所抓了!”程月月说。
“啊!……你呀、你呀,就是冲动,不考虑后果。这回事情闹大了吧?按照法律,我们是不可以横加干涉他们的!……我告诉过你,慢慢来,慢慢想办法,你就是不听!看你这回还拿什么去要脸去!……惊动了派出所,事情完全捅出去了,想捂也捂不住了!……店里面安排好,一会我就走那儿过。”张翔说着,就挂了电话。
张翔手握方向盘,冷着脸,眼睛看着前方,开着车,不想说话。
程月月抱着儿子小聪,坐在副驾驶上,心怀疑虑,好多次想说话,最终忍了。走出了好长一段路,张翔仍然没说话。程月月控制不住了,带着气恼的说:“张翔,你一直板着面孔,什么意思啊?好像东东他们的事儿,你一点也不知道似的,全赖我!”
“省省吧,你。马上就到派出所了,想想如何回复派出所里的那些人!……又将如何面对你妈和我爸!跟我撒的什么气?”张翔说。
“我什么也不说,也有你的份!”程月月耍无赖地说。
“高向东是你派去的,他是个愣头青!你不知道吗?……这回,我爸肯定要被揍的不轻!东东他们被抓,我敢肯定,是你妈报的警!你妈对我爸,很是上心!她看到我爸被打,并且还不是一个人!她也就报了警了。”张翔说。
来到了派出所,张翔在前面,程圆圆在后面。一进门,看到张振斌,张翔很是吃惊。他老爸张振斌,成了一个花脸猫了。
“爸。”张翔在脖子里面的喊了一声,表示问候。
此时的程月月,从内心深处,感到愧疚了。她勾着头,抱着儿子地站着。将她两只眼睛的目光,定格在了小聪的脸上。
“这件事,你们两个,谁是主使?”刘警官问。
没有回音。好一会,张翔才说:“警官,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错,已经错了!多说无益,我们接受惩罚就是了!”
“你瞧你们的态度?这种语气,这种态度,是像意识到错了吗?我就想不明白了,他们两个,是你们亲爸亲妈吗?啊?是,还是不是啊?”刘警官说问。
“是。”张翔低着头说。
“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这是你们应该做的事吗?你们的老爸老妈,曾经有过,十几年的情感空白!那个时候,他们还年轻一些,他们为什么没有再找?而现在,他们为什么,突然又想找老伴了!这是为什么?你们好好想想,难道说,不是你们的原因吗?……他们辛辛苦苦的,把你们养大了,你们长出了翅膀,飞了!而留给他们的,是一座空巢!他们孤单、寂寞!过日子,如在煎熬!……如果,你们能够经常的回家看看,他们或许,不会有今天的想法!……我相信,像他们这样的年纪,已经很少有,年轻人的想法了!他们至所以要这样做,无非是,为了排解孤单寂寞!……作为子女,应该多为他们想想!……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想想,他们现在这样了,其实是好事!给你们减轻了负担!……他们如果不是这样,你们是不是要经常得回家看看,为他们排解孤单寂寞!现在这样,他们互相照应着,不用你们操心了。难道说,这不是好事吗?……你们倒好,不但不支持,还强行棒打鸳鸯!……你瞧你们做的这些事,找来了几个愣头小子,把他打的,何忍啊?”刘警官最后叹息的说。
“警官,不要说了!说吧,怎么惩处?我们接受!”张翔说。
“不要问我们,去问你们的老爸和老妈!”刘警官说。
“爸,对不起!”张翔说着,向张振斌跪了下去。
“小吴,去到后面,去把那几个愣头小子,叫到前面来,让老爷子处理。”刘警官说。
看着几个愣头小子,又看了看跪在面前不肯起来的儿子,再看看儿媳妇程月月,张振斌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行了、行了,回去吧,都回去吧。”
看着不是走在回家的路上,张振斌不解,而又害怕地问:“你们又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啊?”
“带你们回家。”张翔淡淡地说。
“你这不是回我们家的路啊!”张振斌不解地说。
“月月她生你们的气,逼我把小区的房子卖了。”张翔说。
“啊……?那现在要把我们带哪去啊?”张振斌问。
“你既然和我丈母娘两个,心甘情愿的在一起了,那还干嘛要分谁的房子!你们两个,就住丈母娘家吧。”张翔说。
“不可以!小区的房子卖就卖了,再给我们起两间小屋,给我们住。”张振斌说。
“也行。那就在那边买一块小地皮吧!……靠我们近,我们也好有个照应。”张翔说。
第三天,张翔接到张慧芳的电话,让他赶快回家。
张翔忐忑不安!他知道,他一定要被惩罚了!他姐姐张慧芳的脾气,他清楚的很。
果然,一进门,什么话也没说,张慧芳就给张翔一个大耳光子。没有一会,张翔的脸上,就现出来一个,五个手指的巴掌印。张慧芳的这一巴掌,带着非常气愤的力道,掴出去的。一巴掌后,张慧芳说:“你咋下的去手的?你把老爸打成了花脸猫!……爸和婶子好,你不但不支持,还要这样!你回家看过爸多少?……不错,我也回家很少!我儿子要结婚,要我们买房子!我们没有办法,我们只有拼了命的跑车。爸和婶子这样,应该是我们的福气!他们两个相互照应,我们也就省心了!你倒好,却这样的做!”
“姐,我们错了!我们这不把他们两个接回来了嘛!”张翔说。
“现在知道错了!之前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和我交流交流,问问我的想法!……爸他多么不容易啊!……妈妈走的时候,他还五十岁不到!但他一个人坚持着,养活我们。那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怕有了后妈,我们姐弟俩不如意!”张慧芳说着说着,想起了十几年前。
“姐姐,爸刚才把我的衣服,才刚刚洗过,你干嘛又要拿回来洗啊?”张翔看着洗衣服的姐姐问。
“爸一个大男人,能洗好吗?好多污渍,都没洗掉呢!”十八岁的张慧芳说。
“人家别的男人,没了女人,很快就找了。你说我们老爸,他咋就不找呢?”还没进入少年的张翔问。
“你还小,爸怕我们会受后妈的气呗!”张慧芳说。
“应该是的,我们班上的张小宝,经常让他后妈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他姑姑经常跟他后妈吵,他爸一点办法也没有。”张翔说。
“张翔,你还记不记的啦?啊?……在妈妈走了的第四年,张小保的爸爸突然生病死了,有人为我们老牵线,被我们老爸一口绝了!原因就是那个女人,拿张小保不当一回事,我们老爸才回绝的。……我们老爸为我们付出了多少啊!你不记的啦?啊?”张慧芳问说。
“姐姐,我们知道错了!”张翔说。
“老家小区的房子,还能赎回来吗?”张慧芳问。
“赎不回来了。马上就在这边买块地皮,造两间房子给他们住。”张翔说。
“也行,这边你熟悉,尽快点。……对了,你给带个口信月月,下次再对我们老爸他们不利,我就翻脸不认她了!”张慧芳说。
“知道了,姐,不会再有下次了。”张翔说。
两个月后,一个开发区的边缘,有一幢两层小楼房,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这幢小楼房,虽然很普通,却又不普通。这幢小楼房,不是开发商建造的。是两个中年人,领着几个年轻人,一砖一瓦建筑而成的。房子里面,住着张振斌,和黄月华。这对老鸳鸯,终于又面露春色地,住进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里面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