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亲逝起虐行,佳红失陷忧境

二伯母满心怨愤,望着躺在床上迷糊的我,心中恶念顿生:“这小丫头片子,自从她出生,家中便灾祸不断,莫不是真被邪祟附身,克死了这么多人?今日定要好好教训她,不然往后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这般想着,她径直走到床边,二话不说,伸手便将我狠狠抓起,劈头盖脸一阵乱打,直打得我鼻青脸肿。

“把手伸出来,老娘今儿非打断你这双断掌不可!你这小克星、害人精,害死这么多人,我要不打死你,就不姓张!还有,你给我听好了,今儿打了你,不许告诉任何人,听见没?”二伯母咬牙切齿地喝道,眼中满是狠厉。

我满心惊恐,如坠五里云雾,鼻子一酸,泪水潸然落下,心中害怕极了,只觉得世界仿佛都变得黑暗,只得在恐惧中不住点头。

二伯母打累了,愣怔片刻,心中暗自思忖:“可别真打出个好歹来,若被旁人知晓,怕是要惹出麻烦。”这般想着,才气急败坏地朝门外走去。

她强装镇定,仿若无事发生般回到家中。此时,见徐队长正领着众人在灵前鞠躬致哀,她心中一阵悲戚,又想起家中这一连串变故,忍不住泪如泉涌,赶忙跟上。

张兴华见状,轻声宽慰几句,便领着大家匆匆离去。

且说我,欲哭无泪,眼神空洞地望着房顶,心中满是委屈与恐惧,几次挣扎着想翻身坐起,却浑身绵软无力,脑海中不断浮现二伯母凶狠的模样,只得又躺回床上,迷迷糊糊睡去。

浑然不知,此时有人头戴斗笠,刻意遮住面容,身着一件洗得泛白的蓝色粗布衫,配着打着补丁的黑色裤子与黑色布鞋,正蹑手蹑脚地从灶屋鬼鬼祟祟地潜入房中。此人心中暗自嘀咕:“可别让人瞧见了,这事儿要是办砸了,可不得了。”

再说二伯母,悲痛欲绝,紧紧抱着二伯父的遗体,心中如万箭穿心:“你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这一连串的祸事,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她哭得肝肠寸断,几近昏厥。

突然间,她的哭声戛然而止,心中一阵晕眩,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廖阳和廖蓉瞧见,顿时慌了神,不知所措地喊道:“大姑,大姑快来呀,妈妈这是怎么了?”

大姑正在院子里忙着烧纸钱祭奠,听闻喊声,心急如焚,心中暗叫不好:“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可千万别再有什么闪失了!”她赶忙扔下手中的东西,赶来上前一看一摸,惊道:“这是咋说的?方才不还哭喊着吗?唉,阳儿,快过来,赶紧把你妈送去卫生院。”

廖蓉惊慌失措地喊道:“妈妈,妈妈,你快醒醒呀!”心中害怕妈妈就此离去,泪水止不住地流。

“廖宁,廖阳,快点快点,把你妈抱上车。”大姑边说边急忙去推来平日里运庄稼的木架子车,心里焦急万分,生怕耽误了救治时间。

“好的,大姑您放心。”廖宁和廖阳满心哀痛,推着二伯母匆匆离开了家,朝着泉孝卫生院赶去,一路上心中满是担忧。

廖蓉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喊道:“大姑,忙乎了一早上,咋不见佳红呢?”

“哎哟喂,瞧我这忙得晕头转向的,都气糊涂了,竟把她给忘了。对了,她还发着烧呢……我得赶紧去瞧瞧!”大姑心中自责不已,暗暗埋怨自己的疏忽。

大姑站起身来,拍拍脑袋,自言自语道:“诶,也不知她现在咋样了?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才好。”

言罢,她急忙将手中的香烛纸钱一放,对着二伯父的灵位说道:“二弟呀,我去看红红了,也不知她烧得如何,等会儿再过来陪你,可好?”说罢,慌里慌张、行步如风地朝我这边赶来,一路上心中忐忑不安。

乡村的小道上,秋风瑟瑟,吹得路边的野草沙沙作响。大姑心神不宁地走进那略显破旧的房间,却发现人去床空,心中“咯噔”一下,焦急地喊道:“咦,人呢?这孩子跑哪去了?佳红、佳红……”她焦急地将屋内每个角落都找了个遍,那土坯墙的缝隙,那堆满杂物的角落,心中越发慌乱:“这孩子到底去哪儿了?可别是出了什么意外啊!”

大姑哭着喊着,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逢人便问,不论是蹲在村口大树下抽旱烟的大爷,还是在田间弯腰劳作的婶子,可大家都只是摇头,表示并未瞧见。大姑心中愈发着急,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喃喃自语:“佳红,你到底去哪儿了……你快回来呀!可别吓大姑啊!”

她焦急万分,在那满是泥土的小道上边跑边问,不知所措地喃喃自语:“佳红,你到底去哪儿了……你快回来呀!”心中不断浮现出各种不好的念头,脚步也愈发急促。

大姑伤心落泪,大声呼喊,找遍了村子里的旮旮旯旯,那村头的老井旁,那堆满麦秸的草垛后,却依旧不见我的身影。大姑心中充满了绝望,泪水模糊了双眼,暗自思忖:“难道她真的遭遇了不测?这可如何是好,二弟啊,我该怎么向你交代!”

无奈之下,她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到二伯母家。

“大姑,佳红呢?”廖蓉抬起头问道,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容儿,不好了,出事了,红红不见了,也不知她究竟去了哪里?”大姑焦急地说道,心中自责又无助。

廖蓉泪流满面,心急如焚地说:“您不是说她发烧了吗?那是谁把她带走了呢?怎么也不说一声呀?”心中既担心我的安危,又对我的失踪感到疑惑。

“奇怪了,她能去哪儿呢?”大姑满脸疑惑,望着那远处连绵的青山,似乎想从那里寻得一丝线索,心中不断猜测各种可能。

“大姑,这可咋办呀?”廖蓉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哭腔。

“只好先等等看她回不回来。哎哟喂,这边也需人照应,那边也需人照应,这可如何是好?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呐!”大姑望着那破旧的屋顶,仰天长叹,一脸无奈,心中满是对现状的无力感。

廖蓉放下手中正在折的纸钱,走上前去,抱住大姑痛哭起来。大姑心中猛地一紧,难受得不行,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不祥的画面,心中默默祈祷:“老天爷呀,保佑孩子平安无事吧!”

廖蓉拍了拍大姑的肩膀,说道:“大姑,要不咱们再出去找找吧!”

“我回去再找找,你留在家里,你爸离不开人,记住要随时给你爸烧香、点烛、烧纸钱,延续香火,可千万不能断了香火,知道吗?”大姑心中牵挂着二伯父的后事,又放心不下失踪的我,左右为难。

“好的,大姑,您慢点。”

“好,我这就走。”大姑说罢,擦了擦眼泪,转身走出那用柴禾扎成的院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孩子。”

刚一出门,不经意间瞧见不远处有人背着长长的背篼正朝着大路走去。大姑心中一动,却又觉得不太像与我有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去再找找。

她连忙转身往回走,边走边喊:“佳红,佳红,你出来呀,别玩躲猫猫了,快出来吧!”心中抱着一丝希望,期盼我能突然出现在眼前。

大姑哭着喊着走进院门,又将各处仔仔细细找了一遍,那放置农具的偏房,那养着几只老母鸡的鸡窝旁,心中的焦虑愈发浓烈:“到底是谁把她带走了呢?孩子,你到底在哪儿啊!”

正思索间,门外传来喊声:“廖大姐,廖大姐,快、快、快给这孩子换身衣服,她浑身都湿透了……好像还在发烧呢,眼睛和脸都肿得厉害……还有,怎么叫都叫不醒呢!”

大姑听闻,心中一紧,犹如被重锤击中,哭着喊道:“这是怎么了?孩子,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浑身湿漉漉的?黄大妹子,你是在哪儿瞧见这孩子的?”

“我刚去村头的小河边洗衣服,就看见她在堰塘里躺着呢……瞧着像是挣扎过,好在边上水浅。”

“哎呀,是啊!黄大妹子,真是太感谢你了!”大姑心中既感激又心疼,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客气啥,我要是去得再晚点,这孩子恐怕就没了。”

“你可有瞧见其他人?”大姑心中闪过一丝疑虑,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瞧见旁人呀!我去的时候她已经在水里了。我不多说了,你赶紧给她换身衣服,带去医院找大夫瞧瞧吧!”

“好好,谢谢你!”大姑言罢,心急火燎地走进房间,迅速打开那陈旧的木柜,取出衣服,轻坐在旁边那有些摇晃的木凳上,赶忙给我脱衣裤。这一脱,顿时惊愕不已,只见我全身上下布满伤痕,低头仔细一看,屁股也红肿了,脸上尽是手掌印和手指掐痕。大姑心中一阵剧痛,又惊又怒:“这究竟是谁下的狠手?可怜的孩子!!怎么遭此大罪!”

大姑心里“咯噔”一下,看着我红扑扑的脸蛋,伸手摸了摸额头,惊叫道:“哎哟,我的老天爷呀……怎么这么烫?”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立刻带着我去看医生。

大姑满心难过,边哭边迅速给我换好衣服,而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出房间,心急如焚地跑到二伯母家门口,气喘吁吁地喊道:“容儿,快出来,快出来,出事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