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法的本质

魔法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林雷幼小的心湖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那双明亮的黑眸中，闪过一丝茫然。

魔法的本质？

他才刚刚接触魔法，对于这个问题的理解，仅仅停留在课本上那些浅显的定义。

风是风，火是火，水是水，土是土……

魔法，不就是吟唱咒语，沟通这些天地元素，然后施展出各种神奇的法术吗？

林雷抿着小嘴，努力思索着。

脑海中，无数从《魔法元素概论》上看来的词句闪过，什么“元素的共鸣”“精神力的引导”“咒语的结构”……

但这些，似乎都只是魔法的表象，而非本质。

就在林雷绞尽脑汁，却依旧不得要领之际，他脑海中，德林·柯沃特那苍老而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林雷，这个问题，非同小可。这位先生……绝不简单！”

德林·柯沃特此刻的灵魂体，正剧烈地波动着。

活了五千多年的他，自诩对魔法的理解已经登峰造极，然而楚枫这看似随意的一问，却如同晨钟暮鼓，让他也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

魔法的本质？

即便是他，也从未如此深入地探究过这个问题。

他教导林雷的，更多是实用的技巧，是如何感知元素，如何冥想，如何施法。

“德林爷爷，那……那您觉得是什么呢？”林雷在心中焦急地问道。

德林·柯沃特沉默了片刻，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按照我们通常的理解，魔法，或许可以看作是……天地间游离的各种元素能量，通过精神力的引导和咒语的催动，产生的一种具象化的现象。”

“你……你可以尝试这么回答。”

得到了德林爷爷的“指点”，林雷心中稍定。

深吸一口气，看着楚枫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眸，鼓起勇气。

有些不太自信地说道：“先生……我，我认为，魔法……魔法是天地元素的具象化。”

“是……是这样吗？”

楚枫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先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缓缓地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林雷更加困惑了。

德林爷爷的答案，难道不对吗？

楚枫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图书馆的穹顶，望向了无尽的苍穹。

他声音平缓，却带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站在你们的高度上看，将魔法理解为天地元素的具象化，并无太大差错。”

“毕竟，你们所能接触和施展的，也确实是元素的种种显现。”

“但是……”楚枫话锋一转，眼神重新聚焦在林雷身上，那目光深邃而锐利，“我要告诉你的是，魔法的真正本质，是‘驾驭’！”

“驾驭天地元素！”

“驾驭？”林雷眨了眨眼，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不解。

这两个字，对他而言，显得有些过于霸道，也过于空泛。

驾驭？

怎么驾驭？

难道不是通过咒语和冥想去亲和元素，引导元素吗？

“轰！”

就在林雷茫然不解的瞬间，他脑海中的德林·柯沃特，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那苍老的灵魂体，以前所未有的幅度剧烈震颤起来，好似要溃散开来！

“驾驭……驾驭天地元素？！”德林·柯沃特失声惊呼，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与狂喜。

这两个字，如同两柄无坚不摧的巨锤，狠狠地砸在了他数千年形成的魔法认知之上。

驾驭！

何等的气魄！何等的霸道！

一直以来，魔法师们，包括他这位曾经的圣域巅峰圣魔导师，都在追求如何更高效地“沟通”元素，“引导”元素，“借用”元素的力量。

无论是多么繁复强大的禁咒，其本质也不过是借助更庞大的元素力量而已。

但“驾驭”二字，却揭示了一个全新的，甚至可以说是颠覆性的层面！

如果能够真正“驾驭”天地元素，那么，还需要繁琐的咒语吗？

还需要漫长的吟唱吗？

一个念头，便可令风云变色。

一个眼神，便可令地覆天翻。

这……这简直就是神灵才拥有的手段！

“若能驾驭天地元素，又何必念咒语来发动魔法？直接命令不是更好？”德林·柯沃特喃喃自语，思维如脱缰的野马般奔腾。

他越想，便越觉得这两个字精辟到了极点，直指魔法的终极奥秘！

更为令他心惊的是，楚枫刚才说的是——“站在你们的高度上”。

“你们”！

一个“们”字，如同一根尖针，深深刺入德林·柯沃特的灵魂深处。

他下意识地感知了一下四周，除了林雷，并无他人。

那么，这位神秘的图书管理员口中的“你们”，指的除了林雷，难道还包括……寄宿在盘龙戒指中的自己？！

一瞬间，德林·柯沃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灵魂深处冒起。

他隐藏在盘龙戒指中，气息收敛到了极致，即便强过他的圣域强者当面，也不能够察觉。

可眼前这位看似普通的图书管理员，难道……难道他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

“驾驭天地元素……驾驭天地元素……”林雷依旧在小声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黑色的眼眸中，困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越来越明亮的光彩。

虽然他还不能完全理解这两个字的深层含义，但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见解！

就在这时，德林·柯沃特那带着一丝颤抖和无比激动，甚至夹杂着一丝敬畏的声音。

急促地在林雷脑海中响起：“林雷！林雷！听着！这位先生，绝对是一位深不可测的超级强者！”

“对魔法的理解，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认知！‘驾驭’二字，简直是道破天机！”

“德林爷爷，先生……先生他真的那么厉害？”林雷被德林爷爷激动的情绪吓了一跳。

“何止是厉害！”

德林·柯沃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林雷，你之前不是犹豫要不要拜师吗？现在，爷爷告诉你，你必须拜师！”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拜这位先生为师！”

“先生刚才那句‘你们’，很可能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但他并未点破。”

“这说明先生或许并无恶意，甚至……这本身就是一种提点！”

德林·柯沃特越说越激动。

“能说出‘驾驭天地元素’这种话的人，其境界，恐怕……恐怕已经跻身传说中的神级领域！”

“林雷，这是你天大的机缘！是你一步登天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