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七日涅槃

而姬玄与刘秀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更难过了,二人看着眼前幽蓝火焰在血池表面无声燃烧,那是墨老拿出的九颗蛟首浮雕从池底浮起。姬玄伸手触及池水刹那,水面突然凝结成血色晶簇,尖刺穿透掌心直抵骨髓。刘秀更甚——昨日新生的庚金发丝竟被池水牵引,根根倒竖着扎入颅顶百会穴。

“姬玄小子,别忘了,蛟龙精血蕴含上古凶兽的凶性。“

墨老并指划开虚空,两道血泉自穹顶垂落,“况且今日不降服这凶煞之气,便让它们吞了你们这些日子好不容易修炼成功的修为!”墨老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深谙墨老其中警告之意,姬玄随即浑身经脉暴起如虬龙,皮肤下似有万千毒蛇游走。池中浮现的蛟首虚影钻入七窍,识海瞬间被血色淹没。恍惚中他看到墨老口中昔日战场上的蛟龙吞日,利爪撕开星辰,却在这灭世景象中抓住一丝游动的金光——而那正是《九转星辰诀》记载的降龙秘法。

姬玄身侧的刘秀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啸声。少年双目化作竖瞳,脊柱节节爆响,背后浮现九道血色剑影。蛟血触碰到庚金发丝,竟在头顶结成北斗剑冠,每根发丝都流淌着星辰剑气,此乃是七星剑诀阵初成的征兆。

当第七颗星辰在洞顶亮起时,血池轰然炸裂。姬玄踏浪而出,周身缠绕的蛟魂尽数没入胸口,在膻中穴凝成血色龙珠。刘秀则手持蛟魂所化的剑形血晶,挥动间带起九道龙形剑气,将三十丈外的玄铁试剑石斩成齑粉,仅此,第四日的修为已然完成。

接下来的第五日便是在这钟乳石林化作冰火两仪阵中坚持住淬血。左侧石柱流淌着万年寒髓,右侧燃烧着地心炎精,中央悬浮的阴阳鱼眼中各坐着一名少年。

姬玄左半身覆满冰霜,右半身皮肤焦黑卷曲。极寒与极热交替冲刷经脉,气海中的星辰之力竟开始自主运转,在五脏六腑间勾勒出微型周天星图。每当冰火之力欲要失衡时,星图便自行调整方位,将暴虐能量转化为淬体灵液。

而刘秀头顶悬浮着七星剑影。剑气在冰火冲击下不断碎裂重组,每次重生都比之前凝实数倍。最惊人的是那些庚金发丝——此刻已化作七柄小剑悬浮在后脑,随着呼吸吞吐剑芒。

“抱元守一,引煞入髓!”

墨老挥袖震碎十丈钟乳,碎石在空中化作阴阳符印。

姬玄突然张口吞下整条寒髓溪流,寒气过处经脉寸寸冻结,却在星图运转下迸发出炽烈金芒。刘秀更凶悍,直接跃入炎精火池,三千剑丝在火中淬炼得透明如琉璃。当冰火大阵运转到极致时,二人身上同时浮现太极纹路——阴鱼中有星辰闪烁,阳鱼内含剑意冲霄。

而接下来第六日的修习更是让姬玄与刘秀二人苦不堪言,只因为此修程之名碎骨重生,其中很倔程度不亚于牧尘在其中修炼至尊境前的三难中的肉身难与灵力难。

姬玄眼看着前些日子令自己和刘秀苦不堪言的玄龟背甲此刻裂开七道缝隙,星髓液如天河倒灌。姬玄浸泡在髓液中,清晰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声响。这不是寻常断裂,而是墨老以秘法震碎每块骨头的内部结构,让星髓渗透骨髓重塑道基。

刘秀的淬炼更为惨烈。七柄庚金小剑轮流刺穿自身的周身大穴,每道伤口都灌入星髓。当最后一剑穿透天灵时,他整副骨架突然透体而出,悬浮在空中重组为剑形——赫然是传说中剑骨大成的征兆。

“今日碎骨,明日方可承天。“墨老结印引再度借来北斗星阵光,洞顶垂落含影的星辉在二人骨头上刻满星纹。

姬玄新生的骨骼泛起玉色,关节转动时隐隐有风雷之声。而刘秀的剑骨则浮现七星纹路,举手投足间剑气自生。最惊人的变化发生在子夜时分——姬玄吐息时喷出的气流凝结成自天而生的极地寒刃,而刘秀的落发将地面斩出三寸剑痕,第六日的修习已然让二人的肉身实力更上一层楼,接下来便是那需要收验的最终集大成之第七日了,此举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姬玄与刘秀二人四目相对皆是重重点了点头。

第七日,这洞府内的穹顶星辰尽数点亮,七根主钟乳石投射下璀璨光柱。姬玄与刘秀立于阵眼,脚下延伸出覆盖整座洞府的星空阵图。

“天枢主攻,瑶光主守。”

墨老脚踏禹步,阵中星力随步伐流转。

“七星轮转时,便是肉身作剑之日。”

姬玄浑身星辰道纹逐一亮起,徒手抓向天枢星位的光柱。星力在掌心凝成无锋重剑,挥动时带起银河虚影。刘秀七柄本命剑自动归位,按北斗方位悬于周身,每一步踏出都引发剑阵共鸣。

自然,要是被引发了震动肯定吸引众多人的目光来聚这洞府内,墨老随手一挥便将二人拉入到自己的一方大同天地中来验收二人这七日来修炼的成果,连同此地墨老此身所布置的修炼场地一同收纳进去。

而当二人剑势相交的刹那,整座洞府的时间仿佛静止。星辰剑气与庚金剑意螺旋升腾,在虚空撕开七道裂缝。裂缝中降下北斗七子的试炼虚影,七日之前在姬玄与刘秀二人眼中如此强大的敌人,此刻却在他们二人合击之下尽数破碎。

最终一式“摇光破军“使出时,这对应北斗七星的七根主钟乳石同时炸裂。星砂如雨洒落,触及皮肤便融入血肉。姬玄周身穴窍自行吞吐星芒,刘秀的剑骨与剑阵产生永恒共鸣——此刻他们即是剑阵,剑阵即是肉身。

而当第八日,这洞崖的晨曦穿透洞顶裂隙时,墨老打开已经是封禁七日的石门顺带将姬玄与刘秀两位少年放了出去,而当二人踏出的刹那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时这才知道自己这七天过的是什么苦行者的日子,不单单淬了骨淬了血肉以及淬魂魄,还顺带修炼到了七星剑诀阵这能在自己灵力以及意识竭亡时所带的后招,同阶修为者无敌,越界对阵也只会让对方吃大苦头,别的不多说,墨老这教导的本事放眼整个大千世界也是无人能出其右。

“墨老,请受弟子一拜!”

姬玄刚有所动作,不曾想到刘秀却是抢先了一步,这也不怪他,毕竟刘秀自己无论怎么说都是别人弟子,而在这灵路上不单单结识了姬玄和牧尘,更是得到了墨老此刻全力的指导与栽培,除了不能认墨老为师外,刘秀心里面已经是实打实的把墨老当作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对待了。

墨老虚扶将人拉起,无论是对姬玄还是对自己眼前的刘秀,自己皆是不留余力的栽培与指导,而眼下二人经由自己的修炼指导后修为能远超同人一大截,面对这个结果墨老自己心里面也是相当欣慰的。

“好了,男儿何故作小女儿姿态,老夫陪你们两个小子修炼了七日,接下来的这些时日想必也不需要老夫出面了,好生努力,可别让老夫失望了,尤其是你,姬玄小子。”

说罢,墨老的灵魂便回到了姬玄那身洞天福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