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还差一点……”林砚喃喃自语，目光落在桌上的瓷瓶，里面还剩八颗聚气丹。

犹豫片刻，决定暂缓服用。

残次丹药药力驳杂，接连服用恐有隐患。况且南麓的异动愈发诡异，他得留点灵力防身。

他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抚摸灰羽雀的羽毛。

小家伙哼唧一声，睁开黑豆般的眼睛，歪头看了他一眼，像是认出了这个“饭票”。

林砚轻笑，撒了点灵谷过去，心中却泛起一丝疑虑。这只雀儿虽是低阶灵兽，但灵性不低，怎会无端受伤？莫非真与南麓的洞府有关？

“算了，明天去青云阁打听清楚再说。”

林砚摇摇头，吹灭油灯，躺回床榻。

怀里的青玉莲佩微微发热，像是与他心跳同频。

闭上眼，脑海中却浮现出那游方道士李枯藤的阴冷笑脸，以及玄霄门锦袍修士的倨傲眼神。

……

林砚背着布袋，里面装着昨晚新画的五张清心符，其中两张达到优良品质。

他先去了孙掌柜的药铺，打算还清上次赊的账。

药铺里，孙掌柜正低头清点草药，见到林砚，笑呵呵地招呼：“小林，听说你昨天在青云阁卖了好价钱？符艺长进不少啊！”

“托孙叔的福。”林砚笑着掏出一颗灵石和几粒碎灵石，推到柜台上，“这是上次赊草药的钱，还清了。”

孙掌柜摆手：“不急不急，你这小子现在出息了，叔信得过你。”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不过你得小心点，坊市最近来了不少外乡修士，个个都不简单。昨晚南麓又有灵光冲天，怕是要出大事。”

林砚点头，心头微沉。

想起小满昨日的提醒，试探道：“孙叔，南麓那洞府，到底是怎么回事？连玄霄门都来了？”

孙掌柜叹了口气，放下手中草药：“具体我也不清楚，只听说那洞府是上古金丹修士的遗藏，入口被幻阵封着，清心符正好能派上用场。你这几天卖符赚了点灵石，可别被那些外来修士盯上。”

林砚谢过孙掌柜，告辞离开。

刚走出药铺，迎面撞上曲先生。

老先生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长衫，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卷，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林，今日气色不错，修为有进展？”曲先生捋着胡须，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先生好眼力。”林砚挠头笑了笑，“昨儿买了点聚气丹，瓶颈松动了些。”

曲先生点头，压低声音道：“南麓的事，你听说了吧？昨晚我路过后山，瞧见几个玄霄门弟子鬼鬼祟祟，怕是已经找到洞府入口了。你若想凑热闹，记得量力而行。”

林砚心头一震，曲先生昨晚又去了后山？那鞋底的赤壤，莫非真是洞府附近的痕迹？他拱手谢过，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多了几分警惕。

来到青云阁，今日的客人比昨日更多，大厅内挤满了散修和外来修士。

林砚挤到柜台前，找到昨日那掌柜，取出五张清心符：“掌柜的，麻烦看看这些。”

掌柜接过符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两张优良，三张中等，品相不错！一共八颗灵石，如何？”

林砚痛快点头，收下灵石，又问道：“掌柜，昨日那批聚气丹可还有？我想再买一瓶。”

掌柜摇头：“昨儿卖完了，不过今早刚到一批云雾草，药性温和，适合低阶修士稳固灵根。你若想要，三颗灵石一包。”

林砚想了想，掏出三颗灵石，换了一包云雾草。系统面板显示：

【云雾草（低阶灵草）】

【品质：优良】

【效果：补充灵力，稳固灵根，长期服用可提升灵气亲和度】

【备注：可炼制低阶丹药或直接服用】

揣好云雾草，林砚正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的阴冷嗓音：“小兄弟，又见面了。”

他转身一看，正是那游方道士李枯藤。今日的李枯藤换了身青灰道袍，腰间葫芦依然晃荡，眼中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道友有何指教？”林砚不动声色，暗暗运转灵力，随时准备应对。

李枯藤嘿嘿一笑，凑近几分：“别紧张，道爷只是想再跟你谈谈那买卖。五十张清心符，换洞府一成宝物，机会可不常有。”

林砚皱眉：“道友，我昨日说过了，五十张符我画不出来。况且洞府之事凶险，我这点修为，去了也是送死。

李枯藤眯眼打量他，忽地低声道：“小子，别装傻。你那玉佩，气息和南麓洞府的灵光有几分相似。道爷我好心提醒你，若不想惹麻烦，最好把玉佩交出来，换个平安。

林砚心头一凛，系统面板再次浮现：

【警告：对方灵力波动异常，疑似携带攻击性法器，建议迅速脱离】

他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拱手道：“道友说笑了，我这穷散修，哪来的宝物？若没别的事，我先告辞了。

不等李枯藤回应，林砚快步挤出人群，出了青云阁。身后，李枯藤冷哼一声，目光阴鸷地盯着他的背影，手指轻抚腰间葫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回到小院，林砚关紧院门，心跳仍有些快。他取出青玉莲佩，仔细端详。玉佩上的莲花纹路在阳光下越发清晰，断口处的阵纹隐隐流动，像是活了一般。他试着再次用系统鉴定，得到的仍是那几行信息。

“南麓的灵光，玉佩的气息……”林砚喃喃自语，隐隐觉得，这半块玉佩或许真是洞府的关键。可他不过练气二层，贸然卷入，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他收起玉佩，取出云雾草，嚼了几片吞下，清凉的药力在体内化开，灵气缓缓恢复。他盘腿打坐，运转吐纳术，试图借云雾草的药力一举突破瓶颈。

时间流逝，体内灵气越发充盈，丹田处的壁障如同薄冰般裂开。

就在此时，院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兽吼，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黄狗猛地窜起，冲着院门狂吠，灰羽雀也惊得振翅飞起，撞在窗台上。

林砚睁开眼，灵力运转到极致，抓起桌上的毛笔，飞快画出一张清心符，贴在胸口。

符纸灵光一闪，心神顿时清明。他推开屋门，站在院子里，目光望向南麓方向。

夜空中，青光如柱，直冲云霄，隐隐有雷鸣之声。周围的灵气波动剧烈，像是某种禁制被触发的征兆。

“洞府……开了？”林砚心头一震，握紧了怀里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