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祖母不能同意

第二天一早楚明昭就迫不及待的去找祖母。

苍葭端着洗脸水刚出来，看到六公主来了，急忙将水往别处一撒“六公主，这么早就起了啊，急着找太后是有什么急事吗？”

她喘着粗气，小手在胸前给自己顺气“苍葭姑姑，祖母起了嘛？昭儿有事要跟祖母说”

“六公主，太后娘娘刚起身，眼下正更衣梳妆呢，要不您在外面等会儿？”目光打量着小昭儿，见她穿得单薄，眉头一皱“公主，这已经快要入秋了，早晚有风，比较冷，您怎么就穿的这样薄就出来了？”

听到苍葭姑姑的话，她这才想起一醒来就想起要干的事，害怕自己给忘记了，匆匆就跑来了，以至于衣服都忘记穿了。

“我……”

苍葭也算是明白了，估计这小丫头是自己偷跑出来的，主动拉起她的小手“小手这样凉，公主是千金之躯，万一受凉了可不好，来，跟姑姑去屋里梳洗穿衣，然后我们再去见太后可好？”

她点点头“好，昭儿听姑姑的，姑姑，你也不要告诉祖母好不好？昭儿怕祖母担心，更怕祖母会罚昭儿抄写文字”

孩童就是孩童，苍葭忍不住露了笑颜，笑着应下。

这也是楚明昭第一次见苍葭姑姑的笑脸“姑姑，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多笑一笑哦，从前总不见姑姑笑，昭儿还以为姑姑不会笑呢”

被六公主这么一说，她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很多年前，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刚入宫的小宫女，后来得了分配去伺候皇后娘娘，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那时她也很爱笑，可直到有一天，她亲眼看到平日里相处很好的姐妹因为一个笑容丢了性命时，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乱笑了。

许多人也因为这事而人心惶惶不安，恰好那时皇后娘娘又打发了一个陪嫁宫女出宫嫁人，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就空了出来。

教导嬷嬷便重新选人去伺候皇后娘娘，她就是那幸运儿，因当时没有多余的钱去打点嬷嬷，其他宫女早早给嬷嬷塞了银子，众人都以为她会跟从前那些宫女一样，哪天就惹了皇后娘娘，然后被轻易的打发出去处理干净，可她没有，她就是要争这口气，她要让所有人明白她不是好惹的。

再后来她一步步取得娘娘信任，成为娘娘的左膀右臂，可这事始终埋藏在她心里。

“姑姑，姑姑”

稚嫩的童音将她拉回现实，回过神来“公主，我们进去吧”

“姑姑，你怎么哭了？刚刚昭儿喊你好久，姑姑都不理昭儿”

苍葭伸手摸上脸颊，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蹲下身子，在公主面前擦去泪水“奴婢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罢了，公主还小，又是太后手心里宠着的宝贝，公主只管快乐就好”

明昭看得出姑姑有心事，想到祖母的教诲，她也不再追问，毕竟祖母说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好，走吧姑姑”

二人进了屋子，苍葭仔细地帮小公主穿戴梳妆好。

“哇，苍葭姑姑你的手艺太棒了！”

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楚明昭开心不已。

“公主过奖了，公主，太后娘娘这会应该已经好了，奴婢陪您去找太后吧，刚刚您不是还说要见太后娘娘吗？”

经苍葭这么一提醒，她险些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

“好，走喽，去找皇祖母喽”

刚出去，看到素蕊和素微匆匆而来。

“公主，原来你跑这里来了，可吓死奴婢了，奴婢和素微找了您许久，都没见您，快急哭了”

素蕊赶紧给公主披个披风，她发誓再也不睡那么死了。

其实也不怪她，公主平时都睡得很晚才起身的，今日突然起这么早，她一时疏忽，让公主自己跑出来了，幸好公主没事，不然她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见她二人来，苍葭又恢复那严肃面容“你二人怎么回事，公主大早就来了，直到此刻你们才出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姑姑赎罪，奴婢再也不敢了”二人扑通一声跪下。

“姑姑，别怪素蕊她们，是昭儿自己跑出来的，平时这个时候昭儿还在睡呢，她们肯定不知道昭儿今天会起这样早，还直接来祖母这里了”

苍葭看着两人的确不像是偷懒耍滑的，念着这里又是慈宁宫，叹气“罢了罢了，以后勤着点，别再有今日这样的纰漏了”

二人感激地看向公主，急忙向姑姑道谢“多谢姑姑饶恕”

“好了，起来吧，在外面守着，我带公主进去找太后”

“是”二人一左一右地站在门外守着。

屋内

谢太后正看着账本，听到稚嫩的声音便知道是昭儿来了，合上账本，起身去迎“昭儿”

“祖母！昭儿给祖母请安”楚明昭开心的扑过去。

“哎好好好，好孩子，不用多礼了”又想到什么，这丫头平时都不会拘泥于这些礼节，今日突然如此怕是有事求于自己。

抱了抱她，将她放下“说吧，有什么事求祖母？”

被祖母戳穿心思，楚明昭的小脸一红“哎呀祖母，你怎么这么快就猜到了哇，昭儿还没说是想求祖母什么事呢。”

谢太后笑了笑“你这丫头，平时最不在乎这些，今日上来请安，事出反常必有妖，说吧，到底什么事，祖母一定满足你”

但很快她就会觉得自己话说太快了，不能什么事都胡乱先应。

“真的吗？”楚明昭闪着大眼睛，认真地看向祖母。

谢太后被她盯的不好意思“有事就快说，祖母什么时候哄骗过你”

楚明昭大眼睛滴溜溜的转转“祖母，昭儿想要聿淮哥哥陪昭儿一起住，可以吗？”

谢太后刚喝了口茶，被她这一句话，直接吓得喷了出来，还呛着了自己。

苍缣连忙上前给太后顺背，又给太后递上水，让太后缓缓。

楚明昭也被吓了一跳“祖母，你怎么了？是昭儿说错什么了吗？”

谢太后摇摇头“没有，昭儿没有说错，是祖母自己呛着了，昭儿，祖母问你，你为什么想要聿淮哥哥陪你住呢？”

楚明昭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聿淮哥哥人很好，昭儿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就好像从前我们就认识一下，祖母，你刚刚答应昭儿的，说好什么事都会答应昭儿”

谢太后冷了脸“祖母是说过这话不假，但除了这个事，你们才认识两天时间，况且你是公主，尊贵之躯，他是武将之子，你们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都有着天壤之别，哀家不同意，昭儿还有其他事要与祖母说吗？”

楚明昭没想到一向依着她的祖母会冷脸拒绝，她也有自己的傲娇，小脸上写满不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有了祖母，昭儿告退了”

说罢，迈着步伐往外走，这把谢太后看愣了，这小丫头还有自己的脾气了，将她叫回来“昭儿”

楚明昭以为祖母又同意了，笑眯眯转身“祖母”

“昭儿，你如今年纪小，还有很多事不懂，但你要明白，你已经四岁了，过了年你就满五岁了，而萧聿淮已经七岁，过了年就八岁了，你要明白男女有别，以后你只能跟你驸马一起住，明白吗？”

祖母的一番话直接让她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缓过来，太后还以为是自己话是重了，正想去安慰一下这丫头，没想到楚明昭直接跑了。

“公主”苍缣见状想追着过去，被太后叫住。

“不必追，人就在慈宁宫，不会有什么事的，外头还有那么多宫女太监看着呢”

苍缣无奈，只能折返回太后的身边伺候笔墨。

“太后，公主不过四岁，刚刚那些话未免过早了许多”

“你觉得早，可哀家觉得不早，虽然不知道那萧聿淮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昭儿这样喜欢他，可哀家这容不得昭儿委屈，昭儿值得更好的男儿，那小子，目前还不够格”

而这话，让来给太后请安的萧聿淮听了个正着，他顾不上什么礼仪，直接走了进去“太后娘娘，聿淮觉得您不能就凭你的眼光看人”

“放肆！”苍缣见他就这样闯进殿，连忙呵斥。

太后抬了抬手，示意其他人都先下去。

“你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擅闯哀家的慈宁宫！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