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从卡尔庄园离开，回到家的时候，脑袋似乎都还在嗡嗡作响。
他被卡尔轰炸了一个多小时，全是那套借贷买地抵押贷款再买地的循环理论。
一睁开耳朵，仿佛还能听到卡尔激情的声音。
“现在已经是最低位，抄底，必须抄底！”
“一次抄底，终生受益！有了钱，在修行路上才能走得更远！”
说实话，其实罗曼也是有些心动的。
他在骑士阶段感觉还好，但是到了一环巫师之后，发现钱还真是不太够用。
日常练习制符，就是一笔支出。想要购买魔导器的话，又是一笔支出。更不用说嗑药修炼了。
没错，罗曼已经想着嗑药修炼了，这可能也是因为他在骑士阶段尝到了嗑药修炼甜头的原因。
但是一环巫师阶段的药，又比淬体药剂贵了一个台阶。
他最近重心又放在了提升战斗力上，钱也都花在了这上面，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开始嗑药修炼。
“钱啊……”
罗曼算是认识到了，想要前进得远，还是得有钱，或者说，有资源。
他现在就开始缺钱了。
还好，后天银星俱乐部的假面交易沙龙就又要再开一场了，到时候将《万古血河》残卷的翻译本交给老虎面具后，他就有了一笔500多克朗的尾款收入。
甚至，对于这次交易，关于那张契约，他还有了一个新想法……
一天后
雨终于停了，天气却还是阴沉沉的，不见太阳。
银星俱乐部庄园，陆陆续续有马车驶入。
罗曼也坐着马车，前来参加了
马车行驶在庄园内的宽敞道路上，车夫是一个新人。
至于之前被血灵杀死的那位车夫，罗曼把他的尸体带了回去，交给了他的家人，并且给了一笔赡养费，也算是与这位跟了自己几年的车夫有始有终了。
这次罗曼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和卡尔一起。
路过一栋挂着白旗的别墅时，他直接让车夫停在了这里，然后下车，进去，来到这栋别墅的书房里。
书房的桌上，摆着三张面具，里面并没有骷髅图案，但是这无所谓，并不影响他和老虎面具的接头。
罗曼随手拿起一张狐狸面具，却并没有立刻戴上，而是将右手放到了面具后，同时放出神识，尝试穿透面具。
他如今已经是一环巫师，有了神识，因此想要实验一下，看看银星俱乐部这种面具的隐私保护性能。
“就和卡尔说的一样，神识无法穿透。”
实验过后，罗曼得出了这个结论。
接着，他又施展了一下照影术，但同样无法穿透这个面具。
“隐私性看来确实还是很有保障的。”
得到结果后，罗曼也不再耽搁，戴上狐狸面具，拉开书架，走了进去。
还是和上次一样走完一套流程后，他进入了假面交易沙龙的地点。
这次的假面交易沙龙，依然是假面舞会的形式。
“先生。”
一位普通人服务生按照培训内容，端着餐盘来到他面前，上面有几种酒水和一些点心。
罗曼摆了下手，服务生就行了个礼，退下了，顺便还送上了祝福。
“祝你今晚愉快。”
等服务生离开后，罗曼略一扫视全场，就迈开步子，向会场左侧的某个方向走去，来到一个戴着鼬鼠面具的人身前。
鼬鼠面具穿着一件很普通的双排扣大衣，正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喝酒，大腿边还放着一朵蓝色的鸢尾花。
“前天的天气很一般。”罗曼出声。
鼬鼠面具抬头看了他一眼，回了一句，“546克朗。”
两人这就算是接上头了。
随后，鼬鼠面具就向俱乐部要了一间房，带着罗曼进去了，关上了门。
两人到桌边刚一坐下，鼬鼠面具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翻译好了吗？”
“一切顺利。”
罗曼说着，拿出鼬鼠面具上次给他的《万古血河》残卷，还有自己写出来的翻译本，递了过去。
鼬鼠面具也不跟他客套，拿过翻译本就先看了起来，一连看了好几页，一声不吭，最后抬起头来，声音中有着欣喜：“不错，翻译得很好！看来和你合作，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
鼬鼠面具之前还有些担心，自己找的这个人渠道不够好，翻译质量差呢，但是现在这么简单一看之下，翻译质量出乎了他的预想。
最令人兴奋的是，他赌赢了，这确实是一本和修行有关的书。而且从他刚才简单看过的这些内容来看，内容还相当精深奥妙！
这次赚大了。
鼬鼠面具心中这么想着，也掏出一个皮包，将里面准备好的两沓纸钞拿了出来，非常爽快地推给了罗曼。
“546克朗的尾款，全都在这里，你点一下。”
罗曼拿过两沓钞票，手指一刮，立刻就清点完了，“数目没错，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鼬鼠面具似乎是迫不及待想先去看看这本翻译好的书了，立马就告辞，离开了房间。
罗曼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安稳地坐在位子上，收起钱，立刻施展了《万古血河》残卷上的入道法，进入了意识空间。
根据契约内容，交易完成后，他会遗忘《万古血河》残卷有关信息。
对此，他已经有了一手布置，利用亚德里安来重新教会他《万古血河》入道法。
但那是之前，现在的罗曼已经有了一个新想法。
而这个新想法的第一步，就是要先确定，那个契约是如何达成“遗忘”效果的——这可能和意识空间有关。
罗曼会有此猜测，也是因为约瑟夫分魂事件。
在那次事件中，他就有了一次遗忘的经历。契约起作用，可能也是通过类似的方式。
因此，他才会施展《万古血河》入道法，进入到意识空间。
目前来看，他意识空间中还是很正常的，天空、大海、小岛，一切都很正常……
突然，罗曼的注意力被某个方向吸引了过去。
那里的意识空间天空中，无声无息出现了一道裂缝。一只有点像是蠕虫的灰色影子，从裂缝中爬了出来，进入了他的意识空间！
真就是无声无息。
即便这片意识空间是他自己的，罗曼也没有任何感应。要不是他提前一步先进入了意识空间，大概都发现不了这一幕。
这就是迭戈·布拉斯科·亚丁·山蒂亚戈·德·保罗·居安·尼波莫切·克瑞斯皮亚·迪诺·罗斯·瑞米迪欧斯？
罗曼想到了那张契约上那个冗长到让人记忆深刻的名字。
又或者说，这灰色蠕虫是“他”的力量呈现形式？
罗曼暗自猜想。
而那只灰色蠕虫，在钻进他的意识空间后，立刻就向着下方的大海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