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凤珠和玄霄在玄灵秘境的第二年的第一天。
经过一年的探索,凤珠已经对周围的地形了如指掌。她学着村里从战场上归来的邻居哥哥讲过的沙盘推演,用树枝、石头和泥土,将自己走过的区域一一复刻出来。
她最远到达离住处两个山头外的地方,而今天,她决定向西探索第三个山头。
清晨,凤珠检查了玄霄的伤势。一年来,她喂他吃了上百只灵鸡,虽然效果微弱,但那些狰狞的伤口边缘终于开始结痂,不再溃烂。这让她看到了希望。
“玄霄大人,今晚咱们不吃鸡了!“凤珠背上自制的弓箭和藤编背篓,站在池边叉腰宣布,“我保证给你带点新鲜的回来!“
玄霄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她一眼,龙须轻摆:“别逞强,遇到危险就回来。“
“放心!“凤珠咧嘴一笑,转身跃入山林。
这一年来,秘境灵气的滋养让她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比刚来时更高挑、更结实,手臂和大腿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眼神也比从前更加坚毅。头发太长不方便行动,她就用玄霄的龙爪割断,如今一头利落的短发,衬得她英气十足。
她翻山越岭的姿势矫健如豹,很快便抵达了新的山头。
凤珠先是在山坡上搜寻草药。虽然尚未正式引气入体,但她的五感早已远超常人,能轻易嗅出灵植的清香。她小心翼翼地挖出几株根须完整的药草,放进背篓,准备带回去种植。
随后,她开始观察地面,寻找灵兽的踪迹。很快,她在一处深坑里发现了大量兔子的粪便。扒开杂草,果然看到几个隐蔽的洞口。
“灵兔窝!“凤珠眼睛一亮,立刻开始布置陷阱。
她钻木取火,点燃干草,堵住大部分洞口,只留下两个——一个用背篓罩住,另一个洞口前生火熏烟。浓烟灌入洞穴,没过多久,几只肥硕的灵兔惊慌失措地窜出,一头撞进背篓里。
“成了!“凤珠满意地将它们捆好,正准备离开,忽然浑身一僵。
深坑边缘,一双幽蓝色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她。
——是一头灵狼。
那狼体型巨大,皮毛银灰,眼睛却泛着诡异的蓝光,盯着凤珠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猎物。
凤珠的呼吸凝滞了一瞬,但很快稳住心神。她缓缓放下背篓,手按在腰间的木箭上,和狼对峙着。
时间仿佛静止。
突然,灵狼纵身一跃,从高处扑下,速度快得几乎化作一道残影!凤珠反应极快,侧身闪避,但狼爪仍在她大腿和胸口划出几道血痕。
剧痛袭来,凤珠咬牙翻滚起身,但灵狼已经再次扑来!
“糟了!“她心中警铃大作,死亡的阴影笼罩而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碎裂了——
一股暖流自丹田涌出,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凤珠福至心灵,猛地抬手一抓——地上的木箭竟凭空飞入她掌心!她毫不犹豫,一箭刺入灵狼心窝!
“呜——“灵狼哀嚎一声,重重倒地,抽搐几下后,彻底没了声息。
凤珠大口喘息,心脏狂跳,但很快,她咧嘴笑了:“今晚有狼肉吃了!“
凤珠拖着灵狼和灵兔回到池边时,玄霄原本正闭目养神,一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瞬间睁眼,龙身猛地绷直,竟挣扎着要从水中起身!
“别动!“凤珠连忙制止,“我没事!“
玄霄死死盯着她,琥珀色的龙瞳紧缩,半晌,他闭上眼睛,不再理她。
凤珠知道他生气了,但是身上的血已经干涸,粘粘的很难受,她只能先把猎物放下,转身去另一处灵泉清洗伤口。
灵泉的池水蕴含着浓郁的灵气,浸泡片刻后,她惊讶地发现,那些狰狞的伤口竟在缓慢愈合!
“玄霄大人!“她兴奋地跑回去,“灵泉能疗伤!“
玄霄依旧闭着眼,但龙须微微颤动,显然在听。
凤珠蹲在池边,笑嘻嘻地戳了戳他的鳞片:“别生气了,我保证下次小心。“
玄霄终于睁开眼,龙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
凤珠摆摆手:“你担心我嘛,我懂。“
她兴致勃勃地拉起裤腿,展示愈合的伤口:“看,已经好多了!“
玄霄的目光落在她修长有力的腿上,忽然龙瞳一颤,猛地别开脸。
凤珠一愣:“怎么了?“
玄霄没回答,只是龙角微微泛红,尾巴悄悄沉入水中,搅起一圈涟漪。
刚才的一幕在玄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阳光在凤珠绷直的腿上流淌,瓷白的肌肤下隐约可见青色血管,像冰层下游动的鱼。
凤珠歪头看他,忽然噗嗤一笑:“玄霄大人,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胡说什么!“玄霄恼羞成怒,龙尾一甩,溅了她一身水。
凤珠哈哈大笑,而玄霄的龙角更红了。
很快,凤珠麻利地生起篝火,将灵狼和灵兔剥皮洗净。
她用石刀将肉切成大块,串在削尖的树枝上,又从背篓里取出晒干的野葱和一种散发着柠檬清香的灵草,揉碎了撒在肉上。
火舌舔舐着肉块,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浓郁的肉香混合着灵草的特殊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好香!“凤珠转动着烤肉,看着金黄色的油珠从肉缝中渗出。
灵兽肉在烤制过程中泛出淡淡的莹润光泽,那是灵气凝聚的表现。
她撕下一块烤得焦香的狼腿肉,小心地吹了吹,递到玄霄嘴边:“尝尝,比灵鸡够劲多了!“
玄霄张口接过,琥珀色的龙瞳微微一亮。灵狼肉入口即化,浓郁的灵气顺着喉咙流入四肢百骸,比灵鸡的效果强了数倍。
凤珠自己也撕下一大块肉,顾不得烫就咬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眼睛:“要是天天都能猎到这样的灵兽就好了!“
“那你要抓紧修炼。“玄霄咽下口中的肉,龙须轻摆,“今日你临战突破,引气入体,但根基尚浅。灵狼肉灵气充沛,正是巩固修为的好时机。“
篝火渐熄时,凤珠盘坐在池边,按照玄霄的指导运转周天。
灵狼肉的灵气在她体内流转,每运行一个周天,丹田处的气旋就凝实一分。当晨曦初现时,她周身突然迸发出一圈淡淡的光晕,体内传来“啵“的一声轻响。
“炼气二层?“凤珠不可置信地睁开眼。
玄霄眼中带着赞许:“不错,灵兽肉助你省去了半月苦修。不过……“他话锋一转,“下次再这般冒险,我就再也不教你修炼了。“
凤珠笑嘻嘻地应着,心里却暖融融的。她知道,这条口是心非的蛟龙,是真心在为她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