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为何而来

此后几日，陆凡除了在屋内复习功课，偶尔到无类堂听讲外，剩下的时间，都在疯狂练习拔剑。

那徐白鹤的佩剑虽好，可是对于没有基础的陆凡来说，还是有些太重了，况且青鸾也觉得凭借陆凡的底子，用真剑只会伤了自己。

正因如此，这几天陆凡练剑，用的多是木剑，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开心，觉得自己被当成小孩子了。

可是，当他知道这把木剑，曾经是多位天权弟子，接触剑术的第一把练习武器时，不满完全平息。

甚至还有了小小的自豪。

毕竟当初的徐师兄，也是用它，炼成的高强剑法。

除了练剑，陆凡也会不时和徐白鹤聊起，天下用剑的高手，并幻想有一天能够排在其中。

“若只论剑法，江湖中尤以翠竹轩和君子居名声最大，因为这两个门派中，有完整的剑术传承，也出过不少高手。”

“这两个门派中的剑法，也最符合剑自身的特点，一是快，二是险。”

“恰好翠竹轩的‘竹十三剑’和君子居的‘正气剑法’，各占了一个优点，也是当世知名度最高的剑法。”

陆凡一边机械性的拔剑，还鞘，一边饶有兴致的打听江湖故事，顺便还忘不了吹捧一下师兄：

“师兄，像你剑术这么厉害，能在江湖中排第几？”

徐白鹤大笑：“哈哈哈，陆师弟，我这两下剑术，在江湖中只能算作野路子。”

“毕竟没有系统的传承，而且在天权山，也没有太多剑术典籍，供我参悟。”

“所以我只能靠着自己的理解，从平日里的生活中，一点一滴的领悟，再把它们变成克敌制胜的招数。”

“自创的？”陆凡有些惊讶。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能够自创武功的人，足可以在江湖中开宗立派了。

徐白鹤耐心解释：“在这天权山，老师倡导因势利导，并不请求弟子们必须要学什么。”

“你喜欢读书写字，那就去读书写字，你喜欢练剑习武，也没有问题，哪怕你最大的爱好是做菜，也有师兄师姐，能够引路。”

“只不过，别人的帮助，最多能将你引进门，至于更高层次的修行，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连续好几天的拔剑，把陆凡折磨得早就身心疲惫了，听到徐师兄的话，他撇撇嘴：“自己摸索哪有动力啊？”

徐白鹤伸出手，将他的手腕抬高一寸：“喜欢，就有动力了。”

通常吃完午饭，是雷打不动的午休时间，不过这一天陆凡刚想回居所，却听到了欧阳半圣的传音。

“陆凡，到后山来，兑现之前的奖励。”

这无疑是近期听到的，最好的消息，陆凡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山脚下。

保险起见，他态度十分恭敬，对着高山恭敬施礼，霎时觉得眼前一花，等到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山顶。

半圣就站在他面前，表情淡然：“前几日你赢得漂亮，为我们天权山立下大功，现在可以问一个问题。”

“上次那个问题，不可再问！”

陆凡向后看了看，还是没有发现能下山的道路：“放心吧，我可不想再被丢在山顶上，吹风吹到半夜。”

不过想了很久，却一直拿不定主意。

倒也不是陆凡没什么想问，恰恰是因为想问的太多，但机会只有一次。

好难选择啊。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一个问题脱口而出：

“前辈，我听说领悟破境，必须要吟诵自己的作品，可是为何每次我想要自己写诗，吟诵出来却会反噬呢？”

“哦？具体说说。”半圣显然没想到，陆凡会问出这个问题，再看向他时，目光中暗藏深意。

陆凡倒没看出来，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过往经历：“我第一次在家里，作了一首晴天的诗，还没写完就突逢大雨……”

“后来，我去船上，也是自创了一首，结果船翻了，差点把我淹死。”

“再后来……”

陆凡越说，半圣看向他的目光就越深邃，搞得他心中开始疑惑，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

“前辈，你，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欧阳半圣收回目光，沉吟了一下，又将目光投向山下：

“这个问题，我的答案恐怕无法让你满意，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能够解决你的难题。”

“谁？”陆凡心中更加疑惑了，毕竟在这个世上，还有人能回答，半圣都回答不了的问题？

欧阳半圣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微笑道：“你和世人一样，都把我过度神化了，且不说目前老夫的境界，不过是半圣。”

“哪怕就是真的圣人，也不可能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

“毕竟有些时候，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总结出更加明晰的答案。”

“随我来。”

也不见欧阳半圣有什么动作，下一刻，二人就从山顶，来到了山脚下的大湖旁。

半圣指着那湖中心，示意陆凡跳下去：“能回答你问题的人，目前正在湖中闭关，不过想必回答一个问题，还是有空的。”

“我就问了一个问题，就得跳湖？”此时陆凡有些后悔，早知道不如问一个半圣就能解决的问题，多好。

“我看如何长生不老那个，就挺不错，学法术也不是不行。”

可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由不得他了。

见到陆凡迟迟不敢动作，半圣明白他的顾虑，屈指一弹，一道白光落在了陆凡身上：

“我倒忘了，恐怕你水性不熟，有了这个小助力，可以帮你在水下呼吸一个时辰。”

“放心去吧。”

说着，一股柔和的力量，将陆凡拎到半空，又丢入湖水之中。

一入水，陆凡立刻感受到不同，自己没有了溺水的感觉不说，还无师自通的能够游两下。

可是，还没等他过瘾，一股巨大的吸力，就将他直接吸到湖底，和泥沙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呸呸呸，”陆凡一面吐着嘴里的泥沙，一面开始打量神秘的湖底。

令他震惊的是，湖底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块巨大到好似一栋建筑的寒冰。

借着微弱的光线，陆凡看到里面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人被冻在里面。

此时，一个声音传来，又是传音法术：“你，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