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黄：猜猜我找到什么宝贝啦？

听闻此言，李宝山根本就不相信，其他几个小子也压根不相信。

因为他们太清楚林然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了。

从小就胆小老实，平日也跟同龄人玩不到一块去，除了会有小姑娘愿意和他玩，大多时候，那都是被人欺负的存在。

而且打小就爱哭鼻子，一哭就回家找姐姐去了。

就这样一个人，哪能猎掉一头熊罴？

见鬼了吧！

“这不可能，姐夫你就别开玩笑了，都是一个村的咱还不知道林然他是啥性子的人吗？”

李宝山摇着头，打死都不愿意相信，就算这话是姐夫嘴里说出来的。

“他是啥人？我问你他是啥人？”不说这还好，越说赵卫东气头就上来了。

“以前小时候你们没少欺负那孩子，你当我们这些当大人的不知道？那是人家老爷子不愿意计较这些。”

“是，小然那孩子是老实没错，可总比你这个游手好闲，整天无所事事的家伙强多了，人家至少还初中毕业了！”

九年义务教育因为是在86年刚推出，政策落地需要时间，尤其在农村地区，全面普及那也是90年代后的事了。

此时的东北虽然作为工业发达地区，初中入学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但那也是城市职工子女能顺利升入初中。

农村因为教育条件和经济压力，辍学都是很普遍的事。

很多半大小子可能小学都没有读完。

林然因为读书比较晚，所以初中毕业后，原本也是打算过段时间就去考中专，谁也没料到后面会出那样的事。

要知道在86年这会儿，城市初中毕业生可进入工厂成为正式工，农村学生则可以通过考中专，进入像师范、农技学校以此来获得“铁饭碗”。

当时村里人甚至都在说，但凡林然是个城里娃子，早就端上铁饭碗了。

甚至，只要林然没有摔断腿，那之后在林场里拥有一份正式工作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这个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如果。

猎掉熊罴子后，林然并没有急着下山，而是找赵卫东借来了背篓和小锄头。

在榆树村，赚钱的出路很少，除了在林场有份正经工作外，很多人都会选择靠山吃山。

挎着猎枪背上背篓，林然招呼着大黄一起继续往山上赶去。

因为熊罴子已经提前被林然解决掉了，所以他和大黄直接穿过了蹲仓岗

86年的东北山区，春季赶山是村民重要的副业收入来源。

不过，机遇和危险往往并存。

林然站在林海半山腰眺望远方，目光穿越了眼前层层叠叠的枝叶，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广袤无垠、连绵起伏的翠绿景象。

曾经在大城市呆久了，像这样的美景，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林然只觉得眼睛非常舒服，心情也是变得豁达起来。

“山里的路不好走，尤其是现在这会儿，东北虎、远东豹啥的，那真是说遇上就遇上了，大黄咱们得小心点。”

林然一边徒步往山上走，还不忘叮嘱起了大黄。

跟在屁股后面的大黄摇着尾巴，“汪汪”回应起来，似乎在说它知道了。

林然回头瞅了一眼，大黄眼睛溜溜地转着，耳朵时不时地竖起来，警惕地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丝动静，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这家伙……”林然心里很欣慰，也不知道是因为和大黄契约了的关系，他还真就觉得大黄聪明了不少，更加通人性了。

很快，海拔已经是八百米。

站在一处山坡上，林然目光一喜地指着前方，“大黄你快看。”

大黄抬头望去，后脚一蹬，歘地一下就飞了出去。

等大黄来到那一片翠绿前时，林然也跟了过来。

这是一株野生黄芪，和其他草本植物混在一起，并不好发现。

不过林然眼睛非常尖，尤其是黄芪长的太容易辨别了。

小叶对生排列整齐，整体就像一根绿色的羽毛，和含羞草非常相似，有些不懂的人还真会觉得这就是含羞草，实际上真用手碰上去并没有闭合反应。

一些有经验的老药农能通过茎叶形态判断根茎年份，林然也只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株五年以上品相的黄芪。

虽说黄芪肯定不比人参啥的值钱，但阴干后也能卖到8-10元一斤。

在86年，这可相当于工人3-5天的工资。

林然从背后抽出小镐头，沿着主根向下一点点挖掘，剥离土壤，保持根条的完整。

这是因为黄芪真正有用的就是根部。

“其实等秋季茎叶枯萎后，再挖会更好，因为那会儿养分会回流到根部品质最佳，能卖更好的价钱，但现在熊罴除掉了以后赶山的人会更多，别人不见得会给我们留。”

林然小声地和大黄嘟囔道，大黄也聪明，听林然这样说专门警惕的看向四周，生怕马上会有人来抢似的。

“哈哈，你这家伙。”

林然笑着将黄芪根部抽了出来，抖落泥土，切除茎叶和须根，直接放进了背篓里。

接着他又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发现了十多颗黄芪。

“都是年份很大的黄芪，咱们今天算是发财了哈哈。”

在这个努力就会有回报的年代，林然干起活来也非常卖力。

半个小时不到，就收割掉了生长在这附近的一大片黄芪，背篓里满满一大捆，看着像枯木枝却是很值钱的玩意。

“感觉咱们挖了最少有四斤左右，这就值四十块了，可是别人一个月的工资啊。”

林然心里很高兴，他刚跟大黄说着呢，谁知道这家伙出溜一下就窜了出去。

“大黄，你去哪？！”

林然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不过他感觉大黄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也立马跟了过去。

大黄跑的并不远，他的身形就在一处灌木丛里正低头嗅着地上的什么东西。

林然上近前一瞧，

瞬间就懵逼了。

不是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

而是发现地上躺着的居然是一根鹿茸！

林然捡起地上的鹿茸仔细观摩了起来，本以为这根鹿茸是自然脱落的，没想到居然在不规则的断口处看到了新鲜的血迹。

“是梅花鹿鹿角，看来，这应该是两只雄鹿搏斗中，不小心给其中一只撞断了。”

林然看了一眼大黄，这家伙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朝他吐着舌头，那样子分明是等待着林然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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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不错大黄，回去了给你加鸡腿，”林然摸了摸大黄的狗头，“我还以为这是自然脱落的鹿角呢，没想到居然还是新鲜的，这可值大钱了。”

梅花鹿的鹿角会经历三种不同的生长阶段：毛桃、二杠鹿茸和三叉鹿茸。

一般养殖的梅花鹿，在鹿茸生长至三叉阶段时，鹿农们会着手进行割取。

鹿茸从古至今就一直被奉为珍稀补品，有壮阳、补气、益精、强筋骨的神奇功效。

有钱老板原意花高价购买，就是冲着这个去的。

而自然脱落的鹿角那是已经硬化了，它的价值仅限于制作艺术品，无法食用。

放在前世大家都有闲钱，愿意买来收藏，但是现在，乐意买的人不多。

“这一根鹿茸最少都能值一百来块，只是可惜啊，没有成对的。要是成对价值可能更高了，说不定都能三四百出手。”

林然并不为断了鹿角的梅花鹿担心，因为大自然里雄鹿搏斗是很常见的事，就算鹿角都断了，也会自己止血，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就能恢复好。

大黄歪着脑袋眼瞅着林然，忽然就又窜了出去。

林然看着他消失，并没有急着追过去。

因为他知道大黄聪明着呢，肯定不会乱来。

等大黄再次出现视野里时，没想到又叼来了一根鹿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