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飞机,我耳边就回荡着东北话、山东话、桂柳话、粤语…如果不是标志上的俄语,我差点以为自己坐错了飞机。没错,这里是伊尔库茨克。大多数中国游客循着李健的歌声来探寻贝加尔湖的美景,都需要来伊尔库茨克中转。
我一个人拖着大件行李往外走,约好的车已在不远处等候,我招呼了一声,和司机确认过人名和电话后上了车。大多数俄罗斯人正直、善良,极少听说拐卖妇女儿童的事件。在俄罗斯这10年中,我一个弱女子还曾独自背包去圣彼得堡旅游。
过了近半个小时,凑够了一车人,司机才发动汽车。这辆车从伊尔库茨克开往奥利洪岛,车上大多数是亚洲游客,跟我一样打算今晚住胡日尔村。
俄罗斯地广人稀,除了莫斯科、圣彼得堡、叶卡捷琳堡这些大城市,其他城市的人口都比较少,像伊尔库茨克这种极寒之地,更是人烟稀少,哪怕白天走在大街上,也见不到几个人。现在刚过了元旦,这个城市到处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室外的温度更是低至零下25℃。
尽快外面飘着雪,司机大哥丝毫没有减速的打算,一路加速,车慢慢驶离市区,眼前的房子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
从伊尔库茨克市区前往胡日尔村大约需要6小时,路途中只有零星的小店可供短暂停留。这个地方仿佛是静态的,和我四年前来时相比,几乎没有太大变化,路旁还是茫茫的草原。车里很安静,我戴上了耳机。
“下雨天了怎么办,我好想你。不敢打给你,我找不到原因。”
耳机里回荡着《下雨天》的歌词。多少个深夜,我反反复复听这首歌,只因为他的名字里也带有一个“雨”字。
那是莫斯科的冬天,外面冰天雪地,一群中国人聚在一起,我一进门就看到人群里的他,高挑的身材,简单纯净的白衬衫,细边的全框眼镜。朋友说斯文最败类,书生最无情,事实证明旁观者清,他们说的不无道理。但是,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自己无可救药地沦陷了,他就是我要找的斯文败类。
“你叫田雨是吗?好巧哦,我的名字也带'水',我叫温溦!”明知道这样的搭讪实在是拙劣,我依旧厚着脸皮凑过去。
田雨放下酒杯,大方地跟我握手。他手指纤细,骨节分明,掌心厚实温暖。“我是田雨,在莫大读研。”
“我也在莫大,本科,刚来莫斯科没多久。”
“那你俄语怎么样了?”田雨落落大方,而我的心怦怦跳个不停。
“一般般,日常交流的时候还勉强,上课会比较吃力。”
“刚开始确实会的,提前预习功课,能减轻上课的压力。教授们的语速和进度都太快了。”田雨是公派项目到莫斯科大学读研的学霸,多次陪同导师参加国际学术会议,英、中、俄可以随意切换,他在我们的圈子里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