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后院,许家。
许大茂一顿酒杯,懊恼之极地说道:
“我他妈的犯蠢,没有注意到大领导就在我身后。他听了我说的话后,骂我背后中伤诋毁自己的工友,不是好人,直接就让我滚蛋了!”
“你确实蠢。”
吴涛附和了一句,随后又关心道:“你有没有提起聋老太太的事?”
“提了。”
“那还有转圜余地,起码你诋毁傻柱,是情有可原。就算没法转圜了,也不用担心,因为傻柱以后估计也没戏唱了,不会超过你太多。”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吴涛笃定道:“既然大领导讨厌你在背后诋毁工友,那更不会欣赏搞工友老婆的人。”
“搞了我老婆的人,似乎不是傻柱吧?”
“……老太太不搞,我哪里来的机会?而她和傻柱,根本就是一伙的。”
“唉,我还是后悔。我跟傻柱不一样,他是个厨子,就算傍上大领导,又能怎么样?我一旦傍上,可是能当科长的!”
“那你再找个领导傍呗!”
“你说的倒是轻松,哪有这么容易啊?他妈的傻柱,一碰到他就晦气!妈的不说了,先吃饱喝足,睡特么一觉再说!”
“……”
几杯酒下肚,许大茂就趴在了桌子上。
要是娄小娥还没走,怎么也能来个前夫之目前犯吧?
吴涛边听着收音机,边自斟自饮,吃饱喝足后,照例丢下许大茂不管,径直回了中院。
与此同时,傻柱也被大领导安排人送回来。
而傻柱出发后不久,大领导夫人便找到大领导,同他提起了聋老太太帮傻柱的事。
大领导不悦道:“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种人做的饭,我怎么能吃呢?”
大领导夫人安抚道:“临时换厨师不方便,今天来了这么多客人,总得先备好饭,让他们先吃饱嘛!下次你再招待客人,别再请他过来就是了!”
大领导点了点头,感慨道:
“唉,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呐!我看他那么老实,还以为多好呢?真是看走了眼!”
大领导夫人挑眉道:“知我的心,难不难?”
“……”
四月初的天气,越发得暖和起来,已可以穿单衣了。
七日早上。
吴涛骑车去轧钢厂,被秦淮茹强行上车,要搭便车。
吴涛虽然没有无情地把她赶下去,却也表达了不满:
“能不能注意点儿?我是个十九岁的未婚男性,你是个漂亮寡妇,跟我贴得这么近,被人看到了,会传闲话的。”
秦淮茹趁左右无人,爪子不老实,边乱动档把,边笑道:
“有点闲话怎么了?你不是傻柱,外面的闲话再多,也挡不住那些姑娘喜欢你!”
“没错,以我的条件,要是真想结婚,不用等明天,下午就能扯证。”
“那你想不想结啊?你如果愿意的话,我真的可以把京茹介绍给你!”
“假如,我说假如,我和京茹结婚后,想同时陪你们姐妹两个玩,你能不能接受?”
“可以!”
“看来,你是真的拿捏不住你家傻柱了?是不是最近、一直被他缠着要你带京茹过来,再来一次相亲?你去找傻茂吧!你应该猜到,是他帮你阻止了你堂妹和傻柱。”
“你干嘛这么聪明?棒梗要能有你一半的本事,我也不用这么操心了。”
“我可没见你操心,只知道你这会儿在撩拨我。”
“那你肯不肯陪我?”
“三块钱。”
“等一下,不是应该你给我学费吗?”
“我反悔了呗!我已打算洁身自好,为我以后的老婆,保留纯洁之身。”
吴涛可没撒谎。
但问题是,他不结婚,也不要老婆,所以就不必保留。
秦淮茹哼道:“不行,我看上你了,你今天必须陪我。”
“清明节才过了多久?若东旭哥地下有知,会怎么想?”
“我管他怎么想!我拉扯大他的三个孩子,已经很对得起他了吧?我不怕他来找我!”
“可我怕呀……我看,不如这样,你拿出他的遗像,我一边陪你,一边向他忏悔。”
“你做个人吧!”
秦淮茹真的难绷,想一把火烧掉亡夫的遗像,免得以后真发生这种事。
她甚至觉得,就算吴涛这么说只是想开玩笑,以后却未必不会撺掇傻柱这么做。
吴涛哼道:“我做人?我两只手都在车把上,你的呢?”
秦淮茹紧搂着他的腰,强词夺理道:“我又没有骑车。”
“放开我吧!万一真的被人瞧见了,我光棍一条,无非游街而已,无所銱谓。你却还有一家子照顾,不能当破鞋。”
“那你陪不陪我?”
“今天估计没空。下午有个挺重要的会,我得准备材料。”
“让你准备材料?你现在越混越好了嘛!以后我家棒梗,就靠你啦!”
“我是他什么人,凭什么要让他靠?”
“你是他的干爹!”
“骚瑞,我不是!我不会养别人的孩子!你还去找傻柱,他愿意养。”
“小涛,我不喜欢他,我就要你帮我养。”
“你的这些烧话,不管傻柱信不信,我以后都会原封不动地告诉他。”
“不行!”
“三块!”
“最多请你吃两个馒头。”
“也好。”
能不付出金钱代价,就让秦淮茹请吃东西,而且不是便宜的窝头……
这个成就可了不得!
轧钢厂。
吴涛走进办公室,第一件事便是泡茶,再点起一支烟,研究报纸。
原来他也不抽烟。
但这年头,可没公共场合不许抽烟的规定,搞得他天天吸二手烟。
与其吸这二手烟,还不如自己吸一手,让别人吸二手!
之前抽的是香山。
最近抽的是牡丹。
他之前还以为牡丹烟是魔都产的,真没想到京城也产。
烟雾缭绕中,他渐渐地放下报纸,单纯地靠在椅背上,享受休闲时光。
至于准备材料……
看完报纸,总得在脑中思考一下,进行深刻领悟。
况且这些材料,与今天的会无关,下一周才要交。
他也不用与会。
而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不愿跟禽姐钻小仓库。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
就是没有这个心情。
毕竟他不是机器人,没被写入女人一勾就走的程序。
当然也不是永动机,没法一年到头、从早到晚发晴。
所以,晚上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