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何雨梁被下放?

“哥!”何雨梁一把拉住了他,眼神示意他冷静。他知道,此刻跟李副厂长硬顶,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事情更糟。

“怎么?你也想跟他一起去车间改造改造?”李副厂长冷冷地瞥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被弟弟拉着,又被李副厂长威胁,气得浑身发抖,但终究没有再冲动。

他知道,李副厂长是铁了心要整何雨梁。

“好,我回车间。”何雨梁平静地说道,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沮丧或愤怒。

他解下身上的围裙,整齐地叠好,放在灶台上,然后对李副厂长点了点头。

李副厂长看着何雨梁,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这小子的反应,太平静了,平静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他也没多想,目的已经达到,这就够了。

他冷哼一声,带着人转身离开了后厨。

胡主任得意洋洋地跟在后面,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冲何雨柱做了个鬼脸。

后厨里只剩下何雨柱和几个面面相觑的帮工。

“他妈的!欺人太甚!这帮狗娘养的!”何雨柱气得一拳砸在旁边的案板上,震得上面的盆碗一阵乱响。

“雨梁!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子去找杨厂长!非得跟他掰扯掰扯不可!”

“哥,你别生气。”何雨梁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跟这种小人生气,犯不着。”

“犯不着?他都把你的活儿给撸了!这还不算完?”何雨柱瞪着眼睛,无法理解弟弟为何如此淡定。

何雨梁走到哥哥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

“哥,你放心。李副厂长想用这招给我下马威,顺便恶心一下杨厂长,但他打错算盘了。”

“怎么说?”何雨柱愣了一下。

何雨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神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把我从厨房调走,看似是打压,但别忘了,我能进这个厨房,靠的是谁?是杨厂长。李副厂长这么做,等于直接打了杨厂长的脸。你觉得,杨厂长会善罢甘休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且,我在厨房,能帮杨厂长做的,也就是几顿饭。但我在钳工车间,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别忘了,我的维修技术,可不是吃素的。”

何雨柱听着弟弟的分析,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他虽然冲动,但不傻,很快就明白了弟弟的意思。

“你是说……你想借着杨厂长……”

“嘘……”何雨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微微一笑。

“哥,看着吧。李副厂长想拿捏我,他还嫩了点。这事儿,才刚刚开始。”

翌日。

红星轧钢厂的天,似乎比往常亮得更早一些,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躁动。今天是厂里的大日子——举办联欢晚会,不光有节目看,食堂还要给全体工人准备加餐。

这在缺衣少食的年代,不啻于过年般的待遇,工人们脸上都洋溢着期待。

然而,这份期待,暂时还与一车间的何雨梁无关。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蓝色工装,站在轰鸣的机床旁,神情专注地研究着一台老旧的苏式钻床。

油污和铁屑的味道取代了熟悉的烟火气,巨大的噪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这里的一切,都与那个热气腾腾、锅碗瓢盆交响的后厨格格不入。

“哟,这不是咱们厂新来的‘钳工高徒’吗?怎么着,灶台边的活儿干腻了,来体验生活了?”

一个尖利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在嘈杂的车间里硬是钻进了何雨梁的耳朵。

说话的是个瘦高个,脸上带着几分油滑,正斜倚在旁边的零件堆上,他是李副厂长手底下安插在车间的一个眼线,也是杨厂长特意关照过,要“重点观察”何雨梁反应的人。

何雨梁像是没听见,手里的扳手稳稳地拧动着一颗锈迹斑斑的螺丝,发出“嘎吱”的声响。

他知道,这是杨厂长计划的一部分,故意让人来挑衅,试探他的反应,同时也是做给李副厂长看的——看,这小子已经被打压得没脾气了。

见何雨梁不搭理,旁边另一个矮胖的工人也凑了上来,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说老张,你可别乱说。人家现在可是‘双料人才’,既能掌勺颠锅,又能抡锤使钳,指不定哪天就成了咱们车间主任呢!”

“哈哈哈……”周围几个看热闹的工人发出一阵哄笑,笑声里充满了不怀好意。

何雨梁依旧置若罔闻,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的机器上。

这台钻床的精度出了问题,他需要找出症结所在。

对他来说,无论是在厨房还是车间,把手头的事情做到极致,才是最重要的。他的专业级维修能力,可不是摆设。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悠悠地踱了过来,腆着肚子,背着手,官腔十足。

“嗯?何雨梁?你怎么在这儿啊?”

来人正是二大爷刘海中,他在一车间担任七级锻工,也算是个老师傅。

上次放映机的事情,他本想捞点好处,结果被何雨梁截胡,心里一直憋着气。

如今见何雨梁被“发配”到车间,自然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我记得你不是在食堂干得挺好吗?怎么,犯错误了?”刘海中故作惊讶,语气里却满是幸灾乐祸。

“年轻人啊,还是要踏踏实实,不要总想着走捷径,更不能目无领导。你看,这不就吃亏了吗?”

他摇头晃脑,一副教训人的长辈姿态,眼神却瞟向周围,享受着众人看何雨梁笑话的目光。

何雨梁终于抬起头,看了刘海中一眼,眼神平静无波,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委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二大爷,您忙您的。”

说完,他便低下头,继续和那台老钻床较劲,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苍蝇在耳边嗡嗡叫了几声。

刘海中被他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噎了一下,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讨了个没趣。他自以为是的“教诲”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反而显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哼了一声,悻悻地走开了。

那几个起哄的工人见状,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各自散去干活了。

车间里暂时恢复了平静,只有机器的轰鸣声依旧。

何雨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指灵巧地拆卸、检查着每一个零件。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杨厂长的棋局,才刚刚布下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