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微凉,徐言盘膝坐在床榻上,暗自运转长春功,内力沿周天经脉流传全身,阵阵清凉之意,涌上心头。
“难怪都说武道无岁月,这般滋味,怕是男女之事都比不上。”
徐言这般想着,直到内力流转全身三次,这才睁开眼睛,大亮的光纤透过窗户照亮房屋。
徐言走出房屋,就见庭院外边,徐照暄坐上马车,徐谢氏站在马车旁边依依不舍的跟她说着什么。
不一会,马夫一扬手中缰绳,马车离开庭院门口,向着县城外驶去。
“娘,暄儿这是书院了。”
徐言来到徐谢氏身边,目送马车身影远去,轻声问道。
徐谢氏点点头,不舍道:“我说要他在在家待上几日,可她不肯,说是书院里边还有些事情没做完。”
徐言点点头,待徐谢氏回到庭院,回到房屋,取过长刀,走出庭院,缓步向着马车驶离的方向走去。
……
距离兴庆县城西十里处,有座山坡,坡上有座书院,名曰‘青松书院’。
青松书院的院长名叫赵青松。
这赵青松来头极大,原本是东南郡荆襄城正七品的官员,货真价实的先天境高手,说起来还是兴庆县堂尊的同僚。
只不过后来年岁大了,这才辞官归隐,回到兴庆县老家青松坡,过上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后来创建青松书院,继续为大夏发光发热,输送官吏。
赵青松是凝基高手,之前又有官身,青松书院出来的学子,开始就被高看几分,这些年来,慕名前来学习的人越来越多。
马车沿着县城驰道缓缓前进,徐言运转水上漂遥遥跟在后边,马车速度本就不快,他现在是一流高手自然游刃有余。
陆照暄受伤的事情,必须要查明。
她这位妹妹,外表柔弱性子却十分刚烈,发生什么事情,喜欢闷在心里自己解决。
徐言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他这个当哥哥自然要为妹妹出头。
虽说穿越的事情只有短短数天,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原主记忆融合的缘故,他现在对家人的重视异常,任何伤害他家人的行为,都会遭到他激烈反应。
青松坡以郁郁青青的松树闻名,正值阳春三月,放眼望去,排排青松数之不尽,堆砌成绿色的海洋。
微风略过,松树树冠随风摇摆,隐约可见青松深处有座宅院掩映其间,阵阵钟声回响在树林之间。
青松书院是座占地数十亩的宅院,驰道在大路上划过个分叉,穿过松树林,笔直通向青松书院门前。
马车停在长街下面,陆照暄掀开车帘,露出那张清艳脸庞来,付过车钱后,下了马车,登上长阶,买过门槛,身影消失在书院门口。
待马车走远后,徐言露出身形,看了眼黑灰大门上‘青松书院’四字匾额,旋即纵身一跃,来到大门屋顶,掩身在房脊后边,看着那道身影穿过树木掩映的小道,走向书院深处。
“只要避开青松书院院长,书院内其他人应该不足为虑。”
这般想着,徐言纵深一跃,身影在屋顶之间几个起跃,紧随陆照暄而去。
屋顶上有学子诵读经书的声音传来,徐言目光落在徐照暄身上,看着她走进书院深处。
不多时,就见小道上有位身穿白色长衫讲师打扮的年轻人跟过来,看见徐照暄,上前与他纠缠起来。
“照暄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嘛?”
徐照暄脸色阴沉,冷冷道:“李讲师还请自重,这里是书院,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上次也就罢了,若是再敢纠缠,小心我禀告院长。”
“院长,院长,你正整天将院长挂在嘴边,那个糟老头子能庇护你多久,我李家在荆襄郡首府荆襄城怎么说也是名门望族,我虽是庶子出身,但也有一份家产。”
“我知道你家境苦寒,跟着我绝对不是让你受委屈的,照暄何苦拒人与千里之外呢。”
这位年轻讲师名叫李随,刚刚加入青松书院不久,对她是一见倾心,前两天更有过激的行为发生。
现在院长赵青松外出访友,不在书院内,徐照暄不胜其扰只能回家,今天是院长归来的日子,她这才敢返回书院。
徐照暄脸色不愉,道:“李讲师还请自重,再要胡言休怪我翻脸!”
这般说着,他长袖一挥,景致越过他,朝书院深处走去。
眼见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神情被辜负,李遂眼中闪过痛苦狠毒之色,猛然伸手抓住徐照暄的手腕,厉声道:
“贱货!凭我的家世追你绰绰有余,你不心生感激,反倒推三阻四,果然贱人一副贱命。”
他狠狠一拉,就将徐照暄拉到身前。
李随自小便一直用药浴熬炼身体,虽说碍于庶子的身份,无法的到家里的全力支撑。
但这般年纪也已经达到一流境界的水平,自然不是陆照暄柔弱女子能够反抗的。
陆照暄脸色一惊,刚要挣脱,却觉得右手好似被铁钳夹一样,挣脱不得,又听得李随除此放肆之言,又气又急。
便在这时,一道身影自屋顶在空中带起数道残影,急速朝着这边略过。
李随只觉得眼前一花,左手手腕便被人握住,旋即左手手腕骨骼便是一阵剧痛。
啊!
李随仰着脖子,惊叫一声,这才看清来人,是个样貌清秀的年轻人,当下冷声道:
“你是谁?这里是青松书院,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这年轻人穿着黑色长衫,脸上满是平静之色,但眼眸深处闪烁的愤怒,好似火山爆发般,将他此时的心情暴露无遗,不是徐言还能是谁。
“似你这种衣冠禽兽都能进青松书院当讲师,我如何不能进青松书院。”
这般说着,徐言右手一伸,猛然排向李随胸口。
李随此时被他制住,但怎么说也是一流高手,内力不弱,连忙伸手,与他对上一掌。
嘭得一声。
两掌碰在一起,蕴含的内力搅碎周身空气。
兹——
徐言蓄力一击,自然不是李随仓促出手能够相比的,身影直接直接倒退出去,鞋底与青砖地面摩擦出两行黑色印记,一直倒退数丈这才制住身影。
见到此人内力不弱,李随眼中惊疑不定,道:“我与阁下素不相识,这是我与徐姑娘私人的事情,阁下还是莫要插手比较好!”
“莫要插手!?”
徐言怒急反笑,道:“我是你口中徐姑娘的哥哥,你说这事我不该插手!哈哈,今日不将你这小子内力废掉,难消我心头只恨!”
李随微微一愣,半响后反应过来,不敢置信道:“你是徐言!”
他追求徐照暄已经有些日子,凭借关系,对她的家庭环境了解的七七八八。
徐照暄的哥哥徐言他自然知道,可根据消息称,这人明明就是资质底下,痴迷武道,浪费家财之人,何时有了这般深厚的内力。
想到这里,他不敢怠慢,继续道:“徐公子稍安勿躁,我承认在下的追求方式过于激烈了些,但我对舍妹可谓是一片真心,天地可鉴!”
徐言冷哼一声,道:“就冲你方才对暄儿讲的这番话,就可看出你心术不正,还敢说一片真心!”
话语出口,沧啷一声,徐言拔出长刀,右脚一踏,向他砍去。
两人交手不过片刻,但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不少讲师学子,纷纷朝着这边围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