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歌是被冻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一堵土墙下，身上裹着一件破旧的皮甲，腰间挂着一把豁了口的破刀。冷风裹着砂砾往脖子里灌，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声。
“我这是……穿越了？”就因为通关《骑马与砍杀》时骂了句“这AI比美团骑手还能送“，转眼就穿着破皮甲蹲在这鬼地方。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粗糙，指节粗大，明显是个常年握刀的手。
“小九子！发什么愣呢！”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紧接着就是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陈九歌一个踉跄，回头看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兵正瞪着他，手里还拎着一杆锈迹斑斑的长枪。
“老黄？”他下意识喊出这个名字，脑子里突然涌出一段记忆——他现在的身份是雁门关戍边小卒，隶属大胤王朝北境边军，每天的任务就是蹲在城墙上喝西北风，顺便祈祷草原狼骑别来攻城。
“你小子睡傻了？”老黄骂骂咧咧地递过来一块黑乎乎的干粮，“赶紧吃，待会儿换岗，今晚狼崽子可能要来。”
陈九歌接过干粮，咬了一口，差点没把牙硌掉。这玩意儿硬得能当板砖用，嚼了半天才勉强咽下去。
“这伙食，比大学食堂还离谱……”他小声嘀咕。
“嘀咕啥呢？”老黄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没啥，就是觉得这干粮……挺锻炼牙口的。”
老黄哼了一声：“有的吃就不错了，听说南边闹饥荒，连树皮都啃光了。”
陈九歌没再说话，默默啃着干粮，脑子里却在疯狂思考——
我穿越了？还带着骑砍系统？
他试着在心里默念“系统”，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块半透明的光幕。
【骑砍系统已激活】
【当前资金：500两（每日自动刷新）】
【可招募兵种：新兵（消耗100两/人）】
【当前经验值：0】
“卧槽，真能召唤士兵？”陈九歌心里一喜，但随即又冷静下来——他现在只是个戍边小卒，突然变出几个士兵，怕不是要被当成妖人烧了。
正琢磨着，城墙上突然响起急促的铜锣声。
“敌袭！敌袭！”
陈九歌猛地抬头，只见月光下，十几道黑影正顺着城墙往上爬，最前面的草原武士嘴里咬着弯刀，脸上刺青狰狞，活像《只狼》里跑出来的赤鬼。
“狼骑夜袭！抄家伙！”老黄怒吼一声，抄起长枪就往城墙边冲。
陈九歌手忙脚乱地摸向腰间，却发现自己的破刀早不知道丢哪去了。慌乱中，他瞥见脚边躺着一根满是铁刺的狼牙棒，手柄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这玩意儿……保熟吗？”他嘀咕着抄起狼牙棒，刚握紧，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
【检测到宿主手持钝器，战斗模块激活！】
【首次击杀奖励：新兵招募券×5】
“卧槽？开局就送五连抽？”
还没等他兴奋完，一个草原武士已经翻上城墙，弯刀带着寒光朝他劈来！
那草原武士的弯刀劈下来的瞬间，陈九歌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
“我特么刚穿越就要GG？“
“这刀要是砍中了，复活点在哪？“
“早知道该先氪个护甲的！“
但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他几乎是本能地抡起狼牙棒，照着对方脑袋就砸了过去。
“铛——！“
金属碰撞的火星子在黑夜里格外刺眼。陈九歌虎口发麻，差点没握住武器，但对面那草原武士更惨——狼牙棒上的铁刺直接嵌进了他的皮甲，陈九歌顺势一扯，硬生生把对方从城墙上拽了下来。
“卧槽？我力气这么大的吗？“
【战斗提示：肾上腺素爆发，力量临时+5】
系统光幕适时弹出提示，陈九歌顿时懂了——这特么是狂暴模式啊！
那草原武士摔在地上还没爬起来，陈九歌已经跳起来补了一棒。
“八十！八十！“
他一边喊着拆迁队口号，一边照着对方脑袋猛砸三下。直到听见“咔嚓“一声脆响，系统提示才让他停手——
【击杀草原斥候，经验值+1】
【首杀奖励：新兵招募券×5（已发放至物品栏）
陈九歌喘着粗气，看着地上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胃里一阵翻腾。但还没等他吐出来，背后又传来喊杀声——另一个草原武士正朝老黄扑过去！
“老黄小心！“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五枚铜符正散发着微光。想起系统说的“招募券“，他毫不犹豫捏碎一枚。
“砰“的一声轻响，城墙阴影里突然走出个戴破毡帽的汉子，手里提着把锈迹斑斑的草叉，二话不说就朝那草原武士后腰捅去。
“噗嗤——“
草叉精准命中腰子，那武士惨叫一声，回头就要砍人。结果这农民兵动作麻利得很，一个懒驴打滚躲开刀锋，反手又是一叉！
“卧槽！这走位风骚啊！“陈九歌看得目瞪口呆，“说好的农民兵都是炮灰呢？“
【新兵LV1（可升级）】
【武器：草叉（攻击力+3）】
【特性：专捅腰子（对男性敌人伤害+20%）】
陈九歌看着光幕上的介绍，嘴角抽搐：“这特么什么鬼特性...“
战局瞬间逆转。有了这个农民兵帮忙，老黄压力大减，两人合力把那个武士逼到了城墙边。陈九歌见状，赶紧又捏碎两枚铜符——
“砰砰“两声，城墙上突然又冒出两个拿猎弓的汉子。
“放箭！“陈九歌指着那个被逼到角落的武士大喊。
“嗖嗖“两箭飞出，一箭射中大腿，另一箭...射中了老黄的屁股。
“哎呦我操！“老黄捂着屁股跳起来，“小九子你招的什么玩意儿？！“
“失误失误！“陈九歌赶紧摆手，“新手上路，多包涵！“
【战斗提示：新兵弓术等级过低，误伤概率30%】
“你特么不早说！“
陈九歌气得想砸系统，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他看了眼剩下两枚铜符，一咬牙全捏碎了——这次召唤出来的是两个拿木盾和短刀的步兵。
五个人打一个，结局毫无悬念。那草原武士被乱刀砍死的时候，眼睛里还带着不甘——估计是想不通为什么城墙上的戍卒突然就人多势众了。
“小九子...“老黄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五个突然出现的士兵，“你老实说，是不是偷学了茅山道术？“
“啊这...“陈九歌挠挠头，突然灵机一动，“其实我祖上是搬山道人，这是家传的撒豆成兵...“
“放屁！“赵铁柱的声音突然插进来。这位什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身后，铠甲上全是血，手里钢刀还在往下滴血。“搬山道人是盗墓的！你当老子没听过《鬼吹灯》？“
陈九歌：“......“
这特么是个听过评书版的古代？
赵铁柱没再追问，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压低声音道：“明日寅时三刻，马厩见。“说完往他手里塞了块硬物，转身就走。
陈九歌低头一看，是半枚带血的虎符。与此同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触发隐藏任务：走私者的交易】
【任务内容：与神秘商人接头（0/1）】
【奖励：草原战马×10】
“好家伙，开局就送坐骑？“陈九歌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打开系统商城。
果然，在坐骑分类里，【草原战马】标价50两一匹。而根据原身记忆，这种马在黑市能卖到200两...
“这波啊，这波叫低买高卖！“陈九歌搓着手，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躺在银票上打滚的场景。
“喂！别发呆了！“老黄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狼骑退了，赶紧收拾战场！“
陈九歌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城下的狼骑已经吹响撤退的号角。借着火光，他看到那几个召唤出来的士兵正老老实实站在旁边，头顶飘着【可指挥】的状态提示。
“你，去帮老黄包扎。“他指着那个拿草叉的农民兵下令，“你们俩，去把箭捡回来。剩下两个...呃，去站岗吧。“
五个士兵立刻行动起来，动作虽然不算专业，但比普通农民强多了。老黄一边龇牙咧嘴地让士兵给自己包扎，一边嘀咕：“怪了，这些兵怎么看着有点呆...“
陈九歌笑而不语，心里暗爽：“这才哪到哪，等老子解锁了具装骑兵，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钢铁洪流！“
他打开系统面板，看着【铁鹞子】兵种树下10%的解锁进度，又看了看商城里那些闪着金光的装备，突然觉得——
这穿越，好像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