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原来商业是有温度的

干休所的电话在此时响起，李伯年用漏风的门牙喊着：“快来接一下，老江家的账本送来啦！”

当江月赶到时，老人正举着1998年的物资登记本。

只见那泛黄的纸页上，每个“江雾凇”的签名旁边，都画着极小的五角星，江月记得——那是爷爷当年教李伯年认拼音时，用来奖励的符号。

“调查组在永鑫的保险柜里发现了这个。”

江雾凇递来个檀木盒，里面躺着一枚生锈的钥匙，钥匙上的齿纹与爷爷保险箱的锁孔完全吻合，

“陈天明父亲临终前说，这个檀木盒是1992年那会儿，从你爷爷办公室偷的，他想打开看看那三块银元藏在哪。”

月光漫过干休所的紫藤花架，江国安忽然从口袋里摸出块银元，正是当年缝进囚服的那枚。

银元背面刻着极小的“公”字，是1949年他入党时，用子弹壳刻的初心。

“他们以为偷走钥匙就能打开财富，”老人将银元放在江月掌心，“却不知道，真正的财富密码，是刻在心里的‘为人民做牛做马’。”

清晨的实验室中，江月看着技术人员给新设备喷绘LOGO，忽然想起斯坦福课堂上的案例分析——现在她手里的，不是冰冷的财务数据，而是父亲焊枪下的火星，爷爷搪瓷缸里的枸杞，母亲账本上的红墨水。

当第一台印着“江氏·星火”的发电机启动时，电流声与远处的早读声重叠，像首迟到二十七年的安魂曲，为一个又一个早逝的人带去安妮。

手机弹出斯坦福校友的消息，有人转发了《新闻联播》的片段：

画面中的江月站在希望小学的银杏树下，腕间银镯与胸前的军功章吊坠交相辉映，身后是举着“我们的光”灯牌的孩子们。

评论区里，那个曾笑她“千金小姐”的同学写：“原来商业是有温度的，而商业的温度，是把每个小数点，都变成有人情味的逗号。”

柳清沫的助理抱着新做好的舆情日报夺门而入，永鑫破产的消息登上财经版头条，配图却是江氏货车队驶入山区的剪影。

“小姐，”助理的一双眼睛发亮，嘴角还带着兴奋过头的笑容：

“恒昌贸易的人送来份名单，里面的内容是关于当年受永鑫迫害的企业，他们想联合起来成立‘新基建联盟’，与江氏集团共同为人民大众服务。”

江月摸着日报边缘的毛边，忽然想起父亲修改通稿时说的话，那时她还不懂“裂缝里长出藤蔓”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她好像明白了。

她望向窗外，那一趟趟运送发电机的车辆，正碾过昨夜遗留下来的雨水。

而车身上的“江”字LOGO，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向众人阐释着——那不是冰冷的商标，而是三代人用掌纹、用伤疤、用未说出口的爱，在时代的图纸上，画下的最温暖的注脚；是商业一改人们心中冷漠残酷的形象，变成了温暖和治愈的暖面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