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凌山(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

祖宅的院子内。

顾修文坐在长背木椅上。

一旁的赵春花拿着药水涂抹着他脸上的伤势。

而在院子的水井旁,自称是凌山的中年男人,正用打湿的抹布擦拭着中山装上的泥屑和污渍。

“嘶诶,婶娘,轻,轻点,哟哟哟,疼。”

顾修文一声哀嚎,打破了院子的宁静。

赵春花连忙抬起沾湿的棉花,不敢再擦拭他脸上的青紫,心疼的说道:

“那,那怎么办,要不修文你自己擦?我一听你叫疼,我心里慌。”

而呲牙咧嘴的顾修文,一听赵春花要罢工,连忙强忍着伤势的疼痛和药水的刺激,扯了个僵硬的笑容说道:

“没,没事婶娘,还是你来吧,我不喊了,没事。”

“不,还是你,你自己来。”

可已经打定了主意的赵春花,只是将一坨新的白棉花塞给顾修文后,无论他再怎么劝说,都不愿意给他敷药了。

顾修文无奈,只好自己沾湿药水涂抹伤势。

等他照着红边的圆镜敷完药。

发现水井处的凌山,居然还在仔细的擦拭衣服上的污渍。

甚至就连那黑鞋子上的灰尘他都不放过。

反反复复擦了又擦。

顾修文瞠目结舌。

我那便宜老爹居然会有一个洁癖的朋友?

“婶娘,他不会是假冒的吧?”

趁着凌山没注意这儿,顾修文侧过头,对着正拧紧药水瓶的赵春花悄悄问了一声。

赵春花瞥了那人一眼,摇了摇头也小声回道:

“不会,以前你上学的时候,他来给我们送过你爹的信,我和你娘都见过,不会假冒。”

听到赵春花的保证,顾修文的眉头没有舒展,仍不放心的问道:

“可我爹不是去当兵吗?按理说认识的朋友不都是那种丘八兵痞才对,可这人一身富贵气,怎么看都不像会和我爹处成朋友嘛。”

顾修文还有一句话没说。

实在是自己便宜老爹那大大咧咧不讲卫生的人,凌山会受得了?

要知道有洁癖的人,可眼里容不得一点肮脏的东西。

没瞧他那皮鞋都已经被他擦的发亮了,还在哈着气擦。

等下,他那四处张望的样子,不会想找鞋油吧?

“喂,两位,你们家有没有皮鞋油?”

“没有!”

顾修文回应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都是庄稼汉,谁家还穿皮鞋,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而凌山听到顾修文的回答后,只是眉头一皱,表情惋惜的看了看皮鞋和中山装,最后在重重的叹息声中结束了收拾。

“好了,顾修文,别怪我手重,是我来之前你爹跟我交代的。让我瞧你一眼,如果你依然整天游手好闲,不帮你娘分担农活的话,叫我替他好好收拾你一顿。”

凌山一脸的严肃走来,在顾修文前站定。

顾修文没搭理他,实在是懒得抬头,更别说站起身。

什么叫老子没帮娘分担农活,老子才来两三天好不好。

来了三天,连顿饭都吃不安生,又是帮婶娘解围,又是帮叔想办法,又要照看小弟,还要承受曾家的怒火和威胁。

你个做老子的,身为一家之主,娘早写信告诉你曾家两兄弟一直欺负咱家了。

你倒好,都他娘的半年了,别说人,连个信都没回。

居然还好意思叫人收拾我。

顾修文越想越气,脸色愤愤不平。

还是立在一旁的赵春花看不过去,替顾修文说话道:

“凌大哥,修文最近没有顽皮,很懂事,你是不知道他这几天......”

“不用跟他解释。”

赵春花话还没说完,顾修文气呼呼的打断了她。

“是,我是不懂事,但这怪我吗?还不是他这个当爹的不在家,扔下我们三娘母不管。”

顾修文梗着脖子,越说越气,最后对着凌山怒吼道:

“想教训我,行啊,让他自己来啊,托人算什么当爹的。”

顾修文说完,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孩子气了,完全和自己的本性天差地别。

刚刚这一刹那的情绪,似乎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仿佛这一肚子的委屈,完全是来自于原身。

这孩子,这两年对那顾胜利是有多大的怨气啊!唉!

顾修文内心感叹不已,但外表不露声色,还是梗着脖子,不甘示弱的和凌山瞪视着。

“嗯,其实这是你爹的意思,我只是照办,如果你有意见,可以等明天见到他了,亲口和他说。”

凌山一边说着一边后退了一步。

说完,右手从裤袋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擦了擦脸,一脸嫌弃的看了顾修文一眼。

什么?顾胜利明天就回来了?

顾修文震惊的看向赵春花,赵春花点了点头。

自己那便宜老爹终于要回来了?

顾修文愣了许久。

实在是这两天听了太多李晓燕的念叨,耳朵都快磨出茧了。

但她虽然念叨的最多,可想到也最深。

现在倒好,她那经常念叨的人终于要回来了。

顾修文都可以想象得到,李晓燕听到后,内心会有多开心。

“但是你不能声张,原本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的,但既然被我打了一顿,我也就给你透个口风当作补偿。”

“不想让我知道?”

顾修文恍然大悟。

“哦,难怪一开始你神神秘秘的到婶娘卧室里,明知道我敲门你还不让婶娘和我说,怎么?顾胜利出去一趟不会是做了违法犯罪的事儿,不敢见人了吧?不是说去当兵吗?不会当了逃兵吧?切!”

顾修文的阴阳怪气,凌山无动于衷。

他只是摇了摇头回道:

“顾修文,不用激将我,该你知道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你激将我我也没用。走了,哦对了......”

刚刚转过身的凌山突然又回过头,抬起右手对着顾修文指了指说道:

“你叔的事儿你不用管了,老老实实在家陪着你娘和你弟。”

叮嘱完,凌山头酷酷的转身向着大门走去。

不要我管?难道顾胜利可以处理?

可他不就是个大头兵吗?怎么有这本事了?

嘶,听凌山的口气,似乎还很有把握的样子,难道自己那便宜老爹当了什么了不起的官?

猛然,顾修文想起李霞艳额头那红的发紫的气运,恍然大悟。

原来是落在了顾胜利的身上哦。

我还以为是我身为她的儿子,获得了这了不起的能力,触发了她的好运勒。

咦?

“等下......”

心思急转之间,做了一个决定的顾修文将走到大门口的凌山叫住。

看凌山回过头,顾修文突然咧嘴一笑,搓着手说道:

“那个,那个光知道你的名字,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您是几几年生人?说个年月日听听,我看是比我爹大还是小,我好知道叫你叔还是伯嘛?”

“年月日?”

听到顾修文的问话,一直死人脸的凌山,突然扯了扯嘴角回道:

“叫我凌叔就行。在你们顾家人面前透露自己的生辰,那不是找死嘛!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