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测试

叶凌凌推门进来时带着一管淡蓝色药剂：“镇静剂，能暂时抑制你无法控制的能量外泄。“针头刺入静脉的瞬间，王不凡感到那些不断外溢的感知像退潮般缩回体内，世界重新变得模糊而安静。

“短时间内不要使用异能。“叶凌凌将空针管丢进回收箱，白大褂下摆扫过王不凡的手背，“我需要观察这种进化是否稳定。“

三日后清晨，王不凡缓缓睁开双眼。他举起左手，凝视着手背上那圈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路——它们此刻正在原来的黑色漩涡表面穿梭交织，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那些纹路时而泛出金属光泽，时而又恢复成皮肤原本的质感。

他轻轻活动五指，感受着体内流动的奇异能量。与三日前那种暴走的状态不同，现在的力量如同驯服的野兽，安静地蛰伏在每一条血管中。王不凡尝试着在掌心召唤出一枚硬币，只见黑色漩涡微微一闪，银色的硬币便凭空出现在指尖，整个过程流畅得如同呼吸般自然。

“看来恢复得不错。“叶凌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抱着记录板走进来，眼睛仔细打量着王不凡的手背，“能量波动已经稳定。“

王不凡翻身下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阳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投在墙上，那圈金色纹路在光线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随手将硬币抛向空中。硬币在升至最高点的瞬间突然静止，仿佛被无形的丝线吊住，连反射的阳光都凝固成了实体。

叶凌凌的笔尖在记录板上停顿了一秒，“时间暂停的持续时间？“

“十秒。“王不凡打了个响指，硬币立刻恢复运动轨迹，稳稳落回他掌心。他走向窗边，目光扫过楼下正在晨练的三个身影——苏蔓正在指导夏莹调整射击姿势，柳小小则在一旁做着拉伸运动。“叫上她们，我们去训练场。“

半小时后，五人齐聚在庇护所的训练场。叶凌凌正在调试能量监测设备，夏莹绕着王不凡的身边，自己查看王不凡的身体。

“现在你能感知到多大范围？“苏蔓倚在射击台边问道。

王不凡闭目凝神，黑色漩涡印记微微发亮。刹那间，整个训练场的立体图像在他脑海中展开——墙角的蜘蛛网、叶凌凌记录板上的痕迹、柳小小口袋里装着的水果糖，所有细节都清晰可辨。

“五十米内，纤毫毕现。“他睁开眼，金色流光在瞳孔深处一闪而过，“就像...多长了三百六十度的眼睛。“

柳小小跑过来，黑眼睛亮晶晶的：“那空间门呢？还能像之前那样在面前开启吗？“

王不凡没有回答，而是突然转身面向十米外的靶墙。只见他右手轻抬，一个漆黑的漩涡凭空出现在靶心上空，紧接着一桶矿泉水从漩涡中倾泻而下，将靶纸淋得透湿。还没等众人惊呼，第二个漩涡突然在夏莹头顶展开，出现一个空水桶掉落下来。

“哇！“夏莹手忙脚乱地接住水桶，差点被惯性带得坐在地上，“吓我一跳！“

叶凌凌推了推眼镜：“理论上，如果能精准控制空间坐标...“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王不凡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而他的残影还留在五米外的原地，正是使用了空间停止。

苏蔓的瞳孔微微收缩。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想试试更刺激的？“

训练场突然安静下来。四个女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王不凡身上，只见他慢条斯理地从空间里取出一把格洛克17手枪，推出弹匣检查后递给苏蔓。

“朝我开枪。“他说得轻描淡写。

苏蔓的手指刚碰到冰冷的枪身就猛地缩回。“你疯了？“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快速摇头，“绝对不行！“

王不凡向前一步，强硬地将手枪塞进她手里。苏蔓的手腕在他掌心里微微发抖，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加速的脉搏。“相信我，“他压低声音，拇指轻轻抚过她紧绷的指节，“你知道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苏蔓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浅褐色的虹膜里倒映着王不凡自信的神情。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握着枪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场边的柳小小已经捂住嘴巴，夏莹不安地拽着叶凌凌的白大褂袖子。

“我...我做不到...“苏蔓的声音支离破碎，枪口不断下垂，“万一...“

叶凌凌突然走上前来，冷静地调整苏蔓持枪的姿势：“你可以瞄准他耳侧三厘米处。“她的声音像一剂镇定剂，“根据数据测算，以王不凡现在的反应速度，即使出现意外也有0.7秒的缓冲时间。“

苏蔓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颤抖的手臂。枪口在空气中划出细微的波浪线，最终停在王不凡左耳附近。汗水从她太阳穴滑落，在晨光中晶莹闪烁。

“开枪。“王不凡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看着我眼睛。“

苏蔓的视线穿过准星，与王不凡四目相对。在那双含着金色流光的眼睛里，她看到了绝对的自信。时间仿佛被拉长成粘稠的蜜糖，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听见夏莹紧张的抽气声，听见训练场外树叶沙沙作响。

当扳机终于被扣下时，枪声如同惊雷炸响。橙黄色的膛口焰在空气中绽放，9mm子弹旋转着撕裂空气，在距离王不凡太阳穴偏左二十厘米处突然撞上一团漆黑的漩涡。子弹如同被黑洞吞噬的光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漂亮。“王不凡微笑着鼓掌，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场魔术表演。苏蔓却像被抽走全身力气，手枪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向前栽去。王不凡及时张开双臂，将她颤抖的身体拥入怀中。

“混蛋...“苏蔓把脸埋在他肩窝，声音闷闷的，“你要是敢再这样...我就...“她的威胁被哽咽打断，攥着他衣领的手指却悄悄收紧。

王不凡轻抚她后背，感受着她尚未平复的心跳。他抬头看向其他三人——柳小小正抹着眼角，夏莹脸上紧张神情，也方松了下来，而叶凌凌...咦？

叶凌凌正盯着能量监测仪，眉头紧锁。“有趣...“她喃喃自语，“子弹进入空间门的瞬间，检测到了类似量子隧穿的波形...“

怀里的苏蔓抬起头来，两人相视一笑。阳光透过天窗洒落在训练场中央，将五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在这个末日世界里，这样的时刻显得尤为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