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观众

“是这条巷子，是这里吧？菓子，为什么钥匙打不开锁了？”

望着眼前熟悉的大门、陌生的门锁，男孩眼睛里充盈着疑惑，发呆几秒，忍不住转头问妹妹。

“我、我不记得，哥哥。”小女孩摇摇小脑袋，因为没能回答上哥哥的‘考题’，语气有点委屈道。

男孩连忙安慰：“没事，没事菓子，可能是……我记错了？”

自从父母不在后，他和妹妹便大多依赖晓组织的救助生活，已经很少回眼前这个家了，上一次回来还是近两个月前，但男孩觉得…自己应该不至于记错家的位置吧？

就在他疑惑苦恼间，忽然听到一边传来温和的声音：“小朋友，你们找不到家了吗？”

男孩闻声转头，便见一名青年正拎着大小包裹，笑盈盈地望着他和他的妹妹。虽然看起来很和善，但战争孤儿的身份让男孩下意识地保持着警惕：“叔叔，你是……”

“你们正站在我家门口呢！”

陈墨回应着，走上前去用钥匙开门，也把男孩看呆了——

这、这是你家？

那我家……就没了？

“进来坐坐？”打开房门，陈墨接着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的父母呢？怎么让你带着这么小的妹妹在街上乱跑？”

男孩傻眼地回道：“我、我是米花，这是我妹妹菓子……叔叔，你一直在这里住吗？”

“那倒没有，我才刚买下这座房子没多久。”陈墨道：“我之前不是雨隐村的人，但我的村子因为忍者的战斗毁了大半，村里人都搬到别的地方了。我觉得雨隐村里会安全一些，就搬到了这里。”

买的？谁把我们家卖了？！

另一边，理所当然地，在见到兄妹俩的一瞬间，联系房子里的衣服，陈墨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他没想到久未住人的痕迹那么深，又是在雨隐村这种混乱的地方，自己的新家却还有旧主人，只是一般不在这里住罢了。

他拿出了准备好的、应对邻居用的说辞，说明‘来历’后，他又弯腰看着小女孩道：“菓子对吗？真可爱，要到叔叔家里坐会儿吗？”

菓子有些怕生，抱紧着哥哥的手臂，头上两个紫色的小发啾可爱地摇摆，琥珀色的大眼睛却自动瞄准了陈墨手上的某个袋子。

“哥哥，桃子，要吃……”

米花从呆愣中回神，没想到妹妹还记得这是桃子。在他们成为孤儿后、被晓组织照料救济前，还是有过一段非常短暂的流浪生活的。

他只能通过偷、通过乞讨来填自己和妹妹的肚子，记得有一天，他趁着水果摊老板不注意，偷偷从摊上摸走了个桃子，和菓子俩分着吃，后来被老板发现，揍了一顿。

但桃子是真甜呀。

“菓子，那是叔叔的……”

“想吃吗？来，一人拿一个。”

陈墨立刻弯腰往两个孩子手里一人塞了一个，然后便一只脚迈进了家门：“进来坐坐吧，别客气。”

“啊，我们……”米花有些不知所措，身边的妹妹却已经张开大嘴咬上了桃子，饱满的汁水瞬间飞溅出来，沾上了小姑娘的衣襟。

米花连忙为妹妹擦拭，看了看眼前敞开的门，咬牙牵起妹妹的手跟了进去，同时观察着‘陈墨家’。

好干净……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和他印象中那个破旧、到处是灰尘的家相比，眼前的屋子干净得他十分陌生，就算是以前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忙碌工作，也很少有时间收拾到这种程度。

但柜子、椅子……都是记忆中的样子，这就是我家没错吧？！

蓦然间，他的目光注意到卧室门处关闭的铁栅栏门，脚步顿时一停，警惕地半护在吃得满脸是桃汁的妹妹身前……这铁门是他没见过的，不是他家的东西。

他机灵地问道：“叔叔，那是卧室吧？为什么有一道铁门？”

弄得像是牢房一样。

陈墨转头，解释道：“哦，那个啊，是因为我家里养了猛兽。”

“猛、猛兽？”

陈墨嗯了一声，把手上东西都放在桌子上，打开铁门走入，又关上铁门，隔着门与两兄妹对视。

下一瞬，他突然俯身趴下，娴熟地转变成九尾趴的状态，把米花看得一愣：“叔叔……？哇啊？！”

赤红色的查克拉在陈墨的体表涌动，米花看不见，但只觉得眼前的陈墨突然从普通的模样变得让人心口发闷，那略微殷红的双眸更是在他的双目中放大，里面没有人类的情感，更像是某种高高在上的、狂暴的凶兽在盯着它的猎物！

他吓得大叫一声，差点跌坐在地上，拉着妹妹踉跄后退，手上的桃子都脱手掉在了地上。

“哈哈哈，吓到了吧？”

就在他准备抱起妹妹撒腿逃命时，陈墨的笑声让他一愣。刚刚的一切仿佛幻觉，只见站起来的陈墨又恢复了原本普通人的模样。

“怎么样，是猛兽吧？果然是小孩子，没吓尿裤子吧？”

米花：“……”

“才、我才没有！”男孩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耍了，有些羞恼。

“狐狸～”菓子则因为咀嚼着桃子，有些口齿不清地唤道。

“咦？”

这次换成陈墨意外了。

无需怀疑的，他经过七年时间打磨的演技十分精妙，但拟兽和扮人不太一样，模仿九尾这般尾兽又远比扮猫扮狗更难。

在未经过任何装扮、无扮相表演的情况下，如果是表演系的专家教授，应该能从他的表情细节上看出他扮演的不是狗、狼，而是一只狐狸。但这点大的女孩竟也能一口叫穿自己扮演的是一只凶狐狸，这种直感堪称惊人！

“是狐狸吗？有这么凶的狐狸吗，还以为是老虎或者是……”米花小声碎碎念着，但没怀疑妹妹的判断，因为他妹妹从小就被小动物亲近，还被小狐狸送过果子呢。

【九尾九喇嘛扮演评分变动】

【形体还原度：18%—14%】

【观众反响度：0%—84%】

【扮演评分：13（E）—33（D）】

【29分钟后可获得收益】

【30分钟后可扮演新目标】

扮演技能发动的字幕闪过，陈墨眼前猛然一亮，33分？比杀翔大时的20分还高，最高分来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看表演的观众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逗你们玩的。”他转身到桌边拿了一块毛巾，走过去，在米花提防的神色中，轻轻为菓子擦拭了一下嘴边的桃子汁水，正色道。

“你们不是迷路，也不是找不到家，而是战争孤儿吧？”

“……嗯。”

“果然。”陈墨神色有些唏嘘，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也是，虽然那是上次战争时发生的事了。”

竟然……米花有些惊讶。

“不过我是幸运的，流浪的这些年里获得了一些本事，虽然这次忍界战争又摧毁了我的家，但至少我保住了大半积蓄，在雨隐村这边花钱买了房子，重新安了家。”

……叔叔，你安的是我的家。

“就算是在雨隐村，我也有些缺乏安全感，这才找铁匠在卧室打了这扇铁栅栏，保护自己。”

哦，是这样的吗？

“你有一个这么小的妹妹，想要生存下去，可比我当年难。多的没办法承诺，相遇就是缘分，如果不介意的话，今晚就在叔叔这里住一夜吧。”陈墨温和地摸向米花的脑袋，一副很亲善的模样。

“嗯……啊？！”

陈墨说得理所当然，又一口关爱两个孩子的感觉。沉浸在他的奇特语境和语气中，米花差点下意识跟他‘搭了戏’，最后才反应过来。

不是，叔叔，这怎么可能？

我怎么敢带妹妹住在你一个陌生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