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魔试炼

秘地深处的石窟阴冷刺骨，寒风如刀，卷着低沉的呜咽，似亡魂在耳边哀鸣。石壁上刻满扭曲的魔纹，泛着幽暗的血光，透出一股森冷的威压，仿佛能渗入人的骨髓。祭坛居中而立，魔火在坛上跳跃，焰色幽绿，映得四周鬼影幢幢，石柱上黑气缭绕，宛如活物般缓缓蠕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与血腥交织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萧尘站在祭坛前，僧袍早已破烂不堪，布条在风中猎猎作响，身上伤痕累累，血迹干涸成暗红色的斑驳。他手中竹杖斜撑地面，眼中寒光如刀，杀意如潮水般在胸中翻涌，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修罗般的戾气。天魔教女子站在他身侧，黑纱轻舞，凤目如寒星闪烁，气息若隐若现，杀气如丝般细腻却致命。她手中软剑藏于袖中，剑鞘未露，却已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锋锐。

她低声道：“姓萧的，此乃天魔教秘地，藏《天魔策》残篇，可助你突破《易筋经》的瓶颈。但试炼凶险，心魔吞魂，若你意志不坚，便会葬身于此。”她的声音清冷如冰，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刺得萧尘心底微微一颤。

萧尘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桀骜：“心魔？老子连命都不要了，还怕它吞魂？”他强压下胸中异样，竹杖猛地一挥，体内尚未完全驾驭的内力骤然爆发，化作一股青色风暴，席卷祭坛。碎石如箭矢般飞溅，震得洞壁嗡嗡作响，魔火摇曳不定，似要被狂风扑灭。

女子凤目微眯，软剑瞬间出鞘，剑光如冰雪乍现，撕裂空气，带起一阵刺骨的寒气。她身形一闪，剑气如霜，化作一道弧形剑幕，笼罩祭坛四周。就在此时，祭坛上的黑气骤然凝聚，化作数道魔影，杀气冲天。为首的魔影身披血甲，双目赤红，手持一对巨锤，锤身泛着毒绿光芒。它怒吼一声：“闯秘地者，死！”话音未落，双锤猛砸地面，毒焰翻滚而出，腐蚀石地，冒起阵阵白烟。

萧尘瞳孔一缩，竹杖斜刺而出，内力灌入杖身，雷光自杖尖迸发，裂空之声震耳欲聋，直取魔影胸口。女子身形如幻，剑气纵横，寒光如雪花飞舞，封住魔影退路。杖影与剑光交错，魔影怒吼连连，双锤挥舞，毒焰四溅，与两人激斗在一起。祭坛地面寸寸龟裂，石柱轰然倒塌，魔火被气劲冲击得熄灭大半，秘地内一片混乱，战斗如雷霆交错，惊心动魄。

就在魔影被两人联手击溃，血雾喷涌之时，秘地内的黑气突然暴涨，化作一片浓雾，将萧尘与女子笼罩其中。眼前景象骤变，祭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海翻腾的村庄。火焰吞噬屋舍，村民的惨叫声刺耳，慧空的尸首横陈于地，鲜血染红僧袍，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玄真的狞笑在耳边回荡：“萧尘，你不过是个废物，配不上少林真传！”

萧尘心神剧震，杀意如狂潮涌起，手中竹杖紧握，指节发白。他低吼一声：“老子要你们血债血偿！”内力失控般爆发，青色气劲横扫四周，村庄幻象却如水波般扭曲，新的景象接连浮现——少林寺的断壁残垣，师兄弟的冷眼与嘲讽，慧空临死前的叹息：“萧尘，放下吧……”每一幕都如刀刻般刺入他心底，复仇的执念与内心的挣扎交战不休。

女子察觉异样，身形一闪，挡在萧尘身前，软剑轻颤，剑气撕开浓雾。她声音柔和却坚定：“姓萧的，这是心魔幻境，莫要被它吞噬！你若迷失，我可不愿独自离开这鬼地方。”她凤目凝视着他，目光中透着一丝温柔，如清泉般渗入他混乱的心绪。

萧尘喘息粗重，冷眼扫过幻象，咬牙道：“老子才不会倒在这儿！”他强压心魔，竹杖猛插地面，内力震荡，青光冲天，硬生生将幻境撕开一道裂缝。女子趁势挥剑，剑光如雪，寒气四溢，与他并肩作战。两人气息交融，幻象如碎镜般崩塌，血海村庄消散，秘地石窟重现眼前。

幻境虽破，试炼未尽。祭坛中央魔火复燃，黑气凝聚出一道更为恐怖的魔影，身形如山，气息压得石壁龟裂。它手持血矛，矛尖滴落黑血，杀意如实质般压向两人。萧尘伤势未愈，内力虽狂暴却难持久，动作间隐隐露出破绽。女子见状，剑法陡变，剑气灵动如风，化作无数光点，缠住魔影，为萧尘争取喘息之机。

魔影怒吼，血矛横扫，气劲如山崩，石窟震颤，碎石如雨落下。萧尘咬牙撑住，竹杖舞动，雷光再现，与魔影硬拼一击。杖矛相撞，气浪炸开，他闷哼一声，嘴角溢血，踉跄后退。女子急掠上前，软剑刺向魔影后颈，剑光如虹，寒气逼人。魔影吃痛转身，血矛直刺她胸口，眼看避无可避。

“小心！”萧尘瞳孔骤缩，不顾伤势，内力强提，青色风暴再起，撞向魔影侧身。血矛偏离，擦着女子肩头划过，带起一抹血花。她凤目一颤，回头看向萧尘，眼中闪过复杂光芒。两人对视一瞬，随即默契出手，杖影剑光交织，气劲对撞，魔影在连番攻势下终于崩散，化作黑气消散。

秘地恢复死寂，魔火熄灭，祭坛崩塌，只余下两人喘息声在石窟中回荡。萧尘半跪在地，竹杖撑地，血迹从嘴角淌下，眼中杀意未散，却多了一丝清明。女子收剑走近，撕下黑纱一角，为他擦去血迹，低声道：“姓萧的，你若再逞强，可没人替你收尸。”她语气冷淡，目光却柔和如水。

萧尘哼了一声，推开她的手，却未反驳。他起身，冷眼看向祭坛废墟，低声道：“《天魔策》残篇在哪儿？”女子微微一笑，指着祭坛下露出的石匣：“喏，你的命根子在那儿。不过，试炼已过，心魔未吞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石匣开启，残篇入手，萧尘翻阅间，内力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他伤势虽重，却强撑着站直，冷声道：“老子的路还没走完，仇没报完，谁也别想拦我。”女子沉默片刻，轻声道：“报仇也好，活下去也罢，别忘了今日是谁与你并肩。”她转身走向石窟深处，黑纱飘动，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背影。

萧尘握紧残篇，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底那团复仇烈焰中，似乎悄然渗入了一丝异样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