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王德发之噶

清风客栈内,灯火暖黄,光晕如轻柔的纱幔,将众人笼罩其中。王灵儿身姿婀娜,眉眼含笑,与温文尔雅的程青衣促膝长谈。

她朱唇轻启,分享着近日在武学上的独到见解,言语间满是灵动与聪慧;

程青衣微微颔首,目光专注,时不时以简洁而精妙的话语回应,二人的交流如潺潺溪流,流淌着智慧的波光。戚风则豪放不羁,双手稳稳握住大碗,仰头猛灌,

酒水顺着他的嘴角肆意滑落,打湿了前襟。

每咽下一口,他便畅快地大笑,那笑声雄浑豪迈,恰似洪钟鸣响,震得桌上杯盏叮当作响,仿佛也在为这热闹的氛围欢呼。

小鱼儿坐在一旁,清澈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好奇地捕捉着大人们交谈的每一个字。她那粉嫩的脸颊因兴奋微微泛红,冷不丁冒出一句天真无邪的童言,

恰似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一片欢乐的涟漪,众人纷纷忍俊不禁,笑声在客栈大堂内回荡。

老刀靠在椅背上,布满沧桑的手轻轻摩挲着酒碗,粗糙的指腹滑过碗壁,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满是欣慰,仿佛这温馨的场景让他忘却了江湖的纷扰,时光也在这一刻悄然放缓了脚步,酒香愈发醇厚,弥漫在空气中,将这份惬意深深浸润。

然而,在这一片祥和之外,那被林飞羽废了修为的华丽衣着公子,正深陷于痛苦的深渊。他拖着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千万根钢针同时刺进他的筋骨,疼得他五官扭曲变形,昔日英俊潇洒的面容此刻狰狞得如同恶鬼。

他的眼角堆满了阴鸷,黑暗如浓稠的墨汁,似乎要将周围的光芒全部吞噬。他的目光如毒针般扫过四周散开的围观群众,那恨意仿佛能将人千刀万剐,每一道目光都裹挟着刺骨的寒意。他的身体因愤怒与不甘而剧烈颤抖,从指尖到全身,抖个不停,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积蓄着毁灭一切的狂暴力量。

“你们这些蝼蚁,都给我等着!今日之辱,我定要千倍万倍讨回!”

他压低声音,从牙缝中挤出这句狠话,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粗粝,犹如夜枭在漆黑的夜幕中发出的凄厉啼鸣。

随着他艰难地渐行渐远,身影逐渐消失在城外如墨的暮色里,只留下一片死寂,仿佛他的怨恨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了,令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天罗宗,巍峨的宗门口气势恢宏,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丰碑,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威严气息。巨大的石门高耸入云,似要冲破天际,直抵苍穹。

石门之上,雕刻着神秘的符文,这些符文闪烁着微弱而奇异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宗门悠久而沧桑的历史;威风凛凛的麒麟、展翅欲飞的朱雀、蜿蜒盘旋的青龙等神兽图案栩栩如生,每一只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下一秒就要腾空而起,守护这一方神圣的净土。

石门两侧,各矗立着一座数丈高的石狮子,它们张牙舞爪,双眼圆睁,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一切来者的心思,任何心怀不轨之人都难以靠近分毫。

宽阔的石阶从山下蜿蜒而上,宛如一条巨龙蜿蜒盘旋在山体之上,一路延伸至宗门大门。石阶两旁,青松翠柏郁郁葱葱,繁茂的枝叶相互交织,形成一片绿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枝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吟唱着宗门往昔的辉煌篇章。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庄重肃穆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让人尚未踏入宗门,便已心生敬畏之感。

宗门口,两个站岗的弟子百无聊赖地站着,眼神中透着散漫与不耐烦。林霄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缓缓走来,刚踏入他们的视线范围,其中一个尖脸的弟子便斜着眼,

语气极为轻浮地说道:“这个老头是来干嘛的?喂,老家伙,别在这儿瞎晃悠,惹怒了我们长老和弟子,有你苦头吃的!”

林霄心中猛地一凛,他原本打算先以礼相待,再打听消息,可这两个守门弟子的无礼态度让他大失所望。他暗自思忖,这门派的弟子如此缺乏教养,毫无待客之道,其内部风气恐怕也不容乐观。

但他依旧保持着满脸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是从泰阳城来的,听闻我王家天才王德发在贵宗修炼,不知能否帮忙禀报一声,就说他爷爷来看他了。”

两个守门弟子听后,脑袋凑到一起,小声嘀咕了一番。圆脸的弟子挠了挠头,说道:“原来是王师兄的爷爷,好说好说。

这会儿王德发正在宗内修炼呢,而且我们的太上长老已经决定收王师兄为徒了,难不成是王师兄特意给家里传信,让您来参加拜师仪式的?”

林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并未作答。这笑容让守门弟子更加坚信了他的身份,于是其中一人像接到了重要使命一般,匆匆忙忙进宗禀报去了。

此时,在天罗宗内一处静谧的修炼室中,王德发周身气息汹涌澎湃,犹如翻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他成功突破到瑶光境后,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那喜悦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灿烂夺目,光彩照人。他正沉浸在即将拜师太上长老的巨大喜悦之中,

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自己在宗门中的辉煌未来:在比武场上力压群雄,赢得众人的敬仰;跟随太上长老修炼高深功法,成为宗门的中流砥柱。

他越想越激动,迫不及待地拿起笔,准备修书一封,邀请王家老祖王八重和父母大伯一同前来参加拜师仪式,与家人共同分享这份荣耀。

就在这时,他听见守门弟子在门外高声禀报说爷爷来了。他瞬间兴高采烈起来,脑海中如放电影般浮现出小时候爷爷对自己百般宠爱的画面。

想当初,自己年幼时在泰阳城可谓是威风八面,横行无忌。仗着爷爷的宠爱,他肆意妄为,多次欺负那些胆小的小姑娘,吓得她们哇哇大哭;

甚至连当时的城主府都被他炸过茅厕,闹得满城风雨。

事后,面对城主府的兴师问罪,爷爷凭借着深厚的人脉和强大的实力,一番周旋后,这些事最终都不了了之。

如今爷爷前来,他怎能不激动万分,仿佛已经看到爷爷满脸欣慰地夸赞自己的场景,那画面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期待。

王德发快步朝着宗门口走去,脚步轻快得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每一步都带着喜悦的节奏。远远地,他便看到一个陌生老头站在那里。他心中满是疑惑,暗自猜测难道是爷爷新收了一个老仆人?带着这份疑惑,他走近后,语气中不自觉地带着一丝傲慢,

开口问道:“我爷爷呢?你是谁?”

林霄不慌不忙,神色平静,反问道:“你就是王家王德发?”

王德发一愣,一个老仆人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燃起,瞬间涌上心头。他怒目圆睁,双眼瞪得如同铜铃,生气道:“对,我就是!”

话音刚落,林霄笑容一收,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霜,仿佛能将世间万物冻结。

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那寒芒锐利无比,仿佛能洞穿一切。

他毫不犹豫地拔剑而出,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沓。只见寒光一闪,立春剑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瞬间撕裂了空气,带着凛冽刺骨的剑气,如离弦之箭般刺向王德发。这一剑,快如疾风,迅猛无比;势若奔雷,威力惊人。

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一分为二。空气中似乎都被这凌厉的剑气划出一道道细微的裂痕,如蜘蛛网般向四周蔓延扩散,让人胆战心惊。

可怜的王德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胸口便传来一阵剧痛,那疼痛犹如千万把钢刀同时绞动,痛彻心扉。他低头一看,只见鲜血已然染红了衣衫,殷红的血不断涌出,洇湿了他的衣襟,很快便在脚下汇聚成一小滩血泊。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头竟会突然出手,而且出手如此狠辣,毫无征兆。

守门弟子见状,先是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随即,他们反应过来,赶忙吹响了警报笛子。

一时间,尖锐刺耳的笛声划破长空,那声音凄厉而急促,仿佛在向整个天罗宗宣告着危险的降临。整个天罗宗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平静被彻底打破,弟子们纷纷从各处涌出,神色慌张,不知所措。眨眼间,从天罗宗内飞奔出好几个内功高深之人。

为首的正是天罗宗太上长老段浪,江湖人称“催风掌”。

他一袭黑袍随风飘动,恰似一片黑色的乌云,散发着压迫感。白发如雪,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更增添了几分冷峻与威严。

面容冷峻,眼神犀利如鹰,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让人望而生畏。此刻,他远远瞧见林霄的剑直逼王德发咽喉,心急如焚,心中犹如火烧一般。

他大声喊道:“剑下留人!”

声如洪钟,震耳欲聋,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仿佛要将这声音传至每一个角落。随着喊声,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便来到近前,右掌猛地拍出,施展出成名绝技“催风掌”。只见掌风呼啸而起,犹如狂飙突起,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向着林霄汹涌袭去,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压缩,发出“呼呼”的声响。林霄感受到这股强大的掌力,心中一惊,犹如被重锤击中。

他深知此刻若不抵挡,自己必将受到重创,甚至性命不保。但他复仇心切,心中对王德发的仇恨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怎能轻易放过这个仇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犹豫瞬间,心一横,牙一咬,决定先杀王德发,再应对段浪。

于是,他猛地收回立春剑,在身前快速划出一道弧线,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一道凌厉的剑意内力随之发出,这股剑意犹如实质的利刃,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这股剑意与段浪的掌风在空中相遇,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好似晴天霹雳,震得周围的地面都微微颤抖。

与此同时,立春剑寒光一闪,精准地划过王德发的脖颈。可怜的王德发,到死都不敢相信这一切,他的人头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望向的方向正是段浪,仿佛在无声地呼喊:“师父替我报仇!”看到这一幕,段浪瞬间暴怒。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布满了血丝,仿佛要喷出火来,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悲痛。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犹如狂风中的海浪,汹涌澎湃。整个人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狮,浑身散发着狂暴的气息。

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回想起当年,自己刚突破开阳境时,王德发的父母刚刚结婚。那时,自己还只是天罗宗的一名普通长老,突破后满心欢喜地准备回宗。途中路过泰阳城,恰逢王家大婚,自己便被邀请参加。

这一去,便开启了一段荒唐事。

王德发的母亲本就爱慕强者,见段浪气宇轩昂,修为高深,瞬间春心荡漾,眼神中满是倾慕之意。而段浪呢,也好这一口,面对主动投怀送抱的美人,自然是来者不拒。

一来二去,两人便勾搭在了一起。可怜王德发的父亲,被蒙在鼓里,还热情地招待着段浪,把他当作贵客。段浪在王家一住就是俩月,期间,他为了能和王德发的母亲尽情厮混,竟偷偷给王德发的父亲喂了失灵散。

这失灵散可神奇了,吃了就丧失意识,如同行尸走肉。药效虽说只有六个时辰,可架不住段浪存货多呀,愣是给王德发的父亲喂了整整俩月。

这俩月里,王德发的母亲和段浪那叫一个如胶似漆,多次当着王德发父亲的面就开始苟合,毫无顾忌。

王德发的父亲就像个木头人一样,毫无知觉,任由他们肆意妄为。直到段浪手中失灵散用尽,他才意犹未尽地离开王家。

当时,王家家主王八重还恨不得这个开阳境的高手一直留在王家,为家族撑腰,压根不知道自己儿媳和段浪的丑事。

段浪走时,王德发的母亲已有身孕,当时段浪并不知情,还是后来王德发出生后,他母亲写信告知的。得知消息后,段浪当即表示以后会以收徒的名义把王德发带在身边,好好培养。

此后,段浪多次前往王家看望王德发,众人只道是因为王德发天资聪慧,才得段浪青睐,却不知背后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如今,亲眼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惨死在眼前,段浪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熊熊燃烧,他恨不得将林霄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