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焚城令与驯鹿医者

滚烫的血液从鼻腔涌出,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赤色溪流。林炎的视线被血雾模糊成一片猩红,耳畔的厮杀声忽远忽近,像是隔着厚重的海水。娜美手中的注射器针尖泛着诡异紫光,天秤图案在摇晃的视野中分裂成双重幻影。

“这是黑市流通的能力抑制剂...“她的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来,“能暂时阻断恶魔果实...“

针尖刺入颈动脉的瞬间,林炎突然暴起。滚烫的手掌握住娜美手腕,熔岩纹路顺着手套缝隙爬上注射器玻璃管,紫色药液在高温中沸腾汽化。

“别碰我的熔炉。“他的瞳孔燃起熔金色,声音带着火山低鸣般的回响。

海楼石气溶胶的冰寒感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血管中岩浆奔涌的轰鸣。林炎摇摇晃晃站起身,脚下的石板随着步伐熔化成赤红流体。三十米外的军舰甲板上,G5指挥官正举着扩音器嘶吼:“第二波齐射!瞄准那个火人!“

墨绿色的毒雾弹划破空气,却在触及林炎身前十米时诡异地悬停。他抬起右手,指尖跃动的火苗突然暴涨成漩涡,将漫天毒雾卷入其中。海军们惊恐地看到,那些致命的气体在火焰中凝结成翡翠色的结晶,叮叮当当地砸在甲板上。

“不可能...“指挥官扯开防毒面具,露出半张机械改造的脸,“气态海楼石怎么会...“

林炎踏出一步,熔化的石板在他脚下凝固成黑曜石台阶。第二步,废弃码头的铁链自行飞起,在高温中扭曲成无数赤红长矛。当第三步落下时,整片港口的金属残骸同时震颤,生锈的船锚、断裂的炮管、甚至海军腰带上的铜扣,全都挣脱束缚飞向空中。

“熔炉领域。“他低语着张开双臂,额角迸裂的伤口溅出的血珠在半空汽化成血雾,“锻造开始。“

路飞从废墟中探出头,橡胶脸颊上还插着半截钢钉:“哇!超级变——态——!“

索隆斩飞最后一个海军,三把刀的刃口因高温微微发红:“这疯子要拆了整座岛吗?“

数千吨金属在熔岩中汇聚成直径百米的巨球,表面流淌着金红相间的波纹。G5指挥官疯狂拍打着通讯器:“撤退!全员撤退!“但声波被金属巨球旋转的轰鸣彻底吞没。林炎凌空握拳,巨球瞬间坍缩成密实的金属立方,又在下一秒伸展成赤红巨锤。

“火山突堑·改。“

锤头砸向海面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

首先是光——比正午烈日刺目百倍的白光吞没整个港口。接着是声——数百米高的蒸汽蘑菇云裹挟着冲击波横扫一切。最后是热——海水在千度高温下直接汽化,三艘军舰的钢铁龙骨像蜡像般扭曲融化。

当光芒消散时,海平面上只剩下沸腾的漩涡。咸涩的雨水倾盆而下,那是被蒸发到平流层又急速冷凝的海水。路飞挂在折断的桅杆上,草帽边缘滋滋冒着白烟:“我的新帽子...焦了...“

林炎跪倒在码头边缘,浑身皮肤龟裂出岩浆纹路。娜美冲过来扶住他时,掌心立刻烫出水泡:“你这白痴!内脏都快烧熟了吧!“

“锻造之神...“他盯着自己逐渐冷却的手掌,“原来真的会痛啊...“

索隆甩去刀身上的海水,突然将和道一文字插在他面前:“别死啊,我的刀还没开刃。“

远处的海平线上,幸存的救生艇正在疯狂逃窜。机械脸的指挥官按下左眼的电子义眼,视网膜成像系统捕捉到林炎虚脱倒地的画面。加密电波穿越云层,将一段信息发送至海军本部:

「东海发现疑似觉醒期锻造果实能力者,请求启用「焚城」预案。」

咸腥的海风卷着灰烬掠过甲板,路飞蹲在熔化的炮管上,橡胶手指戳了戳林炎龟裂的皮肤:“像烤过头的红薯。“

“别碰他!“娜美一记手刀劈在草帽上,“表皮温度还有六十度,你想吃碳烤橡胶吗?“

索隆抱着三把刀靠在焦黑的桅杆旁,突然抽了抽鼻子:“有东西在靠近。“

海平线上,五道白浪划破晨雾。通体漆黑的突击舰撕开波浪,船首像是一只熔化的铁手攥着海军旗帜。船体两侧十六门三联装炮塔缓缓转动,炮口泛着不祥的暗红色。

“屠魔令级战舰...“娜美的航海图在手中攥出褶皱,“海军本部的焚城部队。“

最高处的瞭望台突然亮起探照灯,光柱如利剑刺破薄雾。扩音器里的电子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通告草帽一伙,交出代号'熔炉'的能力者,可免于焚城之刑。“

路飞压了压帽檐,烧焦的草帽边缘簌簌落下灰烬:“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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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舰甲板轰然开启,升降台托着三米高的金属巨汉升起。海军大将候补“铁腕“斯洛格的右臂是完全由海楼石打造的机械义肢,齿轮转动声像生锈的绞盘在摩擦。

“最后一次警告。“他的机械眼锁定昏迷的林炎,“三十秒后发射岩浆弹。“

娜美突然指向天空:“那是什么?“

粉色的雪片纷纷扬扬落下。斯洛格皱眉接住一片,机械义肢的传感器突然警报大作:“致幻孢子?!“

浓雾中冲出雪橇形状的快艇,蓝鼻子的驯鹿叼着药瓶跃上甲板:“我是医生!我能救他!“乔巴的蹄子按在林炎胸口,毛茸茸的耳朵因紧张支棱着:“体温六十五度,心肌细胞正在玻璃样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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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洛格的机械臂突然变形为多管机炮:“无关者,清除。“

海楼石弹幕扫射的瞬间,索隆的刀锋卷起烈焰龙卷。弹头在高温中扭曲变向,乔巴趁机将冰蓝色药剂注入林炎颈动脉:“这是应急冷冻剂!“

林炎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毛孔中喷出的蒸汽在空中凝成冰晶。娜美甩出天候棒引雷,却发现乌云被某种力量驱散——五艘战舰组成的阵列正在改变局部气候。

“二十秒。“斯洛格的机械臂展开成攻城锤,“很遗憾,医生。“

乔巴突然掏出一管猩红试剂:“蓝波球·改!“药液注入林炎的瞬间,冰层下的熔岩纹路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昏迷的青年猛然睁眼,瞳孔中流转着熔岩与冰霜交织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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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躲开!“乔巴的警告淹没在金属轰鸣中。

林炎无意识地抬手,港口的废墟残骸突然悬浮。熔化的船锚与冰封的炮弹在空中碰撞,锻造出数以千计的锯齿冰刃。斯洛格的海楼石巨臂横扫而过,却在接触冰刃的瞬间被极寒凝滞了齿轮运转。

“报告!“观测员的声音带着哭腔,“目标正在无差别锻造...我们的炮弹被改造成了...“

话音未落,战舰的弹药库突然炸开漫天火雨。数以百计的炮弹在空中重组,化作燃烧的金属巨网罩向舰队。斯洛格的机械眼疯狂闪烁,他看见林炎皮肤下流动的已不再是岩浆,而是某种蓝白相间的星辉物质。

“这不是恶魔果实...“他切断被冰封的右臂,“这是神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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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巴在狂乱的气流中死死抱住林炎:“醒醒!你的心脏要炸开了!“

七段变形的驯鹿用鹿角抵住青年后心,毛皮在高温中卷曲发黑:“听我说!想象你的血管是熔炉的风道,心脏是鼓风箱!“

混沌中的林炎突然抓住一丝清明。他看见意识深处矗立着奥恩的熔炉,炉火正不受控制地喷涌。乔巴的声音穿过烈焰:“用医学的精确控制锻造!每一度体温都是你的锤子!“

外界,索隆的刀锋劈开最后一枚追踪导弹,路飞的橡胶身躯缠住三艘战舰的桅杆。当林炎瞳孔恢复焦点的瞬间,漫天暴走的金属突然停滞,继而精准地刺入每艘战舰的动力舱。

斯洛格坠海前最后的画面,是青年将手掌按在驯鹿头顶,烧焦的绒毛在治愈之炎中重生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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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海面染成金红时,乔巴正用绷带包扎林炎碳化的右手:“每小时测量一次体温,绝对不能再使用能力...“

路飞突然把草帽扣在驯鹿头上:“加入我们吧!“

“混蛋!我为什么要当海贼!“乔巴的身体却很诚实地扭成麻花,“就算你夸我我也不会高兴的!“

娜美清点着从军舰缴获的财宝,突然发现某张烧焦的图纸碎片——那是世界政府“造神计划“的残缺报告,关键词“奥恩“与“古代兵器“隐约可辨。

索隆擦拭着新锻造的刀身,突然开口:“下次失控时,我会斩断你的枷锁。“

林炎望着掌心渐熄的熔岩纹路,海风送来远方岛屿的汽笛声。在他们身后,五艘海军战舰的残骸正在缓缓沉入冰火交织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