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说的到是轻巧,”
谢絮挽没有顺着谢镜辞的话语说出她想听到的话,反问她,“我们身后空无一人?拿什么复仇?赌父亲什么时候转性表现出对我们的关心吗?还是赌你我有能力撼动雪姨娘在父亲心中的地位?”
“为什么要赌这些无用的东西?”
谢镜辞不解,谢絮挽为什么会这样想。赌一个人渣父亲的爱这无异于比登天还难,但撼动雪姨娘在人渣父亲心中的地位还是可以的,没有什么东西会比爱情更加脆弱不可信了。
“无用的东西?那你说什么是有用的。”
“没有什么会比利益更能撼动人心了。”谢镜辞直勾勾的看着谢絮挽,“姐姐,你说,欺辱虐待皇室会入狱吗?!”
谢絮挽忽然睁大眼睛,“你要直接拿父亲开涮吗?”
“他不配被姐姐称为父亲!”谢镜辞厉声道:“从我们记事起,他可能关心过我们一点?可曾在乎过我们是否吃饱穿暖?母亲葬礼别看他哭的撕心裂肺,为母亲守灵的时候叫我,他自己跑后院和雪姨娘快活!我们被迫分开十年时间都是因为他!我们过的如此之惨,落到如此境地也是因为他!他有什么资格被称为父亲!”
谢镜辞说到没错,如果非要把她们的痛苦与磨难归咎与一个人,那这个人就是她们的父亲!因为他的不作为,导致了她们现在的处境!
“我们随母亲姓隶属于皇室!他一个驸马可担不起欺辱虐待皇室子女的责任。”
谢镜辞笑的狡诈,“早在我回来之前,我就已经写信告知太后了。怕这时人已经到长公主府了。”
“你的书信是怎么躲过父亲……不,他的眼线?”
谢絮挽惊讶,她没想到谢镜辞下手这么快。而且萧景云为了防止她们与太后通风报信,直接安排人专门守着她们。早在谢镜辞被送到义庄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这些年她曾想过很对办法与外界通风报信,但都以失败告终了。
“义庄附近的村落养鸽子的人很多,我放飞了三百多只鸽子,总有一只会落在太后的寝宫。”
她在赌,赌那些鸽子会躲过被安插在她们身边的眼线飞往皇宫,虽然放飞了很多鸽子,但她心中依旧没有底。
“你笃定太后看到信后会来长公主府吗?”
“我没有把握,”
谢镜辞实话实说。
她不敢赌太后收到信会不会来长公主府。毕竟十年未见的外祖母是否对她们有亲情还另说。当然如果太后不管她们的死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她们的母亲并不是太后亲生的女儿。
“若太后念在母亲的份上或许会来,但也许不会来。”谢镜辞看向门外,“毕竟你和我也知道原因。”
谢絮挽沉默,她们的母亲并不是太后亲生的孩子,这是一个秘密,一个除了太后和已故母亲外没有一个人知道的秘密。那时她俩年龄尚小,母亲带着她们去皇宫见太后的时候偶然听到的。那是母亲和她们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太后。
母亲丧礼时太后称身体抱恙没来,只派人送来了一个黑色木匣子,下令与母亲同葬。
这是一个谁都不能完全有把握的计划。
谢絮挽走到床边,拉起谢镜辞的手,轻声道:“就算没有任何人能改变我们现在的现状也没有关系,毕竟我们已经过了十几年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只要活着总有一天我们要踩在伪善姨娘,阴狠姊妹以及贪婪父亲的背脊。”
只要活着,总有一天她们绝对能改变现在的现状。
这虽然是一句安慰的话可谢镜辞已经受够了,她再也不想等了,如果有可能,她或许在已经取了那些人的首级。
外面的寒风依旧呼啸着,虽然窗户已经关上了,可房门被吹的吱呀吱呀作响,房间内的寒冷依旧没有改变分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寒风依旧呼啸着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谢镜辞静静的坐在床边,房间里黑漆漆一片,甚至连一个可以点燃的蜡烛都没有。
谢絮挽已经出去很久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好在月亮高悬,皎洁的月光顺着房门照射进来,银白色的亮光驱散了一点黑暗。
“谢镜辞,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今天真是稀奇,竟然有鸡腿。”
门外传来谢絮挽高兴的声音。
月光不是很亮,但也足够她看清楚谢絮挽端来的晚饭。
一个断了一角的破碗里放着杂七杂八的蔬菜,顶端明显的位置有一个被别人啃过一半的鸡腿,碗里淅淅沥沥的往下滴水,谢絮挽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不知从哪弄的半块已经发霉的馒头。
谢镜辞不敢置信,“你从哪弄的?”
“阿黄那抢的,要不是我动作快,这个鸡腿可就被阿黄吃了。”谢絮挽高兴道,她没有读懂谢镜辞话语里的嫌弃,“今天真是稀奇,竟然还有半个鸡腿。”
谢镜辞看着谢絮挽端着的东西,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这是你的……晚饭?”
“嗯,现在不是我的了,是我们的。”谢絮挽从碗里拿出鸡腿递给谢镜辞,“喏,这个鸡腿和馒头先给你吃,”
谢镜辞看着谢絮挽递到她眼前的鸡腿,眼中满是迷茫。
她在义庄再不济吃的也是粗茶淡饭,偶尔见一点荤腥,不至于跟狗抢食。原以为她的姐姐在长公主府再不济吃的也是一些普通人吃的饭,随不是蹲蹲山珍海味,但也不差,没想到萧景云!雪姨娘!不给谢絮挽一点活路啊!竟然让她跟狗抢食!她可是郡主啊!郡主啊!!!
“我不吃……”
谢镜辞拒绝,她闭上眼睛把头扭到一边。
“真的不吃吗?这可是鸡腿哎?”
“不吃。”
“真的不吃吗?很好吃的?”
“我不吃。”
“你不饿吗?”
“不饿。”
谢絮挽见谢镜辞依旧别过脸,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她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她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既然谢镜辞不吃,那她就代替她吃了吧。
“既然你不吃,那我吃了。”
说着,谢絮挽拿起鸡腿就往嘴里送,也不在乎那是从狗嘴里夺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