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晨光一点点的洒落到地上,院中的玫瑰花挂上晶莹剔透的露水。

贺西窗早早的就醒来在院子里面闲逛。祖母身边的宋嬷嬷看到穿着单薄衣服的贺西窗吓得手里面的水都晃到地上。

宋嬷嬷“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就穿着这么单薄的一件衣服就出来了呢?快点回去小心着凉了。”

贺西窗“我不冷!”

贺西窗被宋嬷嬷推着回了房间。宋嬷嬷赶紧的把被子给贺西窗披上,生怕贺西窗着凉了。

贺西窗“嬷嬷,我不冷。”

宋嬷嬷“大小姐,这可比不得锦州,锦州乡下房子多是木头,冬暖夏凉,这京城里的房子大都是石头造的,现在太阳还没有出来,等着太阳出来后您再这样试试,保你冷得要死。”

宋嬷嬷耐心的把贺西窗的衣服整理好放在贺西窗床头上。贺西窗看着厚厚的衣服心里面暗戳戳的说“有这么冷吗?我倒是要试试。”

果然,贺西窗在宋嬷嬷走后搬了一个凳子到院中坐下修剪花枝,一开始贺西窗还没有感受到有什么寒意,只觉得和刚才差不多。

可是到太阳升到一定高度的时候贺西窗明显感觉到一股凉意涌上自己的身体,不信邪的贺西窗只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倔强的坐在花旁边继续修剪花枝。

“阿嚏~”

一个喷嚏打了之后贺西窗放下剪刀,把拖在地上的裙摆捋到一起小跑回房间。

回到房间的贺西窗径直冲向被子“好…好冷啊!”

祖母“冷就对了。”

祖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贺西窗房间,没好气的看着被子里面蜷缩在一起的贺西窗“刚刚宋嬷嬷告诉我时我就猜到你肯定不相信,我又让宋嬷嬷过来看了一趟,你果真在这院子里面坐着。还剪花枝,我看你真的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祖母的话说得十分严肃,贺西窗不敢回嘴只是默默的把被子裹得更紧一些。

宋嬷嬷“大小姐,老身早就和您说过了,您怎么就是不听呢?”

贺西窗“我…我以为你骗我呢。谁知道这天变化会这么大,以前我同样的早早起来和外祖母一起去山上砍柴也不觉得冷啊!”

祖母刚刚要继续数落贺西窗,听到贺西窗的话后满腔怒气霎时间化作了满满的心疼。

祖母走到贺西窗床边坐下,替贺西窗理理被子“那是因为你在活动啊傻孩子。哎~也不知道你以前过得什么日子。”

祖母说着说着就哭起来,贺西窗从被子里面爬起来抱住祖母,脸也自然的贴着祖母。

“对不起祖母,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不听话了。”

祖母把被子掖上来给贺西窗披上,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味地流泪。

“老夫人,门外有人找大小姐。”

祖母疑惑的看着贺西窗“这你才刚刚回来,在京城里面又不认识什么人,谁会来找你?”

贺西窗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穿好衣服后随祖母一起去门口。

路上贺西窗打了好几个喷嚏,祖母无奈叹气,让宋嬷嬷去请大夫过来为贺西窗医治。

丞相府门口,一位身着灰色粗布衣服的女子正端正的站着。见到贺西窗的时候突然间就跪下去。

贺西窗“这…”

贺西窗与祖母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一头雾水。

祖母“这位公子是有什么事情吗?为何跪下?”

女子“老夫人,我是来答谢大小姐救命之恩的,那日我在奴役市场被人鞭打,是大小姐救了我,既然大小姐买了我那么我就是大小姐的人了。”

祖母“你是位女子啊?”

“是,小女名黎怅。”

贺西窗“我那日救你并不是要你报恩的,只不过是看你可怜不忍心让你受苦罢了。我不求你回报。”

任凭贺西窗怎么说黎怅执意要留下来报恩。

贺西窗“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犟啊?”

祖母“罢了罢了,既然她有这个心,不如就留下来做你的丫鬟,碰巧我还没有给你找丫鬟呢,先让她伺候着你,可行?”

贺西窗“就依祖母的。”

黎怅如愿以偿的入了丞相府,换上那一身杏色丫鬟服的时候贺西窗眼睛都看直了。

微薄的嘴唇,如雪的肌肤被杏色显得更加白皙。

贺西窗“哇!怎么看你倒不像是奴役,倒像是一个小姐。”

黎怅“小姐过奖了,并非我肤色白,只是我自幼便患病,随着年龄增长我身上白的地方会越来越多,不信您看。”

说罢黎怅把自己脖颈处藏着的一缕白发拉出来给贺西窗看。

贺西窗看到那缕白发的时候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贺西窗“这…这病可否医治?”

黎怅摇摇头“不可,大夫说这病来的蹊跷,说我是白无常转世。我父母也是因此才把我丢弃的。”

贺西窗走近黎怅“坐下,我为你梳妆。”

黎怅坐在铜镜前,看着里面的贺西窗正仔细的给自己梳头。

贺西窗“好了,你看看。”

贺西窗把那缕白发单独留了下来,黎怅不解的看着贺西窗。

“小姐,你这是为何?”

“如果你不介意这缕白发被人看见,那么就留下,你介意的话我重新帮你梳上去。”

“我自是不介意的,这就是一副普通皮囊,有没有这缕白发又有什么影响呢?只不过小姐,你不怕别人说你身边有个怪人吗?”

贺西窗笑笑,在黎怅身边坐下。

贺西窗“你为何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你又不是为别人而活,你是你自己,你是黎怅。虽然现在你是我的丫鬟但是你也是自由的,如果哪天你想离开我我也不会把你束缚住。你有没有见过哪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是快乐的?”

黎怅“没有。”

贺西窗“那就对了。黎怅,你不必在意其他人的看法,所谓白无常转世,只不过是世人强加于你的枷锁,你越是在意这个枷锁就越紧,反之,你若不在意,时间久了人们也就觉得没趣自然就忘了。”

黎怅“我明白了小姐。谢谢您。”

贺西窗很开心黎怅可以明白她的话。看着眼前的黎怅,贺西窗脑子里突然间有了一个想法。

贺西窗“黎怅,我们今晚做一次鬼可好?”

黎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