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递员好生奇怪,你既然长途跋涉来投奔亲友,前面不远就到达目的地,为何反而不送去了,改成了邮寄,难道这人有钱没处花了,但看这一身穿着打扮也不象有钱人啊!
孔明礼撇撇嘴胡诌道:“先生,你有所不知这地址上的收货人是我堂嫂,她是个没心没肺见异思迁的坏女人,曾经跟我滚了三年床单,后来见我堂哥在城里工作比我有钱就抛弃了我转而投奔我堂哥,成了我堂嫂,你说气人不?所以现在我真的不想见她,宁愿花点邮费,眼不见心不烦嘛。”
邮递员点点头:“看你也怪可怜的,头上长青草,老婆变堂嫂,不如不相见,见了更烦恼”。
邮递员为了彰显自己口才好,打油诗信口占来,他拎起蛇皮到磅秤上秤了一下,两袋八十斤,货物快件按斤计价一元一斤,挂号信一封一块六,共计八十一块六毛。
孔明礼故意抠抠搜搜的从廉价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叠零钱,揍来揍去还少了一毛。坐在柜台里的女人不耐烦地挥挥说道:“算了,算了,你可以走了,货物和信件一小时内即可送达,这是收据,收好了!”
孔明礼接过收据退到一边远远的看着,他不放心,他怕邮递员看破蛇皮袋中另有乾坤会掉包。
好在邮递员对两只蛇皮袋根本不屑一顾,他如果知道那蛇皮口袋里面装的是五十万现金绝对会惊掉下巴。
邮车离开了邮局,孔明礼拦了辆出租车在后面一路尾随。
卞如松是新宜本城人,他家本来在县城中心地段一座四合院,后来卞如松赌博输掉很多钱欠下了巨额赌债无奈之下把四合院卖掉了,住进了他老婆严桂花纺织厂的职工宿舍。
纺织厂职工宿舍是清一色红砖红瓦的平房,严桂花住在大院进门东首第二排第一间。邮车从邮局出发十分钟不到就开进了纺织厂职工宿舍大院,停在了严桂花门口。孔明礼坐在出租车里都不用进家属院大门就看到卞如松的老婆严桂花从邮递员手中接过挂号单,又在邮递员递上去的单据上鉴了字,孔明礼知道挂号信和急件是需要收信人或收货人鉴收的。
在孔明礼密切关关注下邮递员从邮车的货箱里取出两只蛇皮口袋。正是装钱的袋子交给了严桂花,严桂花拎着两只蛇皮口袋,带着挂号信走进了家门。
孔明礼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说他亲手杀死了卞如松是犯罪,现在他所做的就是救赎。因为卞如松是个价值观扭曲的变态、赌徒和浑蛋,他活着不断把老婆孩子拖向贫困的深渊,连他老娘的养老金都被他掏空了,在他死后他的家人得到这笔五十万资金便可以大大改变他们生活的现状,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他杀掉卞如松未偿不是为民除害!
孔明礼亲眼看到下如松的遗孀严桂花把装有五十万现金的蛇皮口袋拎回了家,他一颗负罪的心这时仿佛才得到了真正的救赎,他让出租车司机载着他原路返回,来到停车场找到自己的宝马,他脱掉廉价的低档服装和解放鞋,搞掉口罩、墨镜和鸭舌帽,把这些东西统统扔到垃圾箱。恶心死了。
穿上名贵的休闲装,戴上劳力士金表,从容和自信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邪魅一笑,驾驶着宝马车从容离去。
这个时候是傍晚六点。
严桂花今天不知怎地一直心神不宁,卞如松中午就没回来吃饭,现在都晚上六点了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玩了。
想起卞如松严桂花便有满腹委屈无处诉说。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当年经过媒婆介绍严桂花认识了卞如松,年轻时候的卞如松也阳光帅气,家境也好,家里在城中心还有一座四合院,他本人在煤炭石油公司工作,工作也体面。
女人找婆家时看中的就是家境、人品、学历和工作,这些当初在严桂花看来卞如松都不错,完全符合她的择偶标准。
于是他们最终走向婚姻的殿堂。
开始他们彼此都深爱对方,生活幸福和谐。
一年后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严桂花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卞爱军。
然而好景不长,四年后卞如松的父亲生病去世,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卞如松迷上了赌博。
开始每逢节假日几个朋友聚在一起打打牌,搓搓麻将,偶尔也摘骰子,都是小打小闹输赢有限。后来逐步发展到上班点个卯,直接把工作放在一边,当上了专业赌徒。有人看不下去到单位举报卞如松被公司直接开除!
卞如松丢了工作更是没日没夜地赌。人家打麻将有输有赢权当消遣,寻个乐子,他无论打牌搓麻将还是摘骰子逢赌必输却又越输越赌。输了钱回家就拼命地灌酒,喝了酒就发酒疯打老婆,有好多次严桂花都被卞如松打得遍体鳞伤。
更过份的是日积月累卞如松在外面居然欠下了巨额赌债。有一天一群陌生人找上门出示房产证一家人才知道卞家老宅居然被卞如松低价变卖了,房产易主,一家人只能租房住。
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严桂花决定跟卞如松离婚,不曾想遭到卞如松更加疯狂的毒打。
卞如松放出狠话,要离婚可以你得给老子三十万作为补偿……
严桂花想起卞如松过往的种种,心中对卞如松的恨意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嘿,你不回来拉倒,死在外面才好!”
晚饭做好了,儿子卞爱军也放学回家了,严桂花招呼婆婆和儿子吃晚饭,卞爱军看到餐桌上有封未拆开的信,好奇地问:“妈妈,这封信是谁寄来的啊?”
“噢5点多钟的时候邮递员送来的,说是挂号信,因为我要上夜班,好困就没拆开看,你帮我看看是谁寄来挂号信。”
卞爱军拿起挂号信一看惊讶地说道:“妈妈,这收信人是你,寄信人却是爸爸!”
严桂花一愣:“你爸又出什么幺丸子了,天天在一块还写什么挂号信?肯定是哪根筋搭错了。”
说到这里,严桂花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儿了说道:“不对,一定有事,那边还有两个蛇皮口袋是跟这封挂号信一起送来的,你过去看看那蛇皮口袋里装的是什么?”
卞爱军也很好奇,连忙走到墙根,果然看到墙角处放着两只蛇皮口袋,打开其中的一只口袋一看里面居然装着一只密码箱,他把密码箱拿到椅上尝试着打开来再一看顿时惊得他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