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门后之局

第一节

门后的世界,是一张无边无际的麻将桌。

苏小雀的十三道意识流在虚空中重组,最终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不再是玉化的翡翠质地,而是纯粹的能量体,流动着星云般的微光。

脚下是漆黑的牌桌表面,纹路如同宇宙的脉络。桌边坐着三个模糊的身影:

左侧,一名老者正在慢条斯理地洗牌,他的手指每动一下,就有星辰在牌隙间诞生又湮灭;

右侧,一名少女单手托腮,指尖跳跃着七彩的牌灵,她每笑一声,牌桌上的规则就微妙地扭曲一分;

而对面的位置……

空着。

“三缺一啊。“少女歪头看向苏小雀,“来一局?“

第二节

苏小雀坐上那个空位时,牌桌突然震颤。

“规则很简单。“老者推来一张牌——「白板」,「赢家可以改写一条宇宙法则。」

“代价呢?“苏小雀问。

少女轻笑:“输家会成为新规则的养料。“

第一张牌发下。

苏小雀摸到的是一张「东风」,牌面却映出父亲的脸。

“别惊讶。“父亲的声音从牌中传出,“我们一直在等你。“

第二张牌是「南风」,母亲的身影浮现:“天听骨是我们制造的‘锚’,用来定位这局游戏。“

第三张牌「西风」——苍琅的机械核心在其中旋转;

第四张牌「北风」——莫临的独眼静静凝视;

当摸到第十三张牌时,苏小雀终于看清了牌面的图案:

一个婴儿,蜷缩在麻将牌组成的子宫里。

——那是他自己。

第三节

“十三不靠的真正含义……“老者翻开底牌,是一张「發」,「是拒绝被任何既定的规则定义。」

少女突然掀翻牌桌!

所有牌面飞向苏小雀,在他面前重组为一扇新的门——

门后,父亲和母亲的实体被光链禁锢,正将天听骨嵌入某种巨大的机械。

“他们自愿成为‘庄家’。“老者叹息,“维持这场永恒牌局的平衡。“

苏小雀伸手触碰光链。

刹那间,所有记忆涌入——

父亲赌上性命将他送出牌局;

母亲分离自己的牌灵制成苍琅;

而暗流组首领……

不过是另一个试图打破平衡的玩家。

“现在,“少女递来最后一张牌,「白板」,「要加入游戏,还是……?」

苏小雀捏碎牌面。

“我选第三条路。“

他冲向父母,将天听骨从机械中拔出——

整个维度开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