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是不是打他了
- 整顿宇宙,从练习挨打开始
- 黄文才
- 3178字
- 2025-04-15 09:00:11
赵诚夫排在徐代胜和韦西美后面,监室门打开,犯人鱼贯而出。
没有人监管,但犯人却自发维持秩序。
走廊的墙壁很光滑,犯人队伍走的不快,赵诚夫瞥了一眼墙壁,看着自己的身影:“咦?我好像又长高了一点,又帅了一丢丢,没想到以我颜值还有进步空间!”
前面韦西美错愕。
于庆显就怕赵诚夫闹幺蛾子,所以排在后面监视全队,结果赵诚夫还是让队伍稍稍停顿片刻。
于庆显怒不可遏,却因为有监控没说什么。
到了食堂终于有警察,警察指着队伍:“你,你,还有你,你们仨负责清点餐具。”
“是。”
赵诚夫好奇打量,随众人取餐具,到打印机前接食物,坐下吃饭。
徐代胜提醒:“抓紧吃,不要东张西望,吃饭的时间有限,过时不候。”
赵诚夫本就不习惯吃打印出的食物,加上看守所用的食材算不得好,让他难以下咽。
他问韦西美:“你是机械师?你会修飞船么?”
韦西美不需要吃饭,他点头:“会啊。”
赵诚夫眼睛一亮:“你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
韦西美眯着眼睛:“一万五起步,剩下看业绩,业绩高能挣五六万。”
“……”赵诚夫眼睛不亮了:“那你能接受一个月四千的工资么?”
这个钱他也拿不出,但压到最低是没错的。
韦西美干脆摇头:“不可以。”
赵诚夫试探:“或许,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当他的船员,和他一起回地球?
韦西美笑吟吟说:“如果钱没那么重要,老板就应该给我发更多工资才对。”
你说的好有道理……
此时,距离赵诚夫七八米外的毛茸茸的男人忽然跌倒,餐盘洒落一地。
他抱着肚子:“疼,疼死我了……”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毛茸茸的男人已经开始休克。
于庆显焦急道:“你咋了?说句话啊?”
警察把于庆显推开,呼叫医生:“苗医生,快过来,有犯人休克。”
赵诚夫看了看拳头,淡定的继续吃饭。
真空锤打出的内伤发作了。
狗东西,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很快那位苗医生来了。
她经过哪里,都要吸引一大片目光。
苗医生,胸牌写着:苗苗。
苗苗看气质得有四十多岁了,看面相却像三十,她很苗条,紧身的裤子勒的臀部很翘,扎着马尾,面容清秀姣好。
属实说,这年头从相貌判不准年龄。
苗苗拿扫描机在毛茸茸汉子的腹部扫过,蹙眉道:“脾脏破裂,内出血了,赶紧把他搬上救护床。”
她的声带还是比较成熟的。
男人躺在床上,苗苗踩着平衡车在前面走,救护床被设置了自动跟随模式,根本不需要额外人手。
苗苗刚走,所有犯人表情失落。
这女人牵动着整个食堂的人心。
于庆显就倒霉了。
他被警察叫去问话:“你是不是打他了?”
于庆显把头摇成拨浪鼓:“绝对没有。”
他的确打人了,但没打毛茸茸的男人,打的是赵诚夫。
再看赵诚夫,这货没事人一样正大吃大喝呢。
挨打的人没事,打人的人内出血,这上哪说理去?
警察深深看了一眼于庆显:“我会调查,你知道撒谎的后果。”
于庆显急了:“警官,我真没撒谎。”
“你回去吧。”
“是。”
于庆显在犯人面前尽显老大威风,在警察面前低三下四,老实的很。
徐代胜吃的很快,吃完后看看时钟,还有些时间,他这才抽空问赵诚夫:“你因为什么进来的?”
赵诚夫头也不抬:“防卫过当。”
“重伤人了?”
“嗯,重伤了俩。”
徐代胜目光闪动,若有所思。
吃完饭,赵诚夫又跟众人去洗澡洗衣服。
取牙刷的时候,牙刷有编号,牙刷手柄很粗,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作的,掰都掰不断,这能防止有人拿牙刷伤人。
赵诚夫刷牙,洗漱,刚擦完脸,后襟便被于庆显揪住。
周围其它监室的犯人笑嘻嘻的围上来看热闹。
徐代胜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离得远远地。
“你他妈在走廊照镜子,差点就扣分。老子让你别闹幺蛾子,你偏不听是吧?”
赵诚夫很瘦,而于庆显很壮硕,赵诚夫几乎被他拎起来。
“于老大饶命,我不是故意的,实在长得太帅情不自禁,不下为例。”
“……”于庆显气笑了:“就你,还他妈长得帅?我看你就是皮子痒痒了。”
赵诚夫告饶声停止,正色道:“我原谅你的有眼无珠!”
于庆显三角眼跳了跳,将赵诚夫掼到墙上:“打,给我狠狠地打!”
韦西美受到特殊照顾,不必来水房这种潮湿环境。
所以506监室在此有10人。
9个人的拳脚一起朝赵诚夫身上招呼,包括——徐代胜。
徐代胜人老了,身体有些佝偻,于是站在台阶上打。
于庆显很满意老家伙的表现。
赵诚夫高呼:“不要打了,我服了,我投降……”
抽冷子,他一拳打在瘦高男人手臂上,毛茸茸男人不在,就属这货打的最狠。
混乱中,谁也没看到赵诚夫还手。
瘦高男人也没察觉,正打的起劲,却觉得手臂有点疼。
和毛茸茸男人一样,他以为是被同监狱友胳膊拐的。
打两分钟,于庆显叫停:“妈的,欠削,下次长记性!”
此事算告一段落。
看守所里无事可做,吃完饭回监室,可以随便聊会天,八点便要熄灯。
赵诚夫的床是下铺,在徐代胜旁边,靠近马桶的位置。
所以每当有人上厕所,他这里的味道最重。
徐代胜痛心疾首:“你就不能消停些?刚刚打你别介意,我没用力。我要是不跟着动手,于老大会记恨我。”
上铺的韦西美听了,也说:“我打你你也别介意,我……”
赵诚夫却对他说:“我很介意,韦西美,这件事没完。”
“额……”韦西美叫冤:“为什么你不介意老板打你?”
“他在台阶上打我,至少我们之间有台阶下,你不行。”
“……”韦西美懵了:“那我下次也站在台阶上打你。”
赵诚夫怒道:“什么?给你台阶你都不下,你还想让我原谅你?”
“我,我……”韦西美感觉自己的机器脑子不够用了。
“你别逗小美了,这孩子很善良。”徐代胜劝道,劝完后他叹口气:“小夫,求你一件事。”
一听“求”字,赵诚夫来了精神:“你说。”
在看守所也不能阻止他修炼无终术。
“能不能再给老夫算一卦,看看老夫有没有机会出去?”
赵诚夫琢磨开:老家伙这次犯的事很严重,说不定要被当成典型。如无强大外力干预,恐怕凶多吉少。但又不能让他绝望,否则老家伙要是自杀就不美了。最好像上次给他算卦那样能细水长流,分成几段持续赚他的纽带。
是以赵诚夫装模作样的盘掌中卦:“卦中爻象如推磨,顺当为福反为祸。心中有益且迟迟,凡事尽从忙处错。”
韦西美好奇的听着,他替徐代胜问:“这是什么意思呢?”
赵诚夫解释:“此卦为中卦,虽然不吉利,却也没那么坏。人事久安,必因循腐败,变得混乱多事。出错不要紧,只需治理整顿,化繁为简,抓住一线生机,挽救危机重振旗鼓。可若是抓不住这一线生机,那就要大祸临头。”
上中下卦。
上上卦自然好,下下卦自然凶,中中卦则纯粹是万金油,正反都能说。
这种卦让人越听越迷糊,徐代胜急忙问:“可要如何抓住这一线生机?”
赵诚夫哪里知道?
要是知道不就直接告诉他了么?
他继续扯淡:“这一线生机啊,或许是某种征兆,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是一件事,具体是什么,就要你自己感悟了。”
徐代胜如今已经对算卦深信不疑。
他陷入沉思:征兆?什么征兆?自从进来,他被收拾一顿后,便循规蹈矩,生怕挨打。然后……对了,赵诚夫来了。难道征兆就是他?
一念及此,徐代胜问:“小夫,你只是因为伤人进来的?”
“重伤俩,杀俩。”
“嘶……”
徐代胜万念俱灰。
赵诚夫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征兆必然不在他身上。
赵诚夫没察觉到紫光链到账,十分不爽。他不再搭理徐代胜,怔怔看着上铺,回忆狗师父教他的第八式平衡术。
他连续回忆了两遍,确信自己记住了毫无纰漏。
这是否意味着可以开始修炼?
韦西美从上铺探头,好奇的盯了赵诚夫良久:“你想什么呢?”
赵诚夫:“小爷我悟了。”
“你悟什么了?”
“通过入狱这件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杀人,是犯法的。”
“……”韦西美叫道:“你在那琢磨了半天,就悟到了这个?”
此时,监室内,那瘦高的犯人忽然捂着手臂哀嚎:“于老大,帮我叫医生,我胳膊疼的实在受不了了。”
赵诚夫嘿嘿一笑。
于庆显懵了。
我焯,发生了什么?先是一人脾脏破裂,这又出现了胳膊疼的。
他急忙按墙上的紧急呼救按钮:“警官,我这里有个胳膊疼的,能不能让苗医生来一下?”
苗苗踩着平衡车来的时候,两旁监室传出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她习以为常。
来到506监室,苗苗给瘦高犯人扫描手臂,凝眉道:“手臂骨折!”
随同的警察立即瞪着于庆显:“于庆显,你是不是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