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能忽略肩膀上痛意,但是忽略不了带有他温度的手指在她肩膀上那一小块地方滑动。
“对不起,是我逞强了。”
换做以前,她不会这么冲动,这种事情留给季淮年打发就好。是因为她跟季淮年有了这层关系吧,让她开始放纵自己,凭着自己的喜怒做事,确实不妥。
她的这句道歉,成功让季淮年拿开自己的手指,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他的手指就换了位置,让她身子都僵硬起来。
“季淮年……”
“我不是想听你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想做的事都可以做,前提是那些事不会让你受伤。姜南,我只在乎你会不会伤到自己。”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正经,但是眼里那浓的化不开欲和他作乱的手指,都在提醒姜南,他还没够。
“季……季淮年,不是刚刚才……”
才过去几分钟啊。
季淮年收回手指,挑起唇角,添了几分痞气。
“你不是也还想吗?”
靠,他说的是真的。
姜南无言,只是在他开始的时候,顺应自己的心意回应他。
这番云雨,持续了很长时间,等到雨停雾散,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了。
日晒三竿,姜南醒来,想要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一下时间,才动了一下,身体就传来了酸疼的感觉。
这是运动量超标的副作用。
闭眼缓了缓,她用手撑着自己站起来,看到身上的睡衣时,脸蓦地红了——这是季淮年帮她穿的。
昨晚的最后,她意识都有些不清醒了,几乎是一结束眼皮就闭上了,季淮年帮她清理身体和穿衣服的时候,她还有些感觉,但是眼睛实在睁不开,就随他去了。
洗漱完毕后,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到了脖子。
全是他留下的痕迹啊。
幸好是冬天,她出去换了件高领毛衣,遮住这些痕迹才下楼。
以前她总觉得楼梯的扶手对她来说是一个多余的东西,但是今天,她发现它们的作用,像今天这种情况,若是没有它们,她腿一软就可以直接滚下去了。
花了些时间下楼梯,到一楼的时候,发现季淮年正在吃早餐。
“我……起晚了。”
季淮年眉心轻拧了一下,放下手中早餐,扯了张纸擦手,然后起身过来弯腰将她抱起。
“做什么?”
阿姨还在啊,姜南刚退下去的红晕又重新浮现在脸上。
季淮年无视她那毫无力道的挣扎,稳稳抱着她走到餐桌旁,慢慢放她坐在椅子上。
“昨晚说过了,别逞强。”
能一样吗?
姜南红着脸小声嘀咕:“还不是因为你。”
季淮年拿牛奶的手一顿,然后侧身过来,在她耳旁低语:“说得好像你不喜欢一样。”
猪肝是什么颜色,姜南想,现在她的脸一定就是那样的颜色。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她开始往自己的嘴里塞食物,企图掩饰自己现在的不自在。
打架的时候冷厉中带着一点凶狠,可是做那种事的时候,却又娇又软,现在红了脸,又多了几分可爱。
季淮年的视线黏在她脸上,脸上带笑:“慢点吃,害羞就害羞,不需要掩饰。”
飙国粹!
姜南不动嘴,用眼睛骂他。
他看懂了,嘴角的弧度更深了:“想日我还是艹我?”
啊……
姜南被一口面包噎住,幸好他及时递上一杯牛奶。
咽下那口面包之后,姜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吃早餐噎死,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是第一人。
这都是拜某人所赐,所以缓过来之后,她也不跟他道谢了,恶狠狠瞪他。
刚才她噎着,把季淮年吓了一跳,心知自己逗她过头了,刚想开口道歉,阿姨就出来了。
“淮年,今晚回来吃饭吗?”
阿姨很少特地问他的行程,今天有些奇怪,但是季淮年还是回答她了:“今天没安排,回。”
徐阿姨在季家做了很多年,季淮年把她当作自己的亲阿姨一般看待,所以徐阿姨跟他说话也比较随性。
“那我炖汤了,你别到时候又不回。”
问行程,再加上强调晚上要做什么菜,这是头一遭。
季淮年禁不住好奇:“徐阿姨,这个汤有什么特别的吗?”
徐阿姨没好气地看着他,回厨房拿出一包药材,放在餐桌上。
“呐,汤里放这些,补身体的。明明伤还没好,给我搞这些,你要补,姜南也要补,我看她刚才差点都滚下楼梯了……”
徐阿姨后面说什么姜南已经听不到了,脑子里嗡嗡响。
纸包不住火,这话是真理。
她开始低头盯着自己脚尖,等到徐阿姨念叨完回厨房了,还没敢抬头。
季淮年那厮偏偏又忘了刚才的教训,过来惹她:“做什么?耳朵都红了。”
姜南抬头,一本正经道:“我在找洞,想钻进去。”
闻言,季淮年朗声大笑起来,大约笑了一两分钟才停下来。
“姜南,你好可爱。”
“?”
什么鬼?
她马上要发飙了,季淮年却敛住笑,摸了一下她的头:“别气,以后我控制点。”
说完这句,他停了一下,又再道:“吃饱了吗?吃饱了的话要去公司了。”
“还没饱。”
她不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打断了她进食,现在要补回来。
季淮年喜欢她这样,靠着椅背看着她吃。
“你别看我。”姜南丢了个幽怨的眼神给他。
季淮年如她所愿,将目光投向别处。
“姜南,其实你今天可以不用跟我去公司的。”
他也知道自己折腾得过分了,今天想让她在家里休息,所以早上特地没叫她。
看到她下楼的那一刻,他有些心疼,但又不知道怎么表达,最后还是选择了逗她。
他想接着说自己的想法,姜南却开口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可不敢偷懒。”
姜南做事,泾渭分明,她和季淮年可以做男女之事,但是那层关系,不会影响她完成自己分内之事。
只是这次回来,她发现形势与之前有所不同。从旁人对季淮年的敬畏程度来看,他的地位已超越之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