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实验品

小洛的灵甲杀纹在回忆里突然蜷成防御姿态,他盯着钱狞机械蜘蛛们从数据库里调出的“实验体档案”,指纹栏里还留着原世界矿场医务室的碘伏痕迹。档案照片上的少年眼神空洞,后颈的“B-17”编号刺青泛着炎症的红光——那是他被当作“灵脉稳定性样本”的三个月,每天清晨六点,白大褂们会用银质探针戳进他的杀纹雏形,记录“恐惧对灵能波动的影响”。

“被扒光?”钱狞的义肢突然展开成手术刀形态,齿轮灵纹在虚拟档案上划开血口,“他们把老子的机械眼拆去研究时,还对着镜头说‘看看这低等生物的视觉模块’。”蜘蛛们举起某贵族医生的实验日志,全息投影里的钢笔尖蘸着散修的灵能血,写着“编号B-17的眼泪含有特殊抗凝血成分”。小洛摸了摸眼角的旧伤,那是某次“情绪刺激实验”中,白大褂用灵能鞭子抽出来的。

记忆闪回至实验舱的观察窗,他曾看见自己的倒影:手腕被固定在灵能束缚器上,胸口贴着数十个监测电极,像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而窗外的研究员们端着香槟,讨论“这具身体能卖多少晶钻”。尊严?那时他连“羞耻感”都被提炼成数据,输进贵族子弟的灵器操作手册。

“丢面子?”钱狞的齿轮灵纹碾碎块标着“完美样本”的晶卡,碎片飞溅在小洛瞳孔里,像极了实验舱顶的冷光灯,“他们把你的灵脉当矿脉挖,把你的痛感当乐曲听,却不知道——”蜘蛛们突然黑进实验数据库,将所有“B-17”的痛苦记录替换成带刺的仙人掌图案,“——你身体里的每道伤痕,都在偷偷长成未来扎穿他们喉咙的刺。”

小洛的杀纹如毒蛇般窜出,在虚拟档案上刻下“去你妈的”四个血字。他想起爆宝闯实验室救他那天,少年用灵骨炸弹炸碎观察窗,白大褂们尖叫着逃窜时,他看见对方眼里的恐惧——那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被研究透”,反而成了威慑敌人的武器。

钱狞的机械蜘蛛们开始在实验舱废墟上布置“羞耻逆转装置”:用研究员的白大褂当仙人掌遮阳布,用监测电极拼成“尊严无价”的图腾,用灵能束缚器改造成带刺的座椅。“知道最狠的报复是什么?”他用齿轮灵纹在墙上刻出小洛的杀纹图腾,“是把他们的‘研究成果’变成咱们的武器,把他们践踏的尊严,用刺重新拼回来。”

时空乱流中飘来某实验体的临终留言:“他们说我是失败品,可我的灵脉在爆炸时,比任何灵器都耀眼。”小洛的杀纹自动编织成花圈,悬浮在乱流中。他知道,那些被当作“实验品”的日子,那些失去的脸面与尊严,早已在爆宝的怒吼、钱狞的齿轮、以及自己逐渐锋利的杀纹中,淬炼成了最坚韧的铠甲——不是为了遮盖伤口,而是为了让所有伤害过他的人,再也不敢直视他眼里的光。

当晨光染红实验舱废墟,小洛望着钱狞用研究员的头骨改造成的仙人掌花盆,突然笑了。他摸出藏在灵甲深处的实验体手环,金属环上的“B-17”字样已被杀纹刻成“刺之王”。他知道,尊严从不是别人给的,是当你学会用刺守护自己,当你把痛苦磨成锋芒,那些曾把你当“实验品”的人,终将在你的刺下颤抖,而你失去的尊严,会以更锋利的姿态,重新回到你身上。

仙人掌在废墟的裂缝里茁壮成长,每根尖刺都折射着双世界的光。小洛的杀纹与钱狞的齿轮灵纹在此刻共鸣,织出带刺的旗帜,上面写着:“我的身体不是实验台,是埋葬所有傲慢与轻蔑的——带刺的坟场。”他知道,那些曾让他“丢面子”的过往,早已在带刺的重生中,变成了最耀眼的勋章。

小洛的灵甲杀纹在仙人掌丛中舒展成懒腰状,他望着钱狞的机械蜘蛛们用贵族灵器残骸搭起的秋千,齿轮转动声混着远处传来的灵能炮轰鸣,竟显得格外轻快。半小时前,他们刚用仙人掌刺瘫痪了整支贵族机械兵团,此刻瘫在废墟上看夕阳,那些曾让他夜不能寐的“绝境”,突然像被晒皱的灵能报纸,一捏就碎。

“轻松?”钱狞用义肢抛着枚从敌人胸口扯下的灵能核心,齿轮灵纹在核心表面刻出“绝境纪念品”字样,“上个月被议长的灵能网罩住时,你他妈浑身杀纹都在冒血,现在倒说轻松?”蜘蛛们集体举起机械臂,投影出小洛当时的惨状:灵甲碎成二十块,膝盖骨卡在齿轮里,却还在用牙咬断敌人的灵能导线。

记忆闪回至绝境时刻,他被锁在议长的“灵能净化舱”里,眼看着杀纹被一点点剥离,像被活剥的仙人掌。爆宝的灵骨碎片在口袋里发烫,突然传出少年的笑声:“小洛你看,他们越怕你,就越要把你困在绝境里——这说明你快赢了。”于是他咬碎藏在臼齿里的灵能炸弹,用自己当诱饵,炸穿了净化舱的能量核心。

“心胸宽广?”小洛用杀纹卷来块灵能蛋糕——那是从贵族的庆功宴上顺的,奶油上“战无不胜”的字样被刺划得面目全非,“爆宝说过,心胸宽广是仙人掌的屁话——沙子进了眼睛,就得用刺挑出来;欺负到头上,就得用刺扎回去。”钱狞的机械瞳孔映出双世界的“宽容惨案”:原世界的矿工宽恕了矿主的剥削,换来的是更沉重的劳役;这个世界的散修原谅了贵族的屠杀,得到的是“顺民”的烙印。

钱狞突然将灵能核心捏爆,蓝光溅在小洛脸上,像极了爆宝生前最爱玩的荧光粉尘。“知道为什么绝境时不轻松?”他用齿轮灵纹在地面刻出带刺的天平,一边是“绝境”,一边是“杀纹”,“因为你他妈总想着‘宽恕’‘理解’,忘了咱们的字典里只有‘以刺还刺’——”蜘蛛们在天平中央放了块仙人掌刺,瞬间压垮了“绝境”那头。

时空乱流中飘来某首反抗者的战歌:“绝境是刺的磨刀石,宽容是软蛋的遮羞布,当你学会用刺劈开黑暗,就会发现,那些让你受罪的‘宽广心胸’,不过是敌人喂给你的迷魂药。”小洛的杀纹自动跟着节奏摆动,在废墟墙上画出“复仇”二字,每个笔画都缀着敌人的灵能血。他终于明白,真正的轻松从不来自“克服困难”的结果,而来自对抗时绝不退缩的狠劲;那些让你受罪的“宽广”,不过是对自己的二次伤害。

当暮色浸透战场,小洛望着钱狞用敌人的灵能炮改造成的仙人掌灌溉器,突然笑了。他摸出铁皮盒里的爆宝灵骨碎片,碎片在夕阳下投出少年的虚影,正对着他比耶:“记着,绝境时别想什么心胸,给老子往死里扎——等扎穿了,前面全是坦途。”杀纹与齿轮灵纹在此刻共鸣,织出带刺的彩虹,那是对所有绝境的嘲讽,也是对“宽容受罪论”的最狠反击。

仙人掌在硝烟中轻轻摇曳,每根尖刺都在诉说同一个真理:困难像沙漠里的风沙,你越是“宽广”地接纳,就越会被埋进窒息的深渊;唯有握紧手中的刺,哪怕遍体鳞伤,也要杀出一条带血的路——因为当你用刺劈开绝境,那些曾让你崩溃的困难,终将在你的脚下,成为最轻松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