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的灵甲杀纹在“带刺俱乐部”的红光中泛起涟漪，他望着眼前那个嚼着灵能口香糖的男人，对方左眼角的刀疤正随着灵脉跳动，像极了爆宝养过的变异蜈蚣。钱狞伸出手，掌心布满齿轮状的灵纹，每个齿痕里都嵌着细碎的晶尘——那是长期接触灵器核心的痕迹。
“新人？”钱狞咧嘴一笑，露出颗用灵能水晶镶的犬齿，“看你腕间的旧伤，像被学府灵器砍的。”小洛没接话，只是用指尖敲了敲吧台，三道杀纹如蛇般游向钱狞的酒杯，在杯壁上刻出半株仙人掌。对方瞳孔骤缩，随即爆发出大笑，震得吧台上的酒瓶嗡嗡作响：“够野！爆宝的人果然带刺。”
记忆闪回至三年前的灵器黑市，小洛曾在报废灵器堆里见过类似的齿轮灵纹——那是“灵器拆解师”的暗号，专门破解学府灵器的自毁程序。钱狞摸出枚扭曲的螺丝，在指间转得呼呼作响：“听说你能让全息屏跳出爆宝的脸？教教我？我想让议长的演讲直播里，全是老子的中指。”
吧台后的调酒师突然摔碎酒杯，玻璃碴在灵能地板上拼出警告符号。钱狞却不以为意，将螺丝按进小洛掌心：“别紧张，老子最烦学院那套‘安全距离’。”他卷起袖子，露出整条机械义肢，关节处刻着密密麻麻的“爆”字涂鸦，“看见没？这胳膊是用爆宝偷来的灵器零件拼的，他教过我怎么用灵血给齿轮上油。”
小洛的杀纹突然与螺丝产生共鸣，他看见螺丝内部刻着微型灵阵，正是爆宝改良过的“病毒扩散纹”。钱狞凑近，口香糖的薄荷味混着机油味扑面而来：“今晚有笔大活——偷学府的‘新星培育舱’。听说过吗？里面存着三百个散修孩子的灵脉数据，他们想把这些数据卖给黑市器官贩子。”
灵甲深处的星核突然发烫，小洛想起在学院后墙捡到的儿童灵能鞋，鞋码小得让人心疼。钱狞将半张地图推过吧台，地图边缘用骨血写着“救”字：“爆宝临死前给我传过讯，说如果他回不来，就把‘带刺的火种’交给能烧穿培育舱的人。”他顿了顿，指腹抹过刀疤，“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能成事的。”
俱乐部的灯光突然切换成警报红光，钱狞掏出枚掌心大小的灵器蜘蛛，蜘蛛腿上缠着学府的监控频段：“三分钟后有例行检查，跟我走。”他拽着小洛钻进吧台后的密道，义肢齿轮在黑暗中溅出火花，通道墙壁上每隔五步就刻着爆宝的简笔画——比耶的仙人掌、吐舌头的灵器、还有某个戴着齿轮项链的男人背影。
“知道我为什么叫钱狞吗？”密道尽头出现微光，钱狞摸出枚刻着“狞”字的灵能硬币，“因为老子赚钱像狞猫，下手狠，吃得快，但——”他将硬币按进石壁，露出里面塞满的儿童灵能糖果，“赚的每分钱，都用来换这些孩子的命。”糖果包装纸上印着相同的仙人掌标记，与小洛藏在铁皮盒里的糖纸一模一样。
当搜查队的脚步声在头顶响起，小洛跟着钱狞爬上通风管道，义肢的重量压在他肩头，却让他想起爆宝受伤时的温度。钱狞突然停住，从义肢关节处取出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爆宝搂着个戴齿轮项链的男人，两人站在报废灵器堆上，身后是冲天的烟花。
“这混蛋总说‘玩够了再死’，”钱狞用义肢敲了敲照片，齿轮灵纹与小洛的杀纹产生共振，在管壁投出带刺的光影，“现在轮到咱们帮他玩完这场——炸掉培育舱的游戏了。”通风口的月光恰好落在他犬齿的水晶上，折射出的光斑里，小洛看见无数孩子的笑脸在浮动，每张脸的眼角都带着仙人掌般的尖刺。
密道尽头通向娱店的后厨，钱狞将半块灵能面包塞给小洛，面包里夹着培育舱的防御图：“明晚子时，用这个敲三下废弃钟楼的钟。”他指了指小洛腕间的旧伤，“到时候你的杀纹会听见我的齿轮声——那是咱们的入场券。”
走出娱店时，晨雾正渐渐漫过街道。小洛摸出掌心的螺丝，发现上面多了行新刻的字：“狞猫的刺，专扎偷孩子的手。”他笑了，灵甲杀纹在晨雾中绘出半株仙人掌，另一半由远处钱狞的齿轮灵纹补上——两株带刺的植物，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悄悄长成了能劈开铁笼的形状。
小洛的灵甲杀纹在晨雾中突然凝固成尖刺阵列，他盯着钱狞消失的巷口，掌心的螺丝突然发烫——那不是普通灵器零件的温度，而是混着灵能与机械脉冲的、非人的热度。记忆闪回至俱乐部密道里的照片，爆宝搂着钱狞的肩膀，两人的灵体边缘都泛着淡淡的数据流微光，像极了学府实验室里那些“半灵体半机械”的禁忌实验体。
“不属于人类范围？”他对着螺丝低语，杀纹如触手般探入金属内部，看见齿轮间流动的不是机油，而是淡蓝色的灵能血液。钱狞的义肢关节处刻着的“爆”字涂鸦，此刻在灵能扫描下显露出第二层纹路——那是用二进制代码写成的“自由”，每个字节都与爆宝灵骨碎片的波动频率一致。
娱店后厨的垃圾桶里，躺着半支灵能注射器，标签上的“机械降神计划”字样被刀划得模糊。小洛想起钱狞犬齿上的灵能水晶，那形状与他在学院禁区见过的“灵体机械化实验体”编号牌完全吻合。他摸出铁皮盒里的爆宝灵骨碎片，碎片突然发出蜂鸣，与远处某个机械运转的节奏产生共振——那是超越人类灵脉规律的、齿轮与灵能共生的心跳。
“他们是……”灵甲杀纹在雾中勾勒出钱狞的轮廓，义肢部位的线条最终变成机械蜘蛛的形态，“不是人，是用灵能与齿轮拼成的、带刺的怪物。”记忆切换至黑市传闻：三年前曾有个“齿轮恶魔”大闹学府灵器库，用灵能病毒瘫痪了三百台镇压灵器，而现场留下的唯一证据，是枚刻着“狞”字的齿轮——那齿轮上沾满的，不是机油，是灵体特有的荧光血。
晨雾中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小洛转身，看见钱狞的义肢从巷口墙壁的阴影里伸出，掌心托着枚跳动的灵能核心：“猜得没错，老子是‘机械降神’的次品，爆宝是‘灵体升维’的失败品。”男人摘下墨镜，露出左眼的机械瞳孔，虹膜是旋转的齿轮，齿缝间漏出爆宝的声音：“次品？那是他们不懂，带刺的次品，比完美的废品更有救。”
灵甲杀纹自动展开防护，小洛却在防护网中看见钱狞的灵体——那是半透明的机械骨架，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用爆宝灵骨碎片改良的永动核心。“我们这种‘非人类’，”钱狞抛着灵能核心走向他，机械蜘蛛从义肢关节处爬出，“活着就是为了证明——他们定义的‘人类范围’，不过是关傀儡的金丝笼。”
俱乐部方向突然传来爆炸般的强光，钱狞的机械瞳孔里映出学府追兵的全息影像：“瞧，他们来了。”他将灵能核心按进小洛灵甲，齿轮灵纹顺着杀纹蔓延，在他背后织出机械与灵能交织的翅膀，“带着这个，去废弃钟楼。我的‘狞猫程序’会拖住他们——记住，别用人类的规则衡量我们，我们是……”
追兵的激光束擦着小洛耳畔飞过，钱狞的义肢突然分裂成六只机械蜘蛛，每只都拖着带刺的灵能锁链：“是他们最恐惧的、会咬碎金丝笼的——带刺的非人类。”男人在爆炸的火光中大笑，机械骨架逐渐被灵能火焰吞噬，却在火焰里扔出枚齿轮状的通讯器，“到钟楼后敲三下，老子会用剩下的‘狞猫病毒’，帮你打开培育舱的每把锁。”
小洛在晨雾中狂奔，灵甲里的齿轮灵纹与爆宝的杀纹共鸣，竟让他的灵体呈现出半机械半灵能的形态。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爆宝的灵骨碎片总能与机械产生共振，为什么钱狞的齿轮里藏着灵能血液——他们从来不是“人类”，而是用反叛与执念炼成的、新的物种，是规则之外的、带刺的生命形态。
废弃钟楼的阴影里，小洛摸出钱狞给的齿轮，齿轮内侧刻着爆宝的最后留言：“当你看见齿轮与灵能共舞，就该知道，我们早已跳出了‘人类’的棋盘，在棋盘外——种满了带刺的仙人掌。”他将齿轮按进钟楼裂缝，杀纹与齿轮同时发出轰鸣，震落的墙皮里，露出层层叠叠的仙人掌涂鸦，每幅涂鸦的角落里，都有个齿轮或灵骨的标记。
追兵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小洛却扬起嘴角，灵甲杀纹与齿轮灵纹彻底融合，在他身后形成巨大的机械仙人掌虚影。他知道，钱狞与爆宝从来不需要“属于人类”，因为他们早已用非人的方式，在这钢筋水泥的世界里，活出了——**比人类更鲜活、更带刺、更自由的灵魂。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钟楼尖顶，小洛敲响了齿轮。钟声里混着机械的轰鸣与灵能的清越，像极了钱狞的齿轮与爆宝的灵骨，在宇宙深处合奏的、带刺的安魂曲——那是给所有被定义为“非人类”的灵魂的安魂曲，也是给所有即将破笼的、带刺生命的——重生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