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话说那康乾盛世年间,金陵城内繁华依旧,荣国府威名远扬。府中之人,或享荣华,或争权势,各怀心思。在这风云变幻的宅门之中,贾赦与邢夫人之子贾健,犹如一颗即将崭露头角的星辰,他的命运,正悄然拉开序幕。
正值暮春时节,金陵城处处花团锦簇,微风轻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荣国府内亦是一片热闹景象,后花园中摆下了小宴,以款待几位远房亲戚家的姐妹。
贾健,自幼便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他身形修长,剑眉星目,双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一股灵动与不羁。那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扬,总带着一抹自信的笑意。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用束发紫金冠整齐束起,紫金冠上镶着一颗硕大的明珠,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袍角绣着精致的云纹,腰间系着一条明黄色的丝绦,丝绦上挂着一枚温润的玉佩,玉佩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这日,贾健听闻园中有宴,心中欢喜,便迫不及待地赶来。刚踏入园子,一阵春风拂过,吹得他锦袍猎猎作响。他放眼望去,只见园中繁花似锦,桃花、杏花、梨花争奇斗艳,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丛中彩蝶纷飞,蜜蜂忙碌,好一幅春日盛景。
李纨、迎春等姐妹早已在园中相聚。李纨,端庄稳重,身着淡绿色的衣衫,上面绣着淡雅的兰花,显得素雅大方。她正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一本诗集,静静地看着。迎春则生性温柔怯懦,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袄子,上面绣着几朵含苞待放的莲花,越发衬得她楚楚可怜。她正与身边的丫鬟轻声说着话,时不时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
贾健快步走上前去,对着李纨和迎春,双手抱拳,行了个礼,爽朗地笑道:“大嫂子,二姐姐,许久不见,可都安好?”那声音清脆响亮,如同洪钟一般,在园中回荡。
李纨抬起头,微微一笑,说道:“健兄弟,瞧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还是老样子。我们都好,你呢?”
贾健挠了挠头,笑道:“我自然也是好得很。今日听闻园中有宴,还有几位远方姐妹到来,我便赶忙过来了,可别错过了这热闹。”
迎春轻声说道:“健弟,你来得正好,一会儿还有姐妹们的诗会呢,你也来凑个趣儿。”
贾健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诗会?那可再好不过了!我虽对诗词之道不及姐妹们精通,但也愿意来讨教一二。”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众人望去,只见探春、惜春和黛玉正携手走来。探春,精明能干,一身石榴红的衣裳,显得英姿飒爽,她的发髻上插着一支别致的金簪,簪头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彰显着她的不凡。惜春年纪尚小,却透着一股清冷之气,身着淡蓝色的裙子,宛如一朵清新的兰花。而黛玉,如弱柳扶风,一袭素白的罗裙,不施粉黛却自有一番风流韵味,眉眼间尽是聪慧与哀愁。
贾健见了,连忙又上前行礼,说道:“三妹妹、四妹妹、林妹妹安好。”
探春笑着打趣道:“健哥哥,你今日来得这般早,莫不是听说有诗会,特意来与我们一较高下的?”
贾健笑着回应:“三妹妹这可折煞我了。我哪敢与你们比,不过是来凑个热闹,学习学习。”
众人说笑着,来到了宴厅。厅中布置得极为雅致,桌椅摆放整齐,桌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点心和水果。墙壁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为厅中增添了几分文雅之气。
众人刚坐下,邢夫人便带着几位远房亲戚家的姐妹走了进来。一番寒暄过后,众人开始入席。席间,众人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谈论着诗词歌赋、家常琐事。
贾健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听着姐妹们的谈论,时不时插上几句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忽然,他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件瓷器上,那是一个青花瓷瓶,瓶身绘制着精美的山水图案,线条流畅,色彩淡雅。贾健心中一动,伸手拿起瓷瓶,仔细端详起来。
邢夫人见状,说道:“健儿,这瓷瓶是你舅老爷前些日子送来的,说是出自官窑,极为珍贵。”
贾健点了点头,说道:“母亲,这瓷瓶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不过,我看这瓶身上似乎有一处细微的裂纹,若不仔细看,还真难发现。”说着,他将瓷瓶递给邢夫人。
邢夫人接过瓷瓶,仔细查看,果然发现了那处裂纹,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如此珍贵之物,竟有瑕疵。”
众人听闻,也纷纷凑过来看。就在这时,一直默默不语的黛玉轻声说道:“或许,这裂纹也并非全然是坏事。听闻有些瓷器,因其独特的裂纹而更具价值,谓之‘开片’。这瓷瓶的裂纹虽细小,但纹路自然,说不定反倒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贾健听了,心中暗自佩服黛玉的见识,说道:“林妹妹所言极是。这瓷瓶若是处理得当,说不定能化腐朽为神奇。”
众人听了,都觉得有理,纷纷点头。邢夫人也转忧为喜,说道:“还是你们年轻人见识广。既然如此,这瓷瓶便好好收着,说不定日后真能成为一件稀世珍宝。”
宴毕,众人来到园中,准备开始诗会。李纨作为此次诗会的主持,说道:“今日诗会,以春日为主题,姐妹们各展才华,吟诗作赋。”
众人纷纷应和。探春率先开口道:“我先来一首。”说罢,她略作思索,吟道:“东风拂柳绿丝绦,桃李争春分外娇。燕舞莺啼春日好,花香满径韵如潮。”
众人听了,纷纷称赞。接着,惜春、黛玉等姐妹也依次吟诗。贾健听着姐妹们的佳作,心中暗暗较劲,待轮到他时,他清了清嗓子,吟道:“春入园林景色新,繁花似锦醉游人。枝头鸟唱催农事,莫负春光好时辰。”
众人听了,都觉得贾健这首诗虽不像姐妹们的那般婉约细腻,但却透着一股豪爽之气,别有一番风味。
诗会正进行得热闹非凡,突然,园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众人皆是一愣,不知发生了何事。贾健眉头微皱,说道:“我去看看。”说罢,他快步向园外走去。
来到园外,只见一群家丁正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那老者手持一根拐杖,正大声叫嚷着。贾健走上前去,问道:“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喧闹?”
一个家丁见是贾健,赶忙说道:“三少爷,这老头自称是府里一位老仆的亲戚,说是来投奔的。但我们并未听说过此事,正要赶他走呢。”
贾健看了看那老者,只见他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几分焦急与无奈。贾健心中不忍,说道:“且慢。老人家,你且说说,你是哪位老仆的亲戚?有何难处,为何要来投奔?”
那老者见贾健态度和善,赶忙说道:“少爷,我是府上刘福的远房表亲。刘福前些年写信与我,说在荣国府当差,日子过得不错。如今我家乡遭遇灾荒,妻儿都饿死了,我实在走投无路,才来投奔他。可我到了府上,却听闻刘福前些日子因病去世了。求少爷发发慈悲,收留我这个老头子吧。”
贾健听了,心中一阵唏嘘,说道:“既然如此,你且先在府中住下吧。待我查明此事,再做定夺。”
那老者听了,赶忙跪地磕头,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少爷,多谢少爷的大恩大德。”
贾健让人安排老者住下后,回到园中,将此事告知了众人。李纨说道:“健兄弟,你此举虽出于好心,但也要小心被人骗了。这府中之事,错综复杂,不可不防。”
贾健点了点头,说道:“大嫂子说得是。我会留意的。只是见那老者可怜,实在不忍心将他赶走。”
众人正说着,突然,一个丫鬟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太太房里的那对翡翠玉镯不见了!”
众人听了,皆是一惊。邢夫人脸色一变,说道:“竟有这等事!这翡翠玉镯可是老爷前些日子从南洋带回来的,价值连城。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丫鬟战战兢兢地说道:“太太,方才我去给太太送茶,还见那玉镯在梳妆台上放着。可等我再回来,就发现玉镯不见了。”
邢夫人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若是找不回来,有你们好看的!”
一时间,园中乱成一团,众人纷纷开始帮忙寻找玉镯。贾健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玉镯怎么会凭空消失?定是有人趁乱偷走了。可这园中皆是自家姐妹和下人,谁会做出这种事呢?
就在众人焦急寻找之时,贾健突然发现,刚才那个投奔而来的老者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贾健心中一动,莫非此事与他有关?他来不及多想,赶忙追了出去。
贾健顺着老者离去的方向追去,只见那老者正匆匆往府外走去。贾健大声喊道:“老人家,你站住!”
那老者听到喊声,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跑得更快了。贾健心中越发笃定,这老者定有问题。他加快脚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老者的胳膊,说道:“老人家,你为何如此慌张?是不是与玉镯之事有关?”
那老者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少爷,我……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离开这里,我不想给府上添麻烦。”
贾健冷笑一声,说道:“不想添麻烦?那你为何一听到玉镯丢失,就匆忙离开?你若心中没鬼,为何要跑?”
那老者见瞒不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少爷,我错了。我实在是穷疯了,见那玉镯如此珍贵,一时起了贪念,就偷走了。求少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说着,他从怀中掏出那对翡翠玉镯,递给贾健。
贾健接过玉镯,心中既气愤又无奈。气愤的是这老者竟如此贪心,做出这等偷盗之事;无奈的是他也是生活所迫,才一时糊涂。贾健说道:“你这老人家,本是可怜之人,我好心收留你,你却做出这等事来。念你初犯,且家中遭遇灾荒,我便不与你计较了。但你需记住,做人不可贪心,否则终会自食恶果。”
那老者连连磕头,说道:“少爷教训得是,我记住了。求少爷放我走吧,我再也不敢回来了。”
贾健挥了挥手,说道:“你走吧。”
那老者如获大赦,赶忙起身,灰溜溜地离开了。贾健拿着玉镯,回到园中,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邢夫人。邢夫人听了,心中的怒火这才消了几分,说道:“健儿,还好有你,不然这玉镯可就找不回来了。只是这府中下人众多,日后还需加强防范才是。”
贾健点了点头,说道:“母亲说得是。此次算是幸运,若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定要严惩不贷。”
经过此事,众人的兴致都受到了些许影响。李纨说道:“今日之事,也算给我们提了个醒。天色也不早了,姐妹们都各自回去休息吧,改日我们再聚。”
众人纷纷应和,各自散去。贾健回到房中,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他深知,这荣国府看似繁华,实则暗藏着诸多危机与矛盾。今日玉镯之事,不过是冰山一角。未来,不知还会有多少麻烦事等着他。而他,又该如何应对这错综复杂的局面,守护好这荣国府呢?他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明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