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面首？

长公主轻轻抿了一口茶，意味深长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在南疆做的事情，并非天衣无缝。只是南疆于圣朝而言不过不毛之地，故而没多少人将心思放在南疆上。但本宫，却注意到了你。”

萧珩心中一惊。难道自己的天命被长公主发现了？

长公主继续道：“你与巫蛮交好，又利用巫蛮帮你练兵，本宫想来，你是不甘心在剑门书院当一个质子，你还是想回大虞争一争那个位置吧？”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长公主。”

萧珩苦涩一笑，不过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不过你招揽的流民虽被训练，但都是步卒，想要争夺那个位置，没有骑军是不行的。而你此番进京带了二十八精骑，故而本宫猜想，你定然也是想要组建一支铁骑。至于这幅《破阵图》，虽非先秦那幅原画，但却也是我朝画圣亲笔临摹，自然也是含有一道纯粹的精气，这足以吸引到你。”

长公主娓娓道来。

当然，她还有后半句话没说，也没必要说——如若萧珩连这道精气都注意不到，那么她也就没必要继续关注此子了。

就在这时，一名下人忽然来报：“殿下，九皇子那边想请这位萧公子过府一叙。”

长公主眉头一皱，不过很快便舒展开来，露出贝齿微笑道：“好一个老九，连这都要算计。”

她又看向了萧珩，眼神十分清澈。

“九皇子这是想要挑拨我和公主的关系吧。”

萧珩笑叹道。

九皇子还真是不讲武德，这招确实够恶心人。若长公主心胸不太宽阔，那么肯定会对他产生猜忌。

好在……

萧珩瞥了长公主的胸脯一眼。

好在长公主心胸广阔，有容乃大。

姬小娘，你可要学着点！

长公主若是连这点度量都没有，又如何与太子、九皇子争？

“萧皇子，你便去老九那吧。”

长公主大大方方道。

“那萧某先告辞了。”

萧珩拱手离去。

待萧珩走后，之前那绿衣丫鬟走了出来，有些不太乐意地撅起嘴：“殿下，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萧珩了？才第一次相见，就给他【破阵图】，还点了龙涎香。这份待遇，即便是阿大都没有。”

丫鬟口中的阿大，乃是长公主招揽的门客中最强刀客！

长公主微笑道：“你这妮子，对萧珩可要尊重点。虽然本宫目前还不太了解此子的底细，但姬明月的眼光想来不会太差。”

南疆平叛，以姬明月的性子，又怎会带上一个累赘？

哪怕受制于书院考核不得已带上了萧珩，也断然不会给他任何立功的机会。

虽然，在众人眼里，南疆一战，姬明月功劳盖天。但她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千虫岭、野象谷、落魂涧……不管是哪一场战役，似乎都有着萧珩出没的影子！

还有林泰弹劾姬明月的奏折上，更是有萧珩的亲笔签名。可偏偏姬明月上书的战报里，却有萧珩的一份功绩。

绿裙少女恍然一惊：“姬公主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旷世奇才。不过太可惜了，被九皇子招揽了。”

“老九招揽她的代价可不小。”

长公主长叹一声，其实心中也有些佩服老九的手段和魄力！他可是放弃了血浮屠的指挥权，从而遥领了南疆大都护一职。

那可是十万军权！而且还是天下四大铁骑之一的血浮屠！

这份决绝，确实让她深深动容。甚至她在夜深人静时也思考过，若换做是她，有这份魄力吗？

用十万血浮屠，去换姬明月的效忠，值得吗？

她不知道。

“反正奴婢以为这笔买卖，九殿下绝对亏。”

丫鬟信誓旦旦道。

虽然她的眼光不怎么样，但还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以姬明月那刚烈的性子，又岂会效忠圣朝的九皇子？她的道，并不在朝堂！

“那你觉得萧珩怎么样？”

长公主又问道。

丫鬟道：“奴婢以为，他也不怎么样。”

“是吗？”

长公主唏嘘道，“他可是能将二十八骑顷刻间变没。”

丫鬟还是有些不太服气，便道：“不就是撕开虚空将骑兵藏起来嘛，【武道洞虚八境】就能做到。”

“可是萧珩年不过二十，修为也不过【气魄四境】。”

“那……那就一定是某种障眼法！”

丫鬟嘴硬道。

“大变活人的障眼法吗？”

长公主嗤笑一声。

她在国子监那边当然也有人，据说当时空气中并无任何玄气波动！

这也是促使她下定决心招揽萧珩的一个重要原因。

……

萧珩走出水榭。

三五成群的门客又是对他指指点点，更多的都是目露不屑，对他有着恨意。

“那些是谁？”

萧珩只觉莫名其妙，便询问带路的侍女。

“回禀萧皇子，这些人和你一样，都是长公主招揽的门客。”

侍女回道。

门客？

萧珩嘴角泛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圣朝皇室有三大势力，无人不知。

东宫太子势力最大，但为人也是最低调，深居简出，不结党，不交朋。

九皇子为人义气豪爽，作战又很英勇，在军中颇有威望。

而这位长公主，因为是女儿身，所以这流言蜚语就多了。三十岁的她还是孑然一身，据说她以招揽门客为名，手底下可是养了不少的面首！

萧珩再仔细一看。

这些所谓的门客……真别说，那模样确实一个比一个俊俏！

糟了。

长公主该不会真有这个癖好吧？

山阴公主，馆陶公主、太平公主……不管是哪个朝代，浪荡的公主可不少呐！

而圣朝这位长公主，三十之龄，倒也风华正茂，成熟蜜桃。

但这真不是他的菜啊。

跑？

这个念头一经浮现便再也挥之不去。

萧珩加快了脚步。

出了公主府，门口便有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等候。

“萧皇子，九殿下有请。”

侍卫拱了拱手，递上缰绳。

“带路。”

萧珩也不客气，直接翻身上马。

不过心中对那九皇子有些好奇起来。

请人不用轿子而用战马，这很明显是投其所好。而且也丝毫没有顾及他已被长公主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