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皇帝化魔

张凡伏在皇宫飞檐之上,月光在他掌心凝结成半透明的元气护盾。七彩傀儡化作流光隐入他的袖中,灵晶微光映出地下密室中扭曲的魔影——国师枯瘦的手指正插入皇帝后颈,黑色魔纹顺着龙袍蔓延,皇帝的瞳孔已完全变成竖瞳,皮肤泛起青黑鳞甲。

他深吸一口气,《万源归真诀》在经脉中奔涌,足下青砖突然生长出藤蔓,托着他如离弦之箭射向密室。国师骤然回头,袖中魔剑化作血色长虹刺来,张凡反手挥出元气刃,竟将魔气斩成碎片。那些碎片尚未落地,已被他掌心旋转的神农鼎吸入,丹药表面泛起诡异的黑光。

“大胆狂徒!“国师尖啸着拍出十道魔印,墙壁上的青铜兽首突然睁开血眸,喷出的黑气凝成恶鬼扑向张凡。张凡不退反进,双掌合十间元气化作太极图,恶鬼触到金光纷纷惨叫着被吸入鼎中。皇帝发出非人的嘶吼,鳞甲脱落处渗出黑色黏液,他挥爪撕裂龙袍,露出胸口蠕动的魔纹玉珏残片。

“原来你把残魂藏在这里。“张凡冷笑一声,神农鼎突然腾空而起,丹药如雨般砸向皇帝。每颗丹药触到魔气便绽放金光,将黑气一丝丝抽离。国师见状狂吼着扑来,指甲在张凡肩头划出五道血痕,魔气瞬间侵蚀伤口。张凡却反手扣住国师手腕,《万源归真诀》如漩涡般运转,竟将国师体内的魔气也吸入鼎中。

皇帝趁机扑上,利爪直取张凡咽喉。张凡足尖点地跃上穹顶,指尖射出的元气链缠住皇帝脚踝,将他重重摔在祭坛上。鼎中丹药剧烈震颤,突然炸开化作金色光网,将皇帝和国师同时笼罩。张凡咬破舌尖,以血为引在光网上画出符文,魔气被强行压缩成黑色晶体,缓缓沉入鼎底。

“你以为封了魔气便能赢?“国师的声音从晶体中传来,“老祖的意志早已融入皇朝气运......“话音未落,张凡突然将神农鼎砸向祭坛,丹药与魔晶碰撞的刹那,万道金光迸发。皇帝发出最后的惨叫,鳞甲剥落露出苍白的躯体,国师的魔影在金光中彻底消散,只余下半块玉珏残片在地上泛着幽光。

张凡拾起玉珏,感受到其中残留的古老封印之力。他转身望向密室出口,晨光正透过缝隙洒在龙椅上。七彩傀儡突然从袖中飞出,灵晶映出宫外集结的仙宗队伍与寨民们焦急的面容。他将玉珏收入怀中,推开沉重的石门,迎面而来的朝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要将整个皇宫的阴影都踩在脚下。

皇宫的琉璃瓦上,三皇子握着染血的诏书,指尖深深掐进纸页。他身后站着二十名玄甲军,刀刃上还滴着四皇子派来刺客的血。“母后跟我说过,皇位从来不是等来的。“他舔了舔唇角的血渍,转身望向椒房殿方向,那里的宫灯在晨风中明明灭灭,“去请皇后娘娘移驾勤政殿,就说...新君登基,需要母后监国。“

与此同时,四皇子正跪在太庙的祖先牌位前,手中握着国师私藏的魔纹玉瓶。他将丹药碾成粉末撒在香炉里,青烟袅袅中,牌位上的先帝画像竟缓缓睁开双目。“孙儿愿以十年阳寿为祭,换您助我登上大宝。“他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声音里透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仙宗的队伍在皇宫外排成雁翎阵,大长老的仙剑直指鎏金宫门。“皇室与魔门勾结,致使天下大乱,今日我仙宗便替天行道,接管皇朝气运!“他身后的弟子们齐声应和,阵法催动间,漫天剑影竟将初升的朝阳割裂成碎片。宫门轰然倒塌的刹那,三皇子的玄甲军与四皇子的禁卫军同时杀到,刀光剑影中,仙宗弟子的飞剑突然转向,直指混战中的皇子们。

椒房殿内,皇后将凤印按在滚烫的蜡油上,忽然听见窗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她掀开珠帘,只见四皇子的头颅滚落在汉白玉台阶上,眼睛还死死盯着她手中的印玺。三皇子提着染血的佩剑走上台阶,玄甲军的脚步声在身后如催命鼓点:“母后,这皇位...该由儿子来坐了。“

张凡在暗处望着这场闹剧,七彩傀儡突然发出警示。灵晶中映出仙宗大阵正在吞噬皇宫上空的气运金龙,金色龙影发出悲吟,鳞片簌簌剥落。他掌心的神农鼎开始发烫,《万源归真诀》自行运转,将溃散的气运之力凝聚成丹药。“真正的气运,从来不在皇宫。“他纵身跃向仙宗大阵,丹药如星辰般砸向剑阵,“你们要的,我还给你们!“

大长老惊骇地发现,张凡抛出的丹药竟将仙宗吸取的气运原封不动地反弹回来。阵法反噬的剧痛中,他看见气运金龙裹着张凡飞向天际,而三皇子的剑正刺穿皇后的心口,四皇子的尸体旁,先帝的魂魄正抚着魔纹玉瓶冷笑。当仙宗弟子们仓惶撤退时,张凡将气运金龙重新注入皇宫地底的封魔井,那里,先帝的英魂与魔神残魂正在永恒的黑暗中博弈。

张凡脚踏七彩傀儡悬浮在勤政殿上空,下方仙宗弟子的剑阵如银河倒卷,将整个皇宫笼罩在剑气之中。他指尖捏着染血的诏书,《万源归真诀》在掌心凝聚成金色笔锋,正欲改写朱批,大长老的九色仙剑已化作长虹贯日而来。

“妖孽,休得篡改圣谕!“大长老须发皆张,身后浮现出历代祖师的虚影,每道虚影都掐出镇压法诀。张凡反手挥出元气护盾,剑虹撞在盾上激起万点金星,却在瞬间被神农鼎吸入,化作丹药表面流转的符文。

“你们口口声声替天行道,却连民心所向都看不见。“张凡话音未落,七彩傀儡突然分裂成三十六道流光,在剑阵中穿梭编织出星盘。仙宗弟子的飞剑竟被星力牵引,纷纷偏离方向,有几柄甚至掉头刺向自家同门。大长老瞳孔骤缩,咬破舌尖喷出精血,仙剑陡然暴涨十丈,将星盘斩成碎片。

张凡趁机将诏书抛向空中,元气笔锋如游龙般在纸页上疾书。每写一字,皇宫上空的气运金龙便发出清越龙吟,鳞片褪去黑气,重新焕发出金色光芒。仙宗弟子见状大骇,攻势愈发凌厉,无数剑气在张凡周身织成牢笼。

“想阻止我?先接住这招!“张凡猛地将神农鼎砸向地面,丹药爆裂成漫天金雨,所过之处魔气烟消云散。仙宗的剑阵被冲开缺口,他纵身跃入缺口,指尖抵住诏书,最后一笔落下的刹那,气运金龙发出震天嘶吼,龙须缠住大长老的仙剑,将其硬生生折断。

大长老踉跄后退,望着断裂的仙剑骇然失色。张凡将诏书折叠收入怀中,七彩傀儡突然投射出磐石寨的景象——老槐树根系蔓延千里,将皇宫的魔气一丝丝抽离,寨民们的愿力如星火般汇入气运金龙。“看到了吗?真正的道,从不在你们的剑下。“他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仙宗弟子们面面相觑,手中的剑竟不约而同地垂下。

大长老望着消散的剑阵,忽然狂笑出声:“好一个民心为道!今日我仙宗认栽,但天下气运...终究不会属于你!“他挥袖召回残余弟子,在撤退时悄然捏碎了暗藏的魔纹玉符。张凡皱眉感应到异常波动,却见气运金龙突然剧烈翻滚,鳞片间渗出黑色魔气——仙宗竟在败退前将部分魔气注入了气运金龙。

“看来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张凡握紧诏书,七彩傀儡的灵晶映出京城百姓正自发走向磐石寨,他们的脚步声汇聚成滚滚春雷。他纵身跃向气运金龙,神农鼎在掌心旋转,准备再次将魔气封印。而在皇宫深处,三皇子握着染血的玉玺,望着张凡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三日后,新帝登基的诏书传遍天下。诏书上的朱批却不是三皇子的字迹——张凡用香火之力改写了墨迹:“即日起,废除修仙禁令,开设仙门学府,凡天下百姓,皆可问道。“皇宫的龙椅上,空无一人,只有七彩傀儡悬浮在御案之上,灵晶映照着万里之外的磐石寨,那里的老槐树正在春雨中抽出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