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夫君变心后却跪求我原谅
- 我吃糖醋排骨了
- 3815字
- 2025-03-18 18:39:39
麟儿三岁生辰那天,误饮了毒甜汤,从此痴傻无言。
沈砚之抱着他冲进太医院,跪地哀求,太医却摇头:“毒已入脑,难复清明。”
我赶去时遇上山匪,车辕断裂,腰腹被刺穿。昏迷前,我看到沈砚之抱着麟儿的背影。
半月后,我拖着伤走到书房,听到沈砚之与心腹的对话。
原来,他命人在甜汤里下毒,还设计我遇险,只为用我的心头血养蛊,为程姨娘的儿子铺路。
月光下,他的脸冷如冰霜:“麟儿和谢蘅,且养在府里便是。”
我掐破掌心,才明白当年说“此生唯卿”的少年,早已变了心。
1、
廊下风铃撞碎满院药香,我心疼他数日外出办公,特意为他煮了安神汤,然而却听到窗纸内溢出那些令人齿冷的对话。
“夫人重伤未愈,您何苦还要取她的血?“
沈砚之的声音像浸了冰的银针:“芸儿患了心疾,需至阴之体的心头血饲蛊,再每隔五日以其血为药引。“
他忽然轻笑一声,“整个侯府,只有谢蘅一人是此特殊体质。便说是为麟儿祈福罢。“
瓷盏坠地的脆响惊破夜色,褐红药汁在青砖上蜿蜒成血河。
我望着满地狼藉,忽觉喉间腥甜——三日前他执我之手,说取血是为请高僧做法。未曾想到,他送来的鎏金香炉里燃的竟是噬心蛊的引魂香。
哪有什么为麟儿祈福,一切都是为了程姨娘罢了。彷佛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撕咬我的心脏,痛得我说不出话来。
我慢慢蹲下身子,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落在青石板上。
噬骨钻心之痛也不及此刻我心痛之万一。
我恨,恨自己的有眼无珠,竟把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当作有情郎。
我恨,恨自己的无能,竟使我的麟儿这么小就要承受这样的毒害。
而这背后的主使竟是他的亲生爹爹!
门扉骤开,沈砚之锦衣染尘,目光落在我渗血的罗袜上。
他面上露出一丝惊恐,迟疑开口:“蘅儿来了多久了?”我不愿让他察觉,扯出一丝笑容,“妾身看夫君近日操劳,特煮了安神汤,谁知粗手笨脚,刚到门口就不小心绊倒打碎了。还请夫君莫怪。”
他如往常般将我打横抱起,温热的掌心裹住我冰凉的足:“蘅儿总这般不小心。“
夜风掀起他玄色大氅,襟口并蒂莲纹是我亲手所绣,如今渗出的却是程姨娘惯用的苏合香。
我蜷在他怀里数更漏,指甲掐进掌心血痕斑斑。
“明日随我去寒山寺可好?“他突然俯身吻我发顶,“高僧说需取生母三盅心头血供奉佛前,方能保麟儿平安。“烛火在他眸中跳动,恍惚仍是当年为我描眉的少年郎。
我盯着博古架上那尊错金螭纹炉,想起太医说我因腰腹受损,失血过多导致血虚时,他特意从南疆寻来这补气血的香具。
原来袅袅青烟里裹着的不是良药,是蚀骨穿肠的蛊虫。
“夫君可知...“我抚上他腰间新换的蟠龙玉佩,那是他生辰时程姨娘所赠,“取心头血需剖心见骨?“
他呼吸一滞,旋即用锦帕掩住我咳出的血沫:“为夫怎舍得?不过是针刺取血罢了。”
2
“侯爷另请高明吧,寒山寺的台阶,我怕是爬不动了。“我不想再与他多说半句。
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个褪色的红绳结,轻轻套在我腕间——这是当年我们在月老祠求的同心结,彼时他说要与我“生死同衾“。
“蘅儿你看,麟儿昨夜抓着这结笑了。太医说若是生母诚心祈福,或许...“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更漏,恰如当年他跪在父亲面前求娶我时的哽咽。“麟儿有恢复清明的那一日。”
我盯着红绳结上新增的并蒂莲银坠,那分明是程芸去年打的样式。
窗棂突然被风吹开,卷进程芸教昭儿背诗的软语:“爹爹骑马过江东...“稚嫩的童声刺破暮色,沈砚之慌忙合窗的手背上,还沾着昭儿画的小乌龟。
第二日,不管我身体如何不适,沈砚之还是拽着我坐上了驶往寒山寺的马车。
寒山寺的青石阶上,我扶着栏杆,一步步向上走去。沈砚之虚扶着我的腰,神色温柔,仿佛一个体贴的丈夫。
然而,我却清楚地看到,他的袖口沾着昭儿啃咬的糖渍。那个孩子最爱的松子糖,从来不肯分给麟儿半颗。
“夫人请静心。“住持将缠着佛珠的银针浸入朱砂,鎏金香炉腾起的青烟里,程芸抱着昭儿从偏殿转出。
昭儿颈间挂着长命锁,锁芯嵌着的夜明珠,原是我嫁妆里要给麟儿镇惊的宝物。
“爹爹!“昭儿挥着九连环扑来,沈砚之立刻松开扶我的手。
程芸帕子掩着唇咳嗽,腕间翡翠镯滑落露出点点红疹——那正是需要至阴血饲蛊的“心疾“症状。
银针刺入心口的瞬间,我望着供桌下的暗格。当年沈砚之在此处藏过给我的桃花笺,如今却塞着程芸的安胎药方。
第二针没入时,昭儿忽然扯住我染血的裙摆:“姨娘的血真红,像我院里新开的朱槿花。“
沈砚之笑着往他嘴里塞糖丸,任由我的血沿着青铜盅滴落在《金刚经》上。
经文“无我相“三字被血渍晕开时,程芸正握着沈砚之的手贴在她微隆的小腹:“侯爷说想要个女儿,期盼侯爷能够如愿。“
我闭上眼,心中仿佛被千万把利刃同时刺穿,痛得几乎无法呼吸。那种痛,不仅是身体上的撕裂,更是灵魂深处的崩塌。
我曾以为,沈砚之是我此生唯一的依靠,是我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可如今,我才明白,那个在桃花树下对我许诺的少年,早已死在了权谋与欲望的泥沼中。
我的麟儿,那个本该被他捧在手心的嫡子,如今却因为他的冷酷无情,变成了这副痴傻的模样。而我,不过是他用来养蛊的血包,是他为程姨娘铺路的牺牲品。
“沈砚之,你真是好狠的心……”我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泪水无声滑落,滴在染血的裙摆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我睁开眼,望着供桌上那尊鎏金佛像。佛像低眉垂目,神情慈悲,仿佛在怜悯我这可笑又可悲的命运。
可我知道,这世上没有谁能救我,唯有我自己。
“麟儿,娘亲对不起你……”我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痛苦。是我太天真,以为沈砚之会永远爱我、护我,却没想到,他早已将心交给了别人。
我紧紧攥住手中的佛珠,指尖几乎嵌入掌心。那种痛,让我清醒,也让我绝望。我知道,从今往后,我与沈砚之之间,再无半分情谊可言。
从寒山寺回来后,我的身体愈发虚弱。每次取血后,我都会昏睡许久,醒来时只觉得胸口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
然而,沈砚之却从未关心过我的状况,他的心思全在程姨娘和昭儿身上。
一天傍晚,我正坐在麟儿的床边,轻轻为他擦拭额头的冷汗。
麟儿的脸色依旧苍白,呼吸微弱,口中偶尔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仿佛在呼唤着什么。
我握着他的小手,心中满是酸楚。
“麟儿,娘亲在这里,别怕……”我低声安慰着,泪水无声滑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我抬起头,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到沈砚之正抱着昭儿在院子里玩耍。昭儿骑在沈砚之的肩上,手中挥舞着一只精致的木马,笑得格外开心。
“爹爹,再高一点!”昭儿兴奋地喊道,声音清脆悦耳。
沈砚之笑着将昭儿举得更高,眼中满是宠溺:“好,爹爹再高一点!”
我望着这一幕,心中仿佛被刀割一般疼痛。那个曾经对麟儿温柔体贴的沈砚之,如今却将所有的爱都给了昭儿。
而我的麟儿,却只能躺在床上,痴痴地望着天花板,连一声“爹爹”都叫不出来。
3、
几日后,我带着麟儿去花园散步。虽然麟儿无法行走,但我还是坚持每天带他出去透透气,希望他能感受到一丝生机。
花园里,沈砚之正陪着昭儿放风筝。昭儿跑得飞快,手中的风筝在天空中高高飘扬。沈砚之站在一旁,脸上满是笑意。
“爹爹,你看,风筝飞得好高!”昭儿兴奋地喊道。
沈砚之笑着点头:“昭儿真棒,风筝放得比爹爹还高呢!”
我推着麟儿的轮椅,缓缓走近。麟儿的目光被风筝吸引,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那高高飘扬的风筝,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麟儿,你喜欢风筝吗?”我轻声问道,心中满是酸楚。
就在这时,沈砚之转过头,看到了我和麟儿。他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蘅儿,你怎么带麟儿出来了?”他冷冷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我抬起头,强忍着心中的愤怒:“麟儿也需要透透气,我不能让他一直躺在床上。”
沈砚之皱了皱眉,语气冰冷:“麟儿现在这个样子,出来又有什么用?你还是带他回去吧,别在这里碍事。”
我心中一痛,仿佛被针扎一般。碍事?我的麟儿在他眼中,竟然成了碍事的存在?
“沈砚之,麟儿是你的儿子!”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眼中满是愤怒。
沈砚之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儿子?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能算是我的儿子吗?”
我愣住了,心中仿佛被重锤击中一般,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是麟儿的生身父亲,如今竟然说出如此冷酷无情的话。
我带着麟儿回到房间。坐在床边,望着麟儿苍白的小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
他不仅要害死麟儿,还要用我的心头血养蛊,为程姨娘治病。我必须尽快行动,否则不仅麟儿的性命难保,连我自己也会成为沈砚之阴谋的牺牲品。
“沈砚之,你真是好狠的心……”我低声自语,指尖紧紧攥住床幔,指节发白。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现在不是悲伤和愤怒的时候,我必须尽快找到反击的办法。
几日后,我借着去寺庙祈福的名义,悄悄联系了父亲旧日的亲信——老管家李叔。李叔是父亲最信任的人,自从父亲去世后,他便来到一直留在侯府,暗中保护我。
“夫人,您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李叔低声说道,眼中满是担忧,“侯爷已经对您起了杀心,他不仅要将您的心头血养蛊,还准备将您的心脏换给程姨娘。”
我心中一凛,指尖微微颤抖。虽然早已猜到沈砚之的阴谋,但亲耳听到这些,还是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李叔,我需要你帮我查清楚沈砚之的所有阴谋,尤其是他转移侯府财产的证据。”我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然。
李叔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夫人放心,老奴一定会帮您查清楚。”
几日后,李叔悄悄来到我的院子,手中拿着一卷账册。
“夫人,这是侯爷转移侯府财产的账册,还有他与程姨娘合谋害您和麟儿的证据。”李叔低声说道,将账册递给我。
我接过账册,指尖微微颤抖。账册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沈砚之如何将侯府的大部分财产转移到程姨娘名下,甚至还有他与程姨娘合谋害我和麟儿的详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