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放开了沈绘意的头发，单手捏住了沈绘意的脖子，看着她逐渐黑紫的脸，残忍的笑了起来：“本来想送你去喂炽天使，但现在，我更想亲手捏死你。”
“侮辱父神的人，都该死。”
女人的眼眸死死盯住沈绘意的脸，直到后者停止了挣扎，瞳孔变为死寂的灰色，她才松开了箍断沈绘意脖颈的手，并继续拖着她的躯体，向着楼外走去。
一路无事，女人将沈绘意径直拖到了大门处的台阶。
意外出现了。
沈绘意被面朝下拖着，拖到了台阶上，她的脑袋，身躯，双腿都已经脱离了台阶，只剩下一双脚时，女人却拖不动了。
不是她没了力气，而是有人来了。
那是个穿着校服的青涩少女，脸上胶原蛋白满满，看着人的眸光明亮又清澈，高高的马尾梳在脑后，俏皮又可爱。
她坐在沈绘意的双脚上，侧着头，调皮的马尾垂在肩上，手里把玩着一个带着头盔的老鼠挂件，看起来人畜无害，纯真的问了女人一句话：“姐姐，你在杀人吗？”
看着这个莫名出现的少女，女人顿时心生戒备。
眼前的少女十六七，正是读高中的年纪，不该出现在这座艺术学院。
更不该，出现在沈绘意的梦境。
“滚。”
女人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女孩被骂了这一个字，顿时有些委屈的撅了撅嘴。
“姐姐你好粗鲁，本来想问你用不用帮忙，可你太凶了，我决定，帮她。”
女孩说完，两手抓住了沈绘意的双脚，一个用力，便从女人手里夺回了她，女孩手里动作不停，从身下将沈绘意的躯体向后一滑，后者就滑回了教学楼里。
到手的人被掠走，女人顿时怒火中烧。
“找死。”
她三两步奔到女孩面前，在女孩没有反应过来前，飞快的伸出手，探向了她的脖颈。
“啪——”
就在女人即将捏住女孩脖子的刹那，女孩更快的在她脸上掴了一掌。
“姐姐，你要杀了我吗？”
女孩的问话仍旧那么天真，可女人捂着自己掉落的脸，脸上终于浮现出了惊恐的神情。
是的，掉落，女孩那一巴掌，将她左半边脸的血肉全部打落，现在，女人的左脸上只有一颗眼珠在颧骨上摇摇欲坠。
“你是……谁？”
左边的嘴唇也被打掉，女人说话不再连续，她开始倒退，生出了惧意。
女孩歪头冲女人一笑，随着女人的倒退，缓步迈下了台阶。
当女孩迈下最后一级台阶，女人脸色一变，瞳孔变得鲜红，她身后另一栋教学楼开始由内向外的渗血，形成数个血泊，那些血色怪物开始一个个的从血泊之中爬出，向着面前的女孩飞速的爬去。
女人捂着脸，冷笑着看着被炽天使们包围的女孩，她想象着女孩被吸干血肉的模样，想象着她哀嚎着不甘死去，想象着她成为炽天使的一部分，最后，化为炽天使的养分，和他们一起，杀死沈绘意。
可是，她预料的，一个也没有发生。
她看到的，是从炽天使包围之中，闲庭信步走出的女孩，炽天使们如视无物，任凭女孩走出，仍旧向前冲着，却又茫然四顾，无功而返。
“姐姐，你好坏哦，放坏人来杀我。”
女孩缓步向着女人走去，女人想要逃离，身体却被钉在原处，无法动弹。
她惊恐的看着女孩走到面前，伸出柔嫩软白的手，在她右脸上，又掴了一掌。
感受到血肉的脱离，她似乎知道了眼前的女孩是谁。
可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