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一山曾护我人族

“老祖！”

黎剑雪直接跪下了，内心凄楚。

从第一山被血河剑冢攻破，已有多少位老祖陨落了？

九天真人，九封真人，九域真人，九绝真人，九夜真人……临渊子，临道子。

好几位老祖是上一秒才走出禁地，下一秒就陨落。

好几位老祖她只见过一面，就是天人永隔。

现在看到老祖登封道君，她在害怕。

害怕一眨眼，老祖又不见了。

若是她没有跪在禁地外请老祖出山，老祖就不会这样陨落了吧。

周围的散修一脸懵逼。

黎剑雪参与援手的时候，说过她是第一山的。

他们下意识认为黎剑雪和那些自称第一山的散修没差别，没有太过在意。

结果真是第一山的，不是假的。

旋即他们高兴起来，第一山有人活着。

不对，这话有点怪，因为第一山又有老祖出山了……

他们绝对没有诅咒这位新出的第一山老祖的意思。

另外，散修们看着站在高空中的楚千夜，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法力波动。

好像楚千夜是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但普通人怎么可能飞这么高？

这一定是他们境界太低，无法看到更多。

这是真正的返璞归真。

黎剑雪有着同样的感觉，但是这多少让她想起前几位陨落的老祖，心中越发悲伤。

楚千夜的脸差点就黑了，刚起新号，就当他面哭成这样，太孝了。

“不必悲伤，临渊子、临道子，死得其所。”

虚手一抬，楚千夜用无形气劲将黎剑雪扶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第一山现任掌门，在一群散修面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是，老祖……”

黎剑雪站起来，擦去脸上的泪水。

两人回到草庐外，楚千夜看着立起的新坟，好像习惯了，好像又没习惯。

未来，这里可能还要添上很多。

黎剑雪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概括地说了一下，楚千夜安静地听着，表示都知道了。

“老祖，来第一山的散修告诉我，九幽盟过段时间将会派人来第一山。”

提到九幽盟，黎剑雪很担心。

仅仅是血河剑冢、万骸窟就让第一山多位老祖陨落，要是和庞大的九幽盟发生冲突，老祖顶得住吗？

“无妨，让他们来，来多少，杀多少。”

楚千夜说道。

大不了多起几个号，区区九幽盟，根本不是问题。

未来他成就无上大帝，傲视九天十地，独断万古。

黎剑雪神色复杂，每一位老祖都是这样说的。

但是……

老祖最后都战死了。

因此，听到楚千夜这样说，黎剑雪害怕。

“黎剑雪，你的根骨资质都不错，要早点突破化龙境界，这段时间就好好修炼吧。”

楚千夜说道：“我出去一趟，先处理掉万骸窟的余孽。”

“是，老祖。”

黎剑雪说道。

面对老祖楚千夜期许的目光，她又想起了前几位老祖。

准备再说点什么，楚千夜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须臾时间，楚千夜来到天涯城，进入天机楼。

感知到强大的气息，星纬子立即出来迎接：“在下星纬子，欢迎道友莅临本店，不知道友名讳？”

“第一山，登封道君。”楚千夜说道。

“原来是第一山的道友，失敬失敬。”星纬子神色一肃。

这段时间，天涯城内的说书人都在传唱第一山老祖的事迹，第一山老祖为了抗衡强敌，无一不是战斗到死，或者突然自爆，同归于尽，令人敬佩。

没想到这么快又一位第一山老祖出山了，而且是仙台境的老祖，恐怖如斯。

星纬子很快产生了新的疑惑。

既然第一山老祖登封道君这样强，为什么不是最先出山的。

若是登封道君先出山，相信第一山也不用陨落这么多人吧？

难道是和第一山的隐秘有关？

嘶！

星纬子忽然想到了什么，越发笃定。

他收起思绪，邀请楚千夜坐下：“不知道道友来天机楼要买什么消息？”

楚千夜说道：“万骸窟一战，万骸窟有哪些余孽幸存下来了？还有血湮子在哪里？”

星纬子说道：“尸陀，他以傀儡制造假死，提前脱离了战场，逃去了百峰城。”

“血湮子也在战前逃去了百峰城，说起来可笑，这都是因为万骸窟想用血湮子的人头规避这一战。”

“异魔尸衍，天机楼动用天机秘术确认他没有死，而是躲进了阴风谷。阴风谷是一处禁地，道友若是想去，最好先准备一件太阳衣，否则进入禁地后功体修为会被压制。”

楚千夜点头：“多谢道友。”

他留下两个染血的储物袋，这些都是临道子的战利品，由散修送去了第一山作为重建资金。

出门的时候，楚千夜拿了几个。

毕竟临道子本来就是他，带自己的战利品出门，很合理。

倒是血湮子看到这染血的储物袋，不由眼皮一跳：“道友，我还有一则消息，若是道友此行没有找到尸陀，那么尸陀一定逃入了百峰城附近的灵幻宗，灵幻宗是九幽盟的一员，里面至少有四名仙台名宿。”

“好。”

楚千夜记下了。

拂尘一收，他转身离开天涯城。

出了天机楼，楚千夜侧身又看了一眼这里。

上次来倒是没发现这天机楼的星纬子竟是化龙巅峰大圆满。

这样的人物不好好待在宗门修炼突破仙台，却跑来天涯城买卖情报，要说里面没有问题他是绝对不信的。

不过，眼下他优先要做的是将血湮子、尸陀、异魔尸衍全部杀了。

他要让天下人知道，敢和第一山为敌，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不要以为逃过初一就能活下去。

不用过初三，第一山就会将人揪出来弄死。

嗯？

正准备离开天涯城的楚千夜脚步一顿。

仙台境强者的五感很强，此时，他听到了一些特别的声音。

“上回书说到第一山老祖临道子强势降临万骸窟，风雷合一，天动万象，轰破万骸窟大阵，碾死数千万骸窟弟子，重伤无算，轰入地层后终被尸衍化解……”

“异魔尸衍妄图用延续寿命蛊惑临道子，临道子根本不受影响……”

“临道子高呼一声：诛杀异魔，护我人族，人人有责！”

“接着，这位第一山老祖竟用风雷合一灌入自身躯体，用自爆和异魔尸衍同归于尽……”

不知不觉间，说书人已是泪眼婆娑。

台下听书的凡人修士紧握双拳，热血沸腾。

临道子和异魔同归于尽的故事让他们想起了人族先辈血战万族的事迹。

说书人擦去泪水，说道：“诸君，说起来有一件怪事，有人查过这些第一山的老祖，发现竟没有一人被记录，好像全都遗失在历史长河中，若不是在这个时代出山，都不会有人知道他们。”

“有前辈高人说，第一山的老祖在漫长的岁月中都在禁地内封印着什么，否则无法解释他们中一些人毫无修为的原因。”

“也有前辈高人透露，第一山有数段失落的历史，不被历史长河记忆。”

“若不是这些老祖还活着，否则根本不可能被我们所知。”

“还有前辈高人说，这可能和第一山的来历有关。”

“但不论是什么，第一山都曾护我人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