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玉碎昆冈见真心

沈逸风在逍遥谷养伤的第三十七日,寒星剑突然发出龙吟。他推开窗棂,只见东方天际浮现出与剑谱扉页相同的星轨纹路,摇光星的位置正对着昆冈山方向。怀中的玉珏突然发烫,映出柳若璃苍白的面容。

“不好!”沈逸风不顾伤势冲出门去,却见柳若璃正被一群黑衣人围困在演武场。为首者手持血纹玉牌,正是幽冥余孽。柳若璃的剑招中带着从未见过的狠辣,每一剑都直指要害,却又刻意避开致命处。

“璃儿,住手!”沈逸风的呼喊让柳若璃身形一顿。黑衣人趁机将玉牌刺入她心口,却见玉牌在接触到柳若璃的刹那,竟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

“原来如此。”为首的黑衣人狞笑,“你就是幽冥圣君的转世容器!”

沈逸风这才惊觉,柳若璃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幽蓝。他想起不周山之战时,柳若璃曾被混沌晶核碎片划伤,难道……

“逸风,快走!”柳若璃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他们在我体内种下了……”话未说完,她的身体突然悬浮而起,心口浮现出幽冥圣君的魔纹。

黑衣人狂笑不止:“圣君大人说过,只要用玉珏中的混沌之力激活转世容器,就能借尸还魂!”

沈逸风握紧寒星剑,却发现自己的内力在接触到柳若璃的瞬间被一股诡异力量吞噬。他突然想起父亲影像中的话:“若遇绝境,可用寒星剑斩碎玉珏,以命换命。”

“璃儿,对不起。”沈逸风将玉珏放在柳若璃掌心,“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寒星剑划破玉珏的刹那,天地变色。沈逸风只觉一股剧痛从心口蔓延全身,再睁眼时已身处昆冈山巅。这里的景象与记忆中完全不同——漫山遍野都是倒悬的青铜剑,每把剑上都刻着与剑谱相同的星轨纹路。

“逸风,你终于来了。”柳若璃的声音从云端传来。沈逸风望去,只见她身着白衣,腰间系着逍遥谷主的太虚古琴,衣袂飘飘如仙子临尘。

“这是……”

“昆冈山秘境,也是我真正的诞生之地。”柳若璃轻抚古琴,琴弦发出清越鸣响,“三百年前,我本是天机阁为推演天命而造的机关人,却因吸收了混沌晶核碎片而拥有了自我意识。”

沈逸风震惊地看着她:“那你……”

“不错,我是半人半魔的存在。”柳若璃苦笑道,“幽冥圣君一直在寻找我,想通过吞噬我来突破生死界限。”

突然,山巅传来震天巨响,无数青铜剑冲天而起,在空中排列成星陨大阵。沈逸风发现这些剑的排列方式与天策府密室中的星陨大阵完全一致。

“逸风,还记得天策府密室中的星轨图吗?”柳若璃的声音带着悲凉,“那是我为你留下的生路。现在,该是我履行使命的时候了。”

柳若璃将太虚古琴放在阵眼处,琴身突然分裂成七块,分别对应北斗七星的位置。她咬破指尖,在每块琴身上写下血字:“摇光星位,以命相祭。”

“不要!”沈逸风想要阻止,却被无形力量束缚。他眼睁睁看着柳若璃将自己献祭给星陨大阵,化作一道白光没入混沌晶核。

“璃儿!”沈逸风悲痛欲绝,却见晶核突然发出万丈光芒,将整个昆冈山笼罩。他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柳若璃含泪的微笑。

当沈逸风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逍遥谷的花海中。柳若璃正坐在他身旁,指尖轻轻抚过他胸口的疤痕。

“璃儿,你……”

“我成功将幽冥圣君的残魂封印在混沌晶核中。”柳若璃轻声道,“但代价是永远失去魔性,成为真正的人类。”

沈逸风紧紧抱住她:“只要你还在我身边,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忽闻谷外马蹄声急,一名丐帮弟子飞马而来:“沈盟主!江湖各门派对您推举盟主之事议论纷纷,更有传闻说……说柳姑娘是幽冥余孽!”

沈逸风握紧寒星剑,眼中闪过坚定:“我会向全江湖证明,璃儿是拯救武林的英雄。”

柳若璃轻轻摇头:“不,逸风。真正的江湖秩序,不需要用英雄来证明。我们该做的,是让每一个人都能安心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