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月十九
- 我成了诸天主角的噩梦
- 一只少白头
- 2474字
- 2025-04-03 00:00:36
众人皆未留意之时,殷容悄然探手,触碰到棺中尸体空荡荡的裤裆。
“果真是割了,没想到师父行事这般快准狠,简直果敢如斯,只是这创口已然腐坏,想来当日割势之时,未做到周全妥帖的准备,莫不是师父自行操刀?”
“唉,这等事本应交给行家来做,他偏自个儿逞强,难道是抹不开颜面?所以才自己动手,嘿,这老师父倒是个要脸不要命的主。”
“下面少了个玩意,可能师娘早已知晓此事,但她定然不知葵花宝典练来须得自宫,估计师娘还觉着仇敌是个变态,正在绞尽脑汁思索着仇家何许人也。”
“不对!”
殷容皱紧了眉,寻思道:
“倘若,倘若真的是有个仇家丧心病狂,硬生生把此物割去了呢……”
“好头颅,谁当斫之?”
“魔教妖人!”
千怨万恨涌心头,不管是师父自割,还是他人割的,既然无处寻仇,迁怒就是了。
“东方狗贼,单取你一人项上人头,不是便宜了你?我便将你魔教上上下下一伙尽数诛灭,才算解气呢!”
岳不群头七之日,华山派设下葬礼,灵前贴着对联,右书“冲上瑶池领通牒”,左书“再到莲台登名册”,横批乃是“早得仙籍”,墨字素纸,更添几分哀切。
灵棚之下,祭品罗列整齐,众弟子皆满面悲戚,含泪排队,依次上香叩拜。
而后戏台高搭,流水席摆开,诸多江湖食客纷至沓来。
在这一片呜呜咽咽的哭声里,岳家母女的悲恸最为真情实意。
岳不群于她们而言,是生命中至关重要之人,妻子痛失挚爱,女儿永别严父,这份伤痛若不能哭出来宣泄,憋在心中,只会更加难受。
至于殷容的哭丧,师父离世,他心中自然哀伤,故而哭起来也有几分真情实意。
然而平心而论,他远远未达到自己所表现出的“悲伤欲绝”之态,怕是连痛哭失声都是用力过猛造成的。
其实殷容也很自责的,他隐隐感觉师父死于伤口感染,若不是自己撰写《葵花宝典》,师父便不会自宫,或许也不会命丧黄泉。
不过,这股惭愧不安的情绪,很快便因一件喜事消解了不少。
当日,宁中则告知殷容,良辰吉日已然选定,随后又细细交代诸多繁琐事务,命他筹备继承掌门之位一事。
殷容领命之后,忽然留意到这位刚丧夫的师娘样貌发生了一些变化:“师娘,你怎么……”
所谓情深不寿,宁中则这些日子郁郁寡欢,脸上别提笑颜,就是苦闷之色一天到晚也没个散时。
这么下来,她那一头青丝已夹杂了些许白发,容颜也老了几岁。
殷容有些心痛,说道:“师娘,早先师父传了我紫霞神功,弟子已学会了,这功夫于养颜之道颇有造诣,师娘练成以后,必可青春常驻。”
一听此言,宁中则马上板着脸,喝道:“休得胡言!紫霞神功传承数百载,向来是由当代掌门传于下一代掌门,可谓字字看来皆是血,百年辛苦不寻常。你师父刚走,这规矩,却不能断送在你的手里。”
要在往常,也许宁中则就练了,即使拒而不练,反应也不会如此过激,可如今师兄骤逝,她心中郁结难舒,又怎能允许自己和孩子违背师兄生前的半点意愿呢?
宁中则万事以夫为尊,殷容只能无奈作罢。
没过多久,三山五岳诸派魁首,皆收到华山派的请柬。
各派掌门于各自大殿之中,展帖视之,其上十三个大字鲜明夺目:“华山派继位大典,定在二月十九。”
继位之日渐近,殷容断不可坐视华山派剑术式微,忆起原著之中,向问天曾直言:“你是华山派的,剑术应该不怎么样。”那便是赤祼祼的阵营歧视。
岳不群夫妇当年发现石壁剑法,却不传予弟子,盖因担忧本门剑术骤然精进,招致四方觊觎,他们本欲待自身实力足以威慑群雄之时,再传此剑法,可以避开诸多麻烦。
然殷容已无敌于世,自是没了这般顾虑。是夜,烛光摇曳,他与师娘宁中则商议此事,宁中则亦觉可行,欣然应允。
次日,殷容召集华山所有弟子,命他们演练剑法。
女弟子由宁中则悉心教导,男弟子则由殷容与令狐冲亲自指点,当前为止,只传授本门失传剑术,如此一来,功课不算繁重,进展亦颇为迅速,毕竟一上来便传授别派失传剑术,就显得急功近利。
做事须得讲究遵循渐进,先把自家老祖宗留下来的技艺练成,再练别人家的,才叫张弛有度。
虽然石壁所刻的华山失传剑术,不是自家老祖宗留的,而是魔教十大长老所留,但是归根结底,终究还属自家老祖宗创造出来的。
严寒冬季,老店人多扰攘,火堆处围着几名大汉,他们笑迎风雪,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谈天说地,该属人生一大乐事。
“听闻华山首徒殷容丰神俊朗,貌胜潘安,武功更是超凡入圣,远在其师之上,这般年轻俊杰,当真是百年难遇呐,遥想上一回,还是大元末年,出了个张无……呃哈哈,哈哈,就是那个,哈哈……”
那大汉猛地想起张无忌与当今朝廷干系匪浅,赶忙住嘴,不再言语。
一名豪爽汉子猛拍桌子,大声道:“你这人怎这般不痛快!咱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爷们,又不是那些搬弄是非的长舌妇,有何事讲不得?那人便是英雄少年张无忌,于光明顶上独战六大派的明教教主张无忌!”
众人默契地安静片刻,旋即有一人开口:“陈年往事,何足挂齿?就说华山殷少侠,孤身勇闯少林寺,以《葵花宝典》强换少林《易筋经》,而后全身而退。此等非凡本事,实在令人钦佩得紧,不过传言真伪难辨,究竟可信么?”
一帮人纷纷摇头道:“这事儿,也只有那群秃驴清楚了。”
一个南方口音的汉子说道:“你们说的这些消息都已过时,我刚打探到华山派一件噩耗,君子剑岳不群突然暴毙,凶手至今未知。”
众人皆尽骇然:“啊,岳不群死了?”
然后店内一片唏嘘,声声感慨世间又少了一位仁人君子,不住念叨着好人不长命。
紧接着就有人猜测凶手是谁,毕竟岳不群正值壮年,且练成了紫霞神功,何以突然离世?
起初,众人还正襟危坐,煞有介事地正经分析凶手是谁,可不知从何时起,讨论的画风陡然一转,开始怀疑凶手是徒弟殷容,又猜测是妻子宁中则狠心谋杀亲夫,乃至脑洞大开,说是女儿岳灵珊亲手弑父。
他们推敲的愈发荒诞起来,把宁中则比作毒杀亲夫的大潘金莲,而殷容则成了与之勾搭成奸的小西门庆。
什么岳不举,宁空虚,殷趁虚。
如此喜闻乐见之下,一个看似合乎逻辑,实则不合乎事实的故事,博得全场推崇,于是后来听故事的人免不了深陷其中。
“宁中则之心,路人皆知!”
“居然还老草吃嫩牛,她简直丧尽天良!”
“她果然扶持自己的小情夫继承掌门之位,她的丈夫尸骨未寒呐!她此举无异于坐实了我们说的这一切!”
“从前有多喜欢宁女侠,现在就多讨厌宁女侠。”
“哼哼!很是,很是,大家所言很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