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就吃馊饭?

沈清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夫人说得是,不过清儿想着,既然星月阁是我的院子,不如我自己去收拾,也免得麻烦妹妹和下人。毕竟,里头的东西,清儿最熟悉。”

冯夫人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正欲再说什么,却见老太太微微皱眉,只得压下心中的怒火,勉强笑道:

“也好,既然清儿如此心急,那便让樱儿今日就搬出来,你明日便可搬进去。”

沈清点头,语气恭敬却带着几分疏离:“多谢夫人体谅。”

冯夫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晚膳时分,冯夫人情绪低落,手中的筷子久久未动,眉宇间满是愁容。

沈樱儿坐在一旁,眼眶微红,显然刚刚哭过。儿子沈子钰和儿媳见状,连忙上前安慰。

“娘,您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苍白,可是身子不适?”沈子钰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冯夫人叹了口气,声音低沉:“清儿那孩子,我不知拿她如何是好。我耐心教导她不要骄纵,她全然不听,还说我多管闲事。我就怕她挟恩骄纵,害了我们侯府。”

她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妹妹好大的气焰,这根本就没把娘放在眼里!”沈子钰的声音洪亮,震得桌上的碗碟微微颤动。

他握紧拳头,眼中燃起怒火,为娘亲打抱不平。

沈书明皱了皱眉,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真是孺子不可教!这三年她在江南养病,竟将礼数都忘了!都怪我没空教导她!”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懊恼,对沈清的变化失望极了。他记忆中的沈清,乖巧懂事,从不曾如此咄咄逼人。

沈子钰见状,忙应和道:“咱们家有运气,爹爹勤勉,殿下才封了侯,别搞得全家都靠她那一样!一回家就不停拿她的功劳说事!”

他的语气中满是不屑,仿佛沈清的功劳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儿媳也轻声附和,语气温柔却带着几分讥讽:“自古以来,多少人为皇家卖命,区区一个箭伤算得上什么功劳!”

“罢了,日后还请夫人替我勤加管教沈清,若是不听便用家规!”

沈书明的话音刚落,冯夫人的脸色稍稍缓和,仿佛找到了些许安慰。

翌日清晨,沈清带着小翠来到星月阁。

星月阁位于侯府的东侧,院落宽敞,环境清幽,院中种满了花草树木,尤其是那几株高大的梅树,此时正开得灿烂,香气扑鼻。

沈清站在院门前,抬头看着那熟悉的匾额,心中感慨万千。三年前,她在这里养伤,险些丢了性命。

“小姐,咱们进去吧。”晴儿轻声提醒道。

沈清点头,迈步走进院子。

刚一进门,便见沈樱儿带着几名丫鬟站在院中,脸上带着几分不悦。

“姐姐来得可真早。”沈樱儿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沈清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妹妹辛苦了,这么早就来帮我收拾院子。”

沈樱儿冷哼一声,眉梢微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与讥讽:“姐姐说笑了,星月阁本就是你的院子。如今你回来了,我自然要让出来。”

她话音未落,手中的帕子已被捏得皱成一团,指节微微发白,显然心中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沈清淡淡一笑,目光如水般扫过院中的一草一木,语气平静:“妹妹住得可还习惯?若是有什么喜欢的物件,尽管带走,不必客气。”

沈樱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姐姐放心,我住得极好。这星月阁的风水果然养人,我住了三年,身子骨都硬朗了不少。”

沈清微微一笑,眸中闪过一丝深意,语气依旧温和:“那便好。妹妹身子骨硬朗,日后也能多为侯府分忧。”

她的话音刚落,沈樱儿的脸色便微微一变,竟不知该如何接话,带着丫鬟们匆匆离去。

沈清目送她离去,转身走进屋内。

屋内的陈设依旧如三年前一般,只是多了些沈樱儿的物件。

她走到梳妆台前,轻轻抚过那面铜镜,镜中映出她清丽的面容,眼中却带着几分冷意。

“晴儿,把这些不属于星月阁的东西都收拾出去。”沈清淡淡吩咐道。

晴儿点头应下,连忙动手收拾。

她的动作利落,眼中却带着几分愤愤不平。这些物件,每一件都像是在提醒她们,这三年来,星月阁早已易主。

沈清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寒风夹杂着梅花的香气扑面而来。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熟悉的气息深深印入肺腑:“娘,梅花开了……”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无尽的思念与哀伤。

三年未见,梅花树开花了。

沈清还记得那年,她重病躺在床上时,透过窗外看见爹爹和娘亲一起种下这棵梅花树。

那时,他们还恩爱如初,娘亲笑得温柔,爹爹的眼中满是宠溺。

他们还将她出生时埋下的女儿红转移到了此处,说是等她出嫁时再挖出来。可如今,梅花开了,娘亲却早已不在人世。

她始终不明白,父亲为何会忘得这么快。

而母亲为何在她离开侯府一年后便暴毙身亡,草草了事?这其中定有蹊跷!

就在沈清愣神之际,杂役将今天的饭食送了过来。

晴儿打开饭盒,一股酸臭味顿时飘散开来,沈清连忙捂住鼻子,眉头微蹙。

“小姐,这厨房送来的饭给狗狗都不吃!”晴儿气得脸色发红,紧紧地捏着手中的饭盒。

沈清却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切:“罢了,星月阁有小厨房,我们自己煮饭吧。”

然而,当她们打开小厨房时,眼前的景象却让晴儿气得直跺脚。

灶台上满是油渍,显然是故意未清理;一旁的篓子里空空如也,连一根菜叶都看不见;米缸里也只有薄薄的一层米,连根鸡毛都找不到。

“二小姐真过分,竟将小厨房里的东西全都搬空了!”

晴儿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咱们不如去告诉老太太,让她为您做主!”

沈清却摇了摇头:“将事情闹大,冯夫人便会说我挑食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