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雾中的低语

老街区的雾气似乎比刚才更浓了，巷子深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低语，像风声，又像是有人在耳边呢喃。苏小糖紧了紧背包的肩带，手心微微出汗。她刚刚击退二阶怨灵的兴奋还没完全消退，但白泽的那句“接下来的东西不会好对付”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糖糖，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林萌萌缩在她身后，手电筒的光在雾中晃来晃去，照出一片模糊的白。她昨晚就没睡好，现在又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心里发毛。

“听到了，像是什么人在说话。”苏小糖压低声音，掏出兜里的黑色碎片。那东西在她手中微微发烫，符文上的灵气波动比刚才更明显。她皱起眉：“白泽，这碎片是不是在反应什么？”

白泽跳到地上，绕着她转了一圈，眯着眼睛盯着碎片：“嗯，它在共鸣。附近应该有类似的东西，可能是另一块碎片，也可能是完整的灵器。雾气这么浓，恐怕不是自然现象，而是灵气泄露导致的。”

“灵气泄露？”苏小糖一愣，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白泽讲过的“灵气复苏”理论。难道老街区真是某个灵气汇聚的节点？

“简单来说，就是有东西在这儿捣乱，把灵气弄得失控了。”白泽甩了甩尾巴，语气懒散却带着几分认真，“这雾里可能藏着比怨灵更麻烦的玩意儿，你们俩小心点，别随便乱跑。”

林萌萌咽了口唾沫，拽住苏小糖的袖子：“糖糖，要不咱们回去吧？我感觉这地方越来越不对劲了……”

“不行。”苏小糖摇摇头，眼神坚定，“既然来了，就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何况，我有种感觉，这碎片跟我的呼吸法有关。”

她说完，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仅剩的灵气。击退怨灵后，她的灵气还没完全恢复，但她发现，只要按照呼吸法的节奏调整，灵气恢复的速度会快不少。她试着将灵气注入碎片，果然，那块黑色残片猛地一颤，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

“嗡——”低沉的声响在雾中回荡，紧接着，巷子深处传来一阵更清晰的低语，像是在回应她的动作。

“糖糖！你干了什么？”林萌萌吓得差点跳起来，手电筒都拿不稳。

“我也不知道……”苏小糖有点懵，但她能感觉到，碎片的符文亮了起来，像是被激活了一样。她看向白泽：“这是怎么回事？”

“笨蛋，你触发了它的灵纹。”白泽翻了个白眼，“这碎片可能是某个灵器的钥匙，或者说是个引子。看样子，它在召唤什么东西——希望不是太麻烦的家伙。”

话音刚落，雾气突然一阵翻涌，前方十米外，一个模糊的影子缓缓浮现。它比之前的怨灵更高大，足有两米多高，周身缠绕着黑气，隐约能看出是个披着破旧长袍的“人形”。它没有脸，只有一个黑洞般的空隙，发出低沉的嘶吼。

“这是什么鬼东西！”林萌萌尖叫一声，躲到苏小糖身后。

“三阶怨魂，比怨灵强一个等级。”白泽的声音沉了下来，“这家伙有基本的意识，能主动攻击。糖糖，你的灵气够不够？”

苏小糖咬紧牙关，感受了一下体内的情况。刚才那一击耗尽了大半灵气，现在只剩不到三成。她握紧碎片，硬着头皮说：“不够也得试试，总不能让它追着我们跑吧！”

怨魂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猛地抬起头，黑洞般的脸转向她。下一秒，它身形一晃，直接朝她扑了过来，速度快得像是瞬移。

“小心！”白泽尾巴一甩，金光化作一道屏障挡在苏小糖身前。怨魂撞在屏障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咆哮，黑气四散，但屏障也随之龟裂。

“糖糖，快跑！”林萌萌拉着她就想往后退，可苏小糖却站住了。

“跑不掉的，它速度太快了。”她喘着粗气，脑子里飞快回忆白泽教过的驱灵技巧。怨魂比怨灵更强，但本质上还是灵体，怕的是纯净的灵气。她看向手中的碎片，灵光一闪：“白泽，这东西能不能帮我？”

“你想用碎片？”白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行，试试看！把灵气注入进去，别管结果，赌一把！”

苏小糖不再犹豫，闭上眼睛，将仅剩的灵气一股脑灌入碎片。碎片瞬间光芒大盛，符文亮得刺眼，连雾气都被驱散了几分。她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力量从碎片中涌出，顺着她的手臂流遍全身。

“这是……”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双手竟然缠绕着一层淡淡的白光，像是个临时的护盾。

怨魂再次扑来，但这次，苏小糖没有躲。她本能地抬起手，白光化作一道光刃，直直劈向怨魂。

“轰！”光刃正中怨魂胸口，黑气被撕开一道口子，怨魂踉跄后退，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但它并没有消散，反而挥动双臂，黑气凝聚成两柄长矛，朝苏小糖刺来。

“糖糖！”林萌萌吓得大喊，却无能为力。

关键时刻，白泽猛地跳起，尾巴甩出一道金色光弧，将长矛尽数击碎。它回头瞪了苏小糖一眼：“愣着干嘛？趁它没恢复，再来一击！”

苏小糖回过神，咬牙调动碎片的力量。这次，她没用光刃，而是将白光凝聚成一个光球，狠狠砸向怨魂。

“砰！”光球炸开，怨魂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化作黑雾消散。一小块碎片从空中落下，掉在苏小糖脚边。

“呼……呼……”苏小糖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气。她感觉自己像是跑了十公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糖糖，你没事吧！”林萌萌扑过来，差点把她抱了个满怀。

“没事，就是累。”苏小糖挤出一个笑容，看向地上的新碎片。这块比她手里的稍大，符文更复杂，像是拼图的另一部分。

白泽跳到她身边，低头嗅了嗅：“这块是主碎片，灵气浓度更高。看样子，你手里的东西是个召唤阵的一部分。集齐了，可能会唤醒什么大玩意儿。”

“召唤阵？”苏小糖瞪大眼睛，“你是说，这东西能召唤神明？”

“神明还早着呢，最多是个强点的灵体。”白泽撇撇嘴，“不过这雾气和怨魂的出现，肯定跟它有关。糖糖，你现在是彻底卷进麻烦里了。”

苏小糖苦笑一声，低头看着两块碎片。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灵气复苏的秘密，老街区的真相，都在等着她去揭开。

“走吧，萌萌，咱们再往前看看。”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

“还走？”林萌萌一脸崩溃，“糖糖，你这是要当冒险家吗？我可不想当炮灰啊！”

“有我在，不会让你当炮灰的。”苏小糖咧嘴一笑，语气轻松。

白泽懒洋洋地跟在后面，嘀咕道：“说得好听，真出事还不是得靠我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