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暗潮涌动（发的有点晚，求追读！）

漆黑城堡内，穿过廊柱，柯恩推开那道隐蔽的石门。

指尖弹出一小窜火苗。

沿路向下，影子在斑驳的石阶上拖得很长。

来到装满瓦罐的石室，看向床铺上的人影。

“看得出来，你已经尽力了。”

柯恩在心里无声笑笑。

雪莉侧着身，一只手托着脑袋，似乎是想保持清醒。

被褥半掩，衬衣单薄，露出她白皙的手臂。

不过。

她在这种别扭的姿势下，还是睡着了。

“喂。”

柯恩小心地摇了摇。

“嗯……我没睡……”

少女猛地从床上坐起，嘴角还有些湿润。

“咳咳，我的问题，抱歉，今天来的有些晚了。”

雪莉眯起眼睛，问：“你干什么去了？”

“当然是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无法自拔。”柯恩打了个哈欠：“今天你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小学徒，你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雪莉先是打趣一句，接着切入正题：“身上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

“今天，拜伦的手下检查的次数比往日多了些。”

“会不会是你露了什么马脚？”

看着雪莉，柯恩沉默片刻，说：“不会。”

“应该是距他迈出第一步的时间更接近了。”

“是在确保你这边会不会出现纰漏。”

“好吧。”雪莉吐了吐舌头，“可我还是想不明白，我到底和他计划有什么关系。”

柯恩一下子被问住，缓慢答道：“我不知道。”

“获得拜伦的信任，我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样子啊。”

雪莉嘟着嘴，悻悻答道。

没有新的进展，自然也就没有下一步的规划。

柯恩说完“你这几天注意安全”，就打算离开。

“等等。”

丝绸黑袍从身后被抓住。

“如果六天后，我们还是一无所知，该怎么办？”

柯恩背着身，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能活下来吗？”

“不知道。”

“我能活下来吗？”

“不知道。”

雪莉掀开被褥，铁链发出叮当声。

“你怎么跟我老爸一样，问什么都不知道。”

少女嗔怪的声音回荡耳边。

柯恩愣了愣。

与其说不知道，他实际上是回答不出来。

冒险的事，柯恩不会去做。

他帮助雪莉，为的是获得更多情报。

如果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在错综复杂的局面下，他不会去逞英雄。

哪怕她是大叔的女儿。

这，是柯恩一直在内心中反复告诫自己的。

他给不了承诺，自然无法回答。

柯恩迈开停滞的脚步。

石室中，轻声回荡着他的声音：“我会试着获得拜伦的信任。”

……

一连几天。

柯恩快速清除掉了银色小册上的名单。

如果是他一个人，恐怕会有些辛苦。

不过好在，有两位白袍人时刻在城堡外盯着自己。

那可是最好的“打手”。

干脆利落的战斗中，也并不是没有收获。

柯恩细心发现，这些巫师学徒在交战过程中，最忌惮的是距离。

只有在保证一定距离，他们才能得心应手地施展巫术，击溃敌人。

这样的风格，和他们施展巫术有很大关系。

一开始，柯恩以为是自己的燃火术等阶太低，太平庸，才不需要太多准备时间。

直到后面观察到，白袍人有些巫术威力甚至不如自己的燃火爆炸后。

柯恩猛然回想起，自己在那个奋笔疾书的晚上。

自己掌握的巫术知识，是一道简化公式。

而白袍人则要冗长复杂的多。

难道，这会影响巫术施展的速度。

在回城堡的路上，柯恩心多跳了半拍。

“巫术，是推导而不是施展。”

带有香水味的信笺，灰袍人那些云里雾里的话语，在瞬间涌入他的脑海。

吁——

拽拉缰绳，白马停下。

柯恩脑子里已经被那句话给塞满。

他像是有些魔怔般喃喃道：“不是施展，是推导。”

“不是施展，是推导。”

“没错，就是这样。”

“他们的巫术并没有比我高深，甚至，是比较差劲的。”

施展巫术，就是通过精神力去演绎一遍知识，从而生成超自然的能力。

想到这里，柯恩不禁有些感慨。

“那份内容混乱的巫师手稿，记载的还真是好东西啊。”

三种巫术，起码在自己看来，是最简洁的公式。

恍然之后，柯恩拍了拍马背，“白哥，继续走吧。”

他左手提着的布袋里，装着名单上的最后一人——大骑士“狂狮”埃尔维斯的头颅。

而后天，也就是七天的最后一天。

和往日一样，柯恩面无表情地迎接拜伦的笑声。

自从上次给他送过两条奇克虫后，这位勒卡多领的少爷也送过其他滋补的食材。

不过和奇克虫相比，效果都要差上许多。

缓步走到拜伦面前，这一次，柯恩没有随手将布袋丢在地上，而是慢悠悠地提到对方面前。

轻轻摇晃布袋，柯恩语气微冷：“拜伦少爷。”

“这是我的诚意。”

嘴角向后勾起一丝弧度，拜伦清朗的脸上没有变化出过多表情，轻叹口气：

“哎，西恩大人这几天的辛劳我都看在眼里。”

“我早就把您当作最诚挚的朋友。”

“这样吧。”

“明天，我带西恩大人看一样东西，让大人感受一下我的诚意。”

啪嗒。

染血布袋掉落在地上，发出闷响。

柯恩点点头，说：“还希望拜伦少爷明天能让我大吃一惊。”

“也让我知道你的底气来源于哪里。”

巫师学徒，也是思维缜密的正常人。

拜伦如果拿不出什么计划，柯恩还替他办事，实在是有点蠢到没边了。

自己，要扮演出最真实的反应。

话音落下，柯恩头也没回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房内漆黑一片，他并不在意。

火苗和光亮从四周窜了出来。

既能够照明，又可以刷燃火术和光亮弹的熟练度。

抽出空白纸张，这几天，柯恩已经沉浸在简化箭矢术这项工作中。

尤其是今天，他联想到那句灰袍人说的话。

对巫术的感悟更深了一层。

很快就到了往常去见雪莉的时间。

刺啦！

柯恩骤然坐起，木椅在地板上划出噪音。

鼻翼翕动。

他闻到了，给雪莉小布袋中的特殊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