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捕鱼
- 炼化万物:从渔夫开始证道长生
- 穗穗的年年
- 2312字
- 2025-03-06 01:00:18
黑夜宛若厚重的帷幕,困住璀璨的日光。
吧嗒,吧嗒。
在最后一缕霞光的映照下,一蓑衣少年双足踩在泥泞的土地上,盘算着今日的收成。
“一条,两条……不够啊,都是些普通的青鱼,看来接下来几天还要努力啊。”
竹篓的鱼获并不多,程铭轻轻摇了摇头,回身望向那一望无垠的粼粼湖面。
他并非这方世界的人,而是穿越而来,于三年前占据了这具躯体。
原主在三年前的冬夜病重离世。
父母更早之前便死在了这安阳湖上。
程铭接手了其的一切,成为了安源湖上的一渔夫。
说是渔夫,实际上程铭并没有属于自己的渔船,而是如原主一般,向鱼龙帮租借着一条破旧的小渔船。
或者说,所有在安源湖讨生活的渔夫都是如此。
任何外来的渔船都会受到鱼龙帮的驱逐,唯有隶属鱼龙帮的渔船才能驶在安阳湖上。
这方世界不同于前世。
人,妖,魔,鬼……百族并立,道法昌盛,修者引领人道洪流,于世间各处创建国家,抵御外族入侵。
而程铭所在的安阳湖地域便位于黎国境内。
“咳咳。”突然间,程铭弯下身子,重重咳嗽数声,再抬头,眉目间满是忧愁,“身子骨越来越差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原主自幼身子就差,需要裨益元气的草药补身体。
可黎国积贫积弱,平民连生计都是个问题,哪来的铜钱购置草药,还是定期购买。
若非如此,原主父母也未必搬来安源湖,当这渔夫。
须知安源湖阴寒入骨,日积月累之下更是药石难医,原主父母就是因为寒气入体,方才英年早逝。
看这模样,如果还待在这安阳湖,靠捕鱼为生,只怕自己也熬不过几个冬天了。
【日月度厄炉】
【道主:程铭】
【境界:无】
【功法:无】
【术法:无】
【暂未解锁】
程铭正欲抹去额头上的汗珠,霎时间,一尊镌刻着莫名铭文和字符的青铜古炉浮现于脑海之中。
“日月度厄炉……道主……”程铭轻声呢喃着,眸间绽放出光彩。
顷刻间,程铭身上灰暗的气息一扫而空,一股欣欣向荣之气散发开来,宛若初升的朝阳。
经过细细体会,他已然明了【日月度厄炉】的神妙——
以万物为丹材,道元为薪柴,炼就丹丸。
道元即是道修的力量来源。
唯有凝聚道元,方能踏上修道之路,方可称为道修。
临靠安阳湖的三个城镇,居住着逾十万百姓,道修却寥寥可数。
“可那道元又从何……”程铭刚为此发愁,下一刻想到自己身处在这安阳湖地界,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安阳鱼!”
安阳湖之称就是来源于安阳鱼。
安阳鱼通体赤红,鱼鳞细密,少骨无刺,入口即化,味道堪称一绝,更重要的是其体内蕴含灵气,常人食之滋补体魄,修者可增进修为。
道修汲取天地灵气凝聚道元。
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上一试。
回到鱼香镇,程铭背着竹篓站在一间小院前,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走进小院。
说是小院,实则除去屋前的一棵梧桐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难找。
而这便是程铭居住了三年的家。
屋内没有值钱的物什,原是有些,但都陆续被程铭卖到当铺,换了药钱。
从屋外的梧桐树下,捡来一些柴火,程铭准备生火煮饭,填饱饥肠辘辘的身体。
“一枚,两枚,三枚……九十六枚。”吃完饭后,他从床下摸出一个麻布袋子,打开袋口,仔细数着袋里的铜钱。
“还差得远。”程铭心中早有结果。
除去月末要缴的八十枚租钱,剩下的十六枚铜钱莫说安阳鱼,连下个月的药钱都捉襟见肘。
此番看来,只有在安阳湖上赌运气了。
穿越而来的三年里,程铭仅捕到一条安阳鱼,被鱼龙帮以五百枚铜钱的价格收走,其珍稀可见一斑。
但只有这条路子了。
夜深了,程铭躺在吱呀作响的床上,纷繁的思绪渐渐归于虚无。
三年的捕鱼生活,教会了他想再多皆是无益。
翌日清晨。
程铭来到鱼香镇码头边的一艘小船前。
“铭娃子,你来了。”一须发灰白的中年汉子朝程铭笑道。
汉子穿着一身麻布衣,身材精壮,双目有神,比起程铭高上寸许。
“岳叔。”程铭打了个招呼,随后两人并肩上了渔船。
汉子名为岳同,和程铭同船捕鱼已有四五年光景,称得上是关系密切。
并且岳叔平日里对程铭多有照拂,否则单凭程铭一人,刨去生活必要和租钱,还未必能够攒足药钱。
“铭娃子,你今日看上来气色不错,是遇到啥好事了吗?”闲暇间,岳叔轻声问道:“最近手头还宽裕吧?要是没钱了,你岳叔我还是有些棺材本的。”
程铭眼睛紧盯着湖面,心头一暖,柔声道:“没什么,前些日子才赚了不少。”
见他这般说辞,岳同也不深究,而是专心于手上的鱼叉。
渔船上的空间很是逼仄,除去必要的物什,堪堪能够容纳两人捕鱼,但程铭和岳同早已习惯,因此算不上难题。
岳同的捕鱼经验很是丰富,手上的老茧长年与鱼叉接触,早已有了默契。
遽然间,他单脚踩在摇晃的舢板边缘,鱼叉长柄斜倚在肩头。这柄鱼叉足有两人高,铁铸的倒钩在日光照耀下泛着寒光。
他眯眼望向碧波深处——一条青灰色的鲻鱼正贴着湖面游弋,舢板随着浪涌起伏,他的手却稳如磐石,叉尖缓缓探入水中,突然双臂发力猛刺。
下一刻,倒钩刺破鱼鳞,血水晕染开来。
岳同一抬臂,鲻鱼挣扎着脱离水面,摆动的身体溅起点点水珠。
他紧接着将叉柄慢慢收回,轻松取下钩上的鲻鱼,丢入竹篓当中。
“岳叔,好运气。”程铭望着岳叔。
岳叔粗糙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回道:“还行,是个好兆头。”
……
随着日光的愈发猛烈,渔船慢慢驶向湖中心。
日光猛烈时,皓日高悬天际。
岳同随手将一条鲫鱼丢入竹篓,伸手抹去渗出的汗珠,随即将鱼叉重重插在船头,从怀里摸出半块硬如石头的麦饼,掰开一半递给程铭:“铭娃子,湖上的汉子得学会忍饥挨饿。当年你爹……”
他忽然噤声,浑浊的眼望着雾蒙蒙的湖面。
程铭摩挲着麦饼上的齿痕——这是岳叔特意为他留的,每次掰饼总会把软乎的那半塞给他。
正在此时,一抹赤色游弋而过。
速度极快,若是眼力不好,怕是以为出了幻觉。
而程铭弓身凝神,握住鱼叉,叉尖悬在离水面不足半寸处,忽而手腕一沉,鱼叉如闪电般刺入水底。
铁铸的叉齿精准卡住鱼鳃,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麻布短衫。
一条两指长,通体赤红的细鱼骤然出现在鱼叉上。